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1章 空座位

第0311章  空座位

林放洪亮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不算晚，我通知的最早时间是六点，还差十多分钟呢。

“你和倪记者还有老宁大老远从临江赶回来，精神可嘉，罚酒就免了，应该奖励一杯。哈哈哈！你们说是不是？”

凌枫用眼睛一扫在场的人，原来说好了一起过来的苏傲君、李晓典还有他办公室的几个女孩子都不在，却多出来一个人，刑警队副大队长栾伟明，就坐在方荣武的下首，旁边。

主位上，林放和徐静之间的两把椅子还空着，凌枫知道，那不是给他和倪虹留的，其中一个位置是政府办主任程志的位置。

在路上，凌枫接到了林放的电话，说程志也要过来，而且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可能要到。

林放虽然没说另一位是谁，不过凌枫已经明白，只要程志参加，这次聚会的性质就有些变了，官方色彩浓了很多。

他立刻告诉林放，由他通知苏傲君和李晓典等人，请她们不要过来了。

一方面，李晓典是一个商人，还是年轻女商人，参与这样正式的场合不合适，另一方面，苏傲君不喜欢让古榆市政府这边有人知道她过来。

像林放、费同、徐静等人基本上都是后来古榆市委、市政府工作的，而且也算是朋友，见见面聚一下，也无所谓。

程志是政府办的老人儿了，对过去的人和事都了解的很清楚，苏傲君不想见到这些人，引起当年的回忆，当然要回避这样的场合。

肖筠玥、刘玉婷和戴娜级别太低，参与私人聚会没问题，既然有官方色彩，就要讲究对等的级别，也不便参加。

林放给凌枫临时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也就是希望他通知这几个人，不要过来了，只是，没有明说，也没法明说，因为事先说好了，做东的是林放。

这时候林放再临时告诉人家不要过来了，有不讲信用的嫌疑。

凌枫猜想，林放临时变卦，肯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凌枫马上给这几个人打了电话。

当时，李晓典和苏傲雪、汪霏霏还在一起，晓典当即决定，请大家到她那里聚会。

只是，林放特意嘱咐凌枫，除了要把倪虹带过去，还要请汪霏霏也过去。

汪霏霏没法推，而且离婚以后，她也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多和同事们聚聚，就没有拒绝，自己赶了过来。云天大酒店201这间包房也是云天最大的包房之一，餐桌可以坐二十人。

上午参加二道梁子活动的几位主要人物基本上都在场。

按照顺序，除了空出来的主位和左面第一号位，林放坐在右边的第一号位，然后继续往右数，挨着林放空了一个位置，显然是留给宁宇的。

接下来是方荣武、栾伟明、侯智、费同……

酒桌上的座次，尤其是比较正式的官场酒局，是绝对不能乱的，像这种不是很正式的官场酒局，前几位一般也不能乱，一定是按照级别或者人物的重要性排序。

正常情况下，费同的级别虽然和栾伟明一样，都是副股级，可是，费同是常务副市长的秘书，就是在局级副局级领导面前，都有座位。

在这个场合，他的座次最起码要比栾伟明靠前，别说侯智了，就算坐在方荣武前面，也不算僭越。

他之所以坐在侯智的后面，一方面，他是觉得，大家都是朋友，让刑警队的三个人坐在一起更合适。

另一方面，他是秘书，平时在正式场合还是很低调的，尤其是对朋友，不大讲究这些。

在费同的右边空了一个座位，接下来坐着的是电视台的摄像师小王，小王右边再空着两个座位，其中挨着他的一个座位上面放着他的摄像机。

然后是电视台新闻现场的主持人兼记者宁兰，宁兰的右边是汪霏霏，汪霏霏的右边，空了两个座位，然后是团市委副书记邹瑾，邹瑾的右边就是政府办付主任徐静。

徐静的右边就是主位上空着的两个座位。

凌枫一眼就看出在邹瑾和汪霏霏之间空着的两个座位，是留给他和倪虹的。可是，凌枫去没有直接走向那边。

他向大家说过了抱歉，然后稍稍推了一把宁宇说：“宁所，您的座位在林主任旁边。”

然后他一指摄像师小王和宁兰之间的位置，笑着说：“我们的位置在那边。”

凌枫之所以指向那里，因为那里就是菜道了，几乎正好面对主位，也就是通常说的末位、末座、末席。

此刻，大家也都站了起来，林放向宁宇招手，接着凌枫的话说：“过来吧，老宁，这个位置就是给你留的。”

