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一同出发
在离开了秦霄的营地之后,齐谢远的脚步无比沉重,他眼神涣散,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对于关内的士卒来说,齐谢远在夜晚时分巡查关内各处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故而没有人发现齐谢远曾经经过秦霄的营地,也没有察觉到齐谢远的变化。
齐谢远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帐中,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何时入睡的。
他只是知道当自己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了帐幕打了进来,帐外更是已经是艳阳高照,这是他近两年来第一次睡到这个时间。
此时的齐谢远茫然地站了起来,望着空无一人的帐幕,恍若隔世。
帘幕忽然被掀开,副将耿中探了个头进来,见齐谢远终于醒来,大步走了进来,语气中颇有些埋怨地说道:“大人,您可算是醒了,刺史大人的回信一早就送来了,那帮子秦人也在吵吵嚷嚷着要入关了!”
耿中第一时间并没有察觉到齐谢远的异样,当他把回信送到齐谢远手中,但却发现齐谢远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的时候,他才终于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耿中伸出手,在齐谢远眼前晃了晃。
“没……没事,你来找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时齐谢远方才看到耿中已经站在自己眼前,开口问道。
耿中愣了一下,不过最终他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将自己刚才进帐时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父亲的回信?这么快?”齐谢远眉头一皱接过了耿中手中尚未开封的信件。
他昨天的确是写了一封信,把昨天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上去,只是当信件抵达齐府的时候,那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而这封信又是在早上送来,这就说明了齐父在深夜起身拟好了回信,还让人星夜兼程送了过来,这就足以说明这封回信的重要性了。
齐谢远连忙打开信件看了起来,他的神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无比凝重。
“大人……刺史大人在信中说了什么?”耿中好奇地问道,他尝试性地向前迈进一步,想要走到齐谢远的身旁看一眼那封信。
只是当耿中抬起来的左脚才刚刚落下,齐谢远“刷”的一声把信收了起来,顺势还往后退了一步。
耿中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这封信的内容是他所不能看的:“是属下僭越了……还请大人恕罪……”
齐谢远摇了摇头,说道:“父亲在信中提到,要我与永宁公主一起回去一趟。在我回去的这段时间里面,固骆关就交给你了。”
耿中闻言缓缓抬起了头,见齐谢远眼中没有丝毫要责怪的意思,反而充满了信任,也是明白了齐谢远的意思。
“大人您就放心地回去吧,我耿中定会守住这固骆关,不会给任何贼人一丝机会的!”耿中重重地低下了头,拱手应道。
“很好!”齐谢远重重地拍了拍耿中的肩膀,随后踱着步分析道,“只是那群秦人有足足三百人,若要镇住他们的话,我起码得带走五百人,如此一来,这固骆关的人手便会变得相当紧缺……”
“回大人,如今固骆关内有将士一千三百五十二人,就算大人带走了五百人,凭借着剩下的八百五十二人,守住这固骆关也是绰绰有余!”
“而且大人可别忘记了,这两年来大人在这固骆关投入了多少心血,它怎么可能轻易被贼人攻下?”耿中无比自信地说道。
此时齐谢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他点了点头说道:“也是,除非他们长了翅膀,不然想要攻下我这固骆关可没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那么分配人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至于那群嚷嚷着要入关的秦人,就让他们稍微等等吧!”
“属下领命!”耿中拱手应道。
此时齐谢远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之色。
……
“殿——校尉大人,齐校尉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要与我们一同护送永宁公主上路,所以出发时间定在了一个时辰之后。”孔鹏来到秦霄的面前汇报道。
“除此以外,齐谢远还有说别的什么事情吗?”秦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若属下没有记错的话,那就是没有了。”孔鹏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大人可是察觉到了一些异常?”孔鹏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凑到了秦霄身旁问道。
“是有那么一点。”秦霄努着嘴望向了营地外忽然变得忙碌起来的固骆关士兵们。
此时的固骆关除了秦霄等人驻扎的营地以外的地方,四处可见人影走动,他们或是在搬运武器、粮食与铠甲,又或是在打包行李,与秦霄的营地的空闲有着无比鲜明的反差。
“似乎这齐校尉要带不少人与我们一同上路啊。”秦霄压低了音量,用只有孔鹏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就你这短时间的观察下来,我们带来的人与齐校尉的人相比如何?”
“大人可是在说行军作战方面?”孔鹏低声问道。
“是的。”秦霄点头应道。
孔鹏思考了一会,随即开口说道:“就属下昨天所观察到的来说,这固骆关的士卒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军中纪律也颇为严明。”
“起码在昨天夜里的时候,属下不曾见到他们营中有任何乱象发生。要练就这样的一支军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孔鹏的语气中多有感慨,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练军的不易与艰辛。
听到这里,秦霄感觉到孔鹏对自己的意思似乎有些理解错误,便直接问道:“那么若与我军对上的话,结果当是如何?”
孔鹏的脸上挂上了自豪的笑容,无比自信地说道:“若是攻城属下不好说,毕竟我们没有携带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但若是在野外作战,他们纵使有千人,也绝不是我军的对手!”
“哦?”秦霄有些惊讶地问道,“那么若是对方有万人的规模呢?”
孔鹏的脸瞬间就严肃了下来,思考着秦霄这一句话的含义。
片刻,孔鹏开口答道:“纵使敌军有万人之众,我军亦能杀出重围,与大人一同杀回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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