第335章 利用之心
从刚才在病房毛媛媛穿着白大褂出现，米岚就认出她了。
“是你？”
“是我，米岚姐姐。”
“真想不到，你会和红玲狼狈为奸，你当初不是已经打算为了你母亲自首的吗？可现在干什么，杀人越货？你在毁掉你的一生。”
“对不起米岚姐姐，可阿姨说我废了母亲一片苦心，她说只要我听话，会把我母亲也救出来。”
“你真是糊涂，那个人心狠手辣，只会过河拆桥，你迟早死在她手上，你当初都想着自首了，为什么还做这些事。”
“我没办法，我也不知道那天警车会爆炸，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别处了，阿姨告诉我，什么都来不及了，哪怕我去自首，也只会加重我的罪行，加重母亲的罪行，那时候我们就必死无疑了，我不过是希望和母亲以后过正常的生活，阿姨说了只要办成这事，会救出母亲，送我们出国重新开始。”
毛媛媛情绪有些激动，米岚闭了闭眼，“她说你就信，你母亲毛慧在监狱里自杀很多回了，你只有自首才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也许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
“你说谎。”
“你母亲是我师姐，就算当初劫持教授，老师还是会定期给她送东西去看望她，我们比你更希望师姐好。毛媛媛，别错下去了，自首吧。”
毛媛媛却摇头，“来不及了都来不及了，只要我听话，我就能和母亲团聚重新开始。”
“米岚你别和她废话了，你学心理学的还看不出来？我都看出来了，她明显是被红玲洗脑了。”
莫雨欣咬着牙根在米岚耳边，“莫不如咱们自己救自己吧。”
说着莫雨欣站起来毫无预兆朝着毛媛媛撞过去，可毛媛媛也不是白给的，没人知道她这段时间经过了什么训练动作很敏捷，一下躲开。莫雨欣撞到柜子上，疼的吱哇乱叫。
“你们不要再过来了。”
毛媛媛举起手里的针剂，“米岚姐姐，之前你帮过我，我不想这么对你，所以你们能配合一点吗。阿姨说了她不过是有些话问你们，问完了就好了。”
“我看是问完了就灭口吧。”莫雨欣咬着牙根。
米岚却冷静了许多，示意莫雨欣先别轻举妄动见机行事，然后开口，“毛媛媛，这段时间你都躲在哪？”
“我在一处疗养院，我也不知道在哪，前些时候阿姨才让我回来。”
毛媛媛是不忍心对米岚太如何的，毕竟当初毛慧案子，毛媛媛也算和米岚有交情。
“你口中的阿姨就是当年和毛慧一起在山洞祭天的第三个人吧。”
毛媛媛点头又摇头，“我不清楚，她是妈妈的朋友。”
“如果我没猜错，你在躲起来这段时间，红玲问过你关于R的事吧。康明毛慧还有红玲三个人当年在山洞做祭祀的活动，是被一个叫R的人雇佣的，红玲问你R的事了？”
“我不知道什么R。”
毛媛媛摇着头，米岚盯了她半天，觉得毛媛媛似乎在这件事上没说谎。
但同时也疑惑，红玲还留着她的命是为了问什么？R吗？可明明红玲比任何人都应该更了解R才对。
米岚觉得头疼，她需要准确猜出叶母的想法，这是唯一能做的，她是学心理学的现在也只有这点能力了，只有分析出叶母也就是红玲的心理动向，一会才能有机会生还，所以即便现在头晕又恶心，还是强迫自己在有限的时间不断地思考。
此时看着四周的布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满是灰尘，可一些旧的仪器却是干净的，“毛媛媛，我们没有出医院吧，现在还在医院里。”
毛媛媛马上否认，可米岚还是在她惊慌的一瞬眼神中发现自己猜对了，心下一沉，红玲想的周到，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一点从小赵当初的做法上就看出来了，想到小赵，又想到叶北生之前匆忙接电话回局里，难道是和小赵与刘姨的DNA比对有关。
莫雨欣在旁边偷偷掐了米岚一下，意思是你和她费什么话啊，反正毛媛媛现在就一人，咱俩干掉她跑吧。
说着也不等米岚回应，再次朝毛媛媛撞过去，后者吓了一跳，伸手就拿针剂扎向莫雨欣。
莫雨欣及时躲开，瞪着眼睛和毛媛媛对峙，一时到很忌惮她手里的东西。
毛媛媛把针剂比在身前，“你们不要乱动，就算把我干掉了你们也出不去的。”
莫雨欣还要冲上去，被米岚拦住，盯着毛媛媛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说。媛媛你还小，记不记得在尧城我帮过你，你不能看着我去死对不对。”
毛媛媛颤抖着，“我没有想让你死，米岚姐姐，你是妈妈的朋友，以前妈妈经常提起你，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你现在管毛慧叫妈妈了？”
毛媛媛脸上一丝惊慌，米岚却放下心来，“这说明你在心里与毛慧和解了，她不再是你表面的姐姐了，你开始叫她妈妈了。说明你已经战胜了你内心反社会人格的冲击。”
“那是因为你帮我，乔娜教授帮我杀死了我的第二人格，这个我都懂，我都知道的。”
“你已经不受另一个人格的控制了，你是个好孩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母亲对不对，红玲许诺你只要听话会把你母亲救出来送你出国，可你想过没有，她连多少年前见过她杀人的我都要灭口，何况知道她身份的你呢？
你觉得她会留着你和毛慧吗？红玲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躲避着R，瞒着自己的儿子，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到时候你只有死路一条，你觉得值吗？”
毛媛媛手都在抖，明显有所松动，其实毛媛媛从一开始就不是多坚定，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小赵那么对红玲死心塌地了，米岚猜红玲也是被逼到破釜沉舟实在没人了，才会选毛媛媛。米岚朝毛媛媛走来，观察她手里的针剂，“这针剂是红玲给你的？”
“你别过来，米岚姐姐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帮你，我帮了你谁帮我？你当我真不知道吗，可我没法回头了。”
“为什么没法回头？”
“我已经，我已经杀了人了。”毛媛媛有些崩溃。
“你是说你在荒岛上的事吗，那是你第二人格所为，我和乔娜教授都会给你出证明的，那不能否定你的一生。”
毛媛媛却痛苦地摇头，“不，不只是那些，我，我还杀了人。”
“你杀了谁？”
“何畅是我杀的，米岚姐姐，是我杀的，我已经回不了头，我必须听话，才有一线生机。”
米岚攥住拳头心里震惊，何畅的死，曾猜测是红玲是刘姨，甚至后来觉得是小赵，可这些人竟都不是。
可以说红玲真是好算计，用了毛媛媛，太容易被人忽视了。米岚一下苦笑，突然明白了叶母在病房里和自己说的话，她那份嘲弄，说就算抓到了她又如何，没有证据，确实没有任何证据指控叶母，即便怀疑，也没有证据。
因为叶母，也就是红玲手上是干净的，证实了小赵，证实了刘姨，甚至毛媛媛，这些人都可以死都可以认罪，都可以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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