宁宇顿了一下，苦笑着说：“那个位置方大队长都没坐，我怎么敢坐，我还是挨着凌主任这边，找个位置坐吧。”

林放看向了方荣武，笑着说：“你看看，老方，我说老宁不会坐这儿吧，你们还是换一下，你挨着我，让老宁做坐原来的位置吧？”方荣武笑了笑说：“这个宁宇啊，不就是个座位么，咱们做警察的哪有那么多讲究？”

一边说着，也不再客气，起身坐到了林放身边。

实际上，他就应该坐在那里，可是，他这么谦虚一下，就会让宁宇和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方荣武很谦虚。

这和人的性格有关，如果稍微强势一些，就根本不会有这番做作，方荣武是外圆内方的人，外表非常谦和，实际上骨子里，原则性很强。

宁宇见方荣武坐了过去，也不好过分矫情，笑着走到栾伟明身边说：“栾大，请你也往上前进一步，我坐在你这里正合适。”

栾伟明和宁宇年纪差不多，级别却低了半级，刑警队副大队长只是副股级，而临江镇派出所是大所，和古榆市市区派出所的级别一样，都是正股级。而且，大家都知道，临江镇派出所马上就要变成分局，宁宇是当然的分局长，级别也会相应调整为副科级，和方荣武平级。

所以，栾伟明怎么肯坐在宁宇的上首。

他一拉宁宇的手臂，直接把他送到自己左边，刚才方荣武空着的位置，说：“宁所，这才是你的位置，不能抢我的。”

这边的次序安排好了，那边汪霏霏看着凌枫说：“你不能坐那儿，赶紧过来，坐在我旁边，这边的位置是给你们留的。”

徐静也笑着说：“你快过来吧，你们团委邹书记特意给你留的座位。你看看，今天坐的男生一边，女生一边。泾渭分明，就等你和倪虹过来打破平衡呢。”

邹瑾微笑着点头，示意徐静说的没错。

林放也笑着把目光转过来说：“凌枫，你坐哪里都没问题，可是，倪记者可是我们的贵客，你不许瞎弄。”

倪虹笑着说：“林哥太客气了，我也是古榆人，哪里算得上客人了？”

一边推让着，汪霏霏已经拉着倪红坐在了自己身边，把挨着宁兰的位置留给了凌枫。

经过了一番谦让，大家终于坐好了，只有宁兰还站着。

她看着宁宇，笑着叫了一声：“五叔。”

宁宇坐在那里，微微点头说：“坐吧，兰兰，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宁兰抿嘴一笑说：“今天上午团委有活动，请电视台拍摄一下，留个资料。因为完成的时候比较晚了，台里也没事，林主任就让我们过来一起吃顿饭。”

看到大家都投过来问询的目光，宁宇笑着解释说：“兰兰是我二哥的女儿，我在家族排行老五，是她的堂叔。”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宁兰和宁宇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大家落座之后，凌枫看了一下时间，笑着说：“时间还早，离六点还有十分钟，大家先随便聊聊，服务员先给上点茶和饮料。

“政府办的程主任大概六点能到，还有一位领导说争取过来，不过因为他还有别的事，可能稍微晚一些，这里我先卖个关子，等那位领导到了再说，他要是不来，就算了，我们不用等他。”

凌枫坐下以后，向栾伟明打了个招呼，又把倪虹和栾伟明互相做了介绍。

其余的人，除了宁宇，上午都见过了，有的互相点点头，有的打个招呼。

凌枫自己要了一杯绿茶，给倪虹要了一杯冰糖菊花茶，然后和左右邻居汪霏霏、宁兰随意地聊着，偶尔也照顾一下邹瑾和徐静。时间过得很快，十分钟转瞬即过，刚到六点，包房的门一开，身材矮胖的政府办主任程志双手抱拳，打着哈哈走了进来：“哈哈！对不住，对不住！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说着，目光扫视了一圈，笑着说：“各位也太早了吧？我看座位都坐得差不多了，林主任，还是你有号召力，你请客，来的这么齐整啊？”

程志今年五十一岁了，一直在政府办工作，从一般科员，熬到了副主任，主任，送走了好几位市长，如今，双鬓已经有了白发。

从政府办也有很多人派到各乡镇、各委办局任职，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赶上这个机会。

现在已经年过半百，再下去已经不大可能了，如果一两年之内，不能再进一步，他的仕途也基本上到头了。

可是，他这个人天生比较乐观，也做好了在政府办主任上退休的准备。当然，如果哪位领导给他负点责任，再过一两年，给他在政协、人大安排个副职，进入副处级，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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