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可有想过
第261章 可有想过
“小郡王近两年在朝中建树颇丰，极是皇姑父的赏识。我这么点小成就，与小郡王比起来，那不就是小巫见大巫吗？”顾青阳慢悠悠道。
郑飞似真似假，“既如此，我和安平郡主交换如何？”
“可以呀。”顾青阳干脆道。
郑飞轻笑出声，“安平郡主果然是个爽快人，只可惜，我听说天山择掌门接任人的标准极是严苛。我有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顾青阳扯扯嘴角，没有再接他的话。
郑飞走在顾青阳的左侧，容铮走在顾青阳的右侧。青霜紧跟着顾青阳，她的左右两边分别是花如玉和常田。出了天山，花如玉又变成了男子装扮。常平和顾云霁走在最后，身后还跟着天山八名高手护卫，六男两女。八人都是天一道长安排给顾青阳的，两女是照顾她起居的婢女，也是近身保护她安危的顶尖高手，另六人是让她差遣的随从。
人不多，却也中够撑起顾青阳这个天山少掌门的门面。
郑飞的目光若有若无的从容铮身上扫过。
除了身高有变化之外，容铮与离京之前，并无两样。
面色带着病气的苍白，清瘦。
与顾青阳飞扬抖擞的气色，是两个极端。
郑飞嘴角可有可无的扬了扬。
一行人先进了青山郡。
在酒楼里用过午膳后，方又起程。
“二哥，祖母可还好？”顾青阳急切回京，出了青山郡后，便是一路疾驰。期间，她稍稍放慢速度，与顾云霁并马而行，问起镇北王府的情况。
“不太好。”顾云霁实话实说，“四妹到天山不出几月，祖母便病倒了，至今身子都不大好。”
顾青阳心中微沉，“祖母是如何病倒的？”
顾云霁抿嘴，心中正斟酌着言语。走在前面的郑飞调转马头，等了两步后，再次同顾青阳并马而行，“这我倒是知晓一二。据说是郁结在心，气血不活，这是谨王妃的原话。顾老夫人具体是如何病倒的嘛……”
郑飞看了眼前面领路的容铮，“铮世子到天山后，没有告诉安平郡主吗？顾老夫人是被贵妃娘娘给气得吐血后，病倒的。这几年来，每每顾老夫人身子稍有起色，贵妃娘娘都会出宫看望，之后无一例外，顾老夫人的病情又会加重。甚至于，谨王成亲当日，顾老夫人还曾昏倒，谨王抛下谨王府，在镇北王府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方才回谨王府呢。”
“既是如此，小郡王可知，我姑姑是如何将祖母给气病倒的？”顾青阳问。
郑飞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
顾青阳双腿一夹马腹，速度又快了两分。
披星戴月，一路急驰，六日后，便抵达了赵州郡，距离京城，以当前赶路的速度，最多还有两日。
当初去天山，也是一路马不停蹄，用了足足十日才赶到。现在回来，竟然快了整整两日！除了顾青阳，每个人都很疲惫。
“先进郡城，歇息半日。”容铮拉住马缰，回头扫一眼众人脸上疲色后，沉声吩咐。
顾青阳停下来，回头看向众人，“也好。”
赵州郡有‘小花城’之称，正是三月百花齐放之时，郡城中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顾青阳一行人随着人流进到郡主，放眼所见，街道两旁，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种颜色及品种的鲜花，蝴蝶花丛飞舞，十分夺人眼目。
但众人都没有赏花的心思，匆匆寻了个客栈，包下整个后院后，各个寻了个院落，几乎倒下便睡着了。
顾青阳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顾老夫人生病的事，在十重殿的时候，容铮也简单的提过几句。她知道祖母一定放不下她，可她没有想到，三年过去，祖母的病还没有好。从床上起来，顾青阳走到院中，抬眼看到坐在院角亭子里的容铮，她脚步顿了顿后，朝他走去。
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他顺势递来的茶，浅抿一口，顾青阳问，“你也睡不着？”
“在担心你祖母？”容铮不答反问。
顾青阳双手捧着茶杯，点头‘嗯’了一声。
“你祖母不会有事。”容铮宽慰。“我知道。”顾青阳回答，“我在天山是何情况，未明晓结果之前，谁都不敢让我祖母出事。如今我是天山的少掌门，更加没有人敢让祖母有事了。只是……”
“只是想到你祖母这三年来，因为担忧你，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你心底便生出满满的愧疚感来了？”容铮接下她的话。
顾青阳看一眼他，“嗯。”
“你可有想过，三年前如果你没有走火入魔，你现在是什么情形？”容铮并没有宽慰她，拎起茶壶，给她杯中添满茶时，顺口问道。
顾青阳偏头看向亭子外，明媚阳光下，开得更加娇艳的那些花儿。
她自然有想过。
三年前，如果她没有走火入魔，她会是梨山书院最优秀的学子之一，会给镇北王府带去诸多的荣耀或者更多的打压。“三年前，如果你没有走火入魔，”容铮嗓音清浅，像是一汪冰凉的清泉，缓缓的从顾青阳耳边流淌而过，“情况并不比现在更好。”
“崇州郡、青州郡的事，太傅府不可能撇清关系。纵然皇上庇护他们，朱太傅此刻或许还是朱太傅，但，皇上是绝不可能再重用太傅府的。而只要皇上不重用太傅府，那么，成王和朱二小姐的亲事，迟早都会让贵妃娘娘心生悔意。她的悔悟与挽救，只能从镇北王府下手。就算你在京城，也救不了你祖母心头的郁气。”
容铮陈述。
“同时，你仅仅是镇北王府的郡主，便是梨山书院最优秀的学子，便有再深的谋算心机，你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周旋或是以年纪尚小拖延某些事。其他的，你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却不一样了。
你是天山下一任掌门，天山实力有多强，因为与世无争，谁也不知道。因此，也无人敢冒然招惹。此番回京，京城各大势力，必然会全力的来交好于你。便是交好不了，他们也只敢在暗中小心翼翼的谋算着如何除你。躲在暗处的敌人的确是最可怕的，但现在的你，并不是毫无反击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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