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往日之事
秦霄一直没有开口催促,只是在默默地等待着曹瞒的答复。
但一个人的耐性终究是有限的,在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沉默之后,秦霄转过头去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到了深夜时分。
秦霄忍不住站起身来,语气委婉地说道:“曹公子,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若是再晚回宫的话,恐怕难免会遭致他人非议。还请曹公子见谅。”
“至于曹公子是否愿意与我通力合作一事,其实倒也不急这一时半会。若曹公子改变了主意,在我离开咸阳之前,随时派人来通知我一声便是了。”
秦霄说完迈开了步子向房门走去,毕竟他的时间也的确是不多了,后天他便要与陈肃一同领军出征,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跟曹瞒在这里耗着。
曹瞒猛然抬起头来望着正在往外走的秦霄,心中满是纠结。
对于他而言,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机会,那么下一次能与秦霄当面交谈的机会,恐怕将会变得渺茫无期了!
在秦霄将手搭上门栓,准备把门拉开离去的时候,曹瞒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咬了咬牙伸手喊道:“还请殿下留步!”
秦霄的动作瞬间为之凝固,他转过身来望着曹瞒问道:“曹公子还有何要事?”
曹瞒忽然站起身来,对秦霄拱手说道:“曹某也知道殿下的时间紧迫,但还请殿下再给我一刻钟的时间!”
秦霄的内心并没有因曹瞒的低头而动摇,他只是冷声说道:“如果曹公子的内心还是有所顾虑的话,那么我想一刻钟的时间不够充裕。若曹公子觉得可以的话,明天晚上我再来此处听你的答复,你觉得如何?”
曹瞒摇了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明日曹某便要离开咸阳前往他处了。不然曹某也不会托岑小姐把殿下带到此地。”
秦霄闻言眉头不禁微微皱起,这样的确是有些难办了。
因为就秦霄所了解到的信息来说,曹瞒在咸阳城中经营的情报网已经堪称“手眼通天”的地步,咸阳城中的一举一动无不被其掌握在手中,只要曹瞒想的话,恐怕就连朝堂上的消息,他都能通过种种手段来获悉。
而就连这样的曹瞒也不得不在明天离开咸阳,其中所蕴含的信息可就值得耐人寻味了!
其中的一种可能是,明天的咸阳城将会有要事发生,令曹瞒都不得不暂时离开咸阳避难。
而另外一种可能便是,曹瞒的一些行径已经暴露,导致他不得不离开这咸阳城一趟,前去处理一些要紧之事。
但不管具体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能够让这样的曹瞒都有些无奈的事情,定然不是一件小事!
在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思考过后,秦霄对曹瞒伸出了三个手指头说道:“三刻钟,我最多在此停留三刻钟的时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望曹公子能理解。”
如果秦霄不用领军的话,那么或许他还不用如此在意这些事情,但汉中之战事关紧要,他不得不亲自领军,以防止出现意外,所以出于这一方面的考虑,他也不愿意自己直到今晚,还久久停留汀芷楼不愿离去的消息被传扬出去。
曹瞒听闻秦霄此言,眼中霎时出现了一丝激动,仿佛是在无声呐喊着,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在秦霄重新坐下来之后,曹瞒也没有了刚才犹犹豫豫的神态,他郑重其事地向秦霄问道:“不知殿下可曾听过影门之名?”
秦霄的脸色也是瞬间凝重了起来,他怎么可能忘记影门二字。
在大秦社日的那一晚,秦霄带着公孙璇来到咸阳城中游玩,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却是遭遇了影门刺客的袭击。
如果是今日的秦霄,恐怕就连定秦剑都不用拔出来,便能将那帮刺客一网打尽,但当时的秦霄却是经历了一番苦战,若不是身上备着两杆火铳,恐怕就算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曹瞒见秦霄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既然殿下知道了影门之名,那么殿下可曾知晓了当初那批刺客,到底是谁雇佣来的?”
这时岑曦才听出异常来,她瞪大了双眸,惊讶地问道:“殿下竟然遭遇了刺客?为何我从未听过殿下提及此事?”
秦霄轻拍了拍岑曦的手背,沉声说道:“那都是一些过去的事情了,我并无大碍。虽然当初的我没有刻意隐瞒此事,但其背后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其给掩盖了下来,所以此事才鲜为人知。”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秦霄仍旧记得,那一晚他在离开之前,把那些刺客的尸体都交给了当时负责值夜的御林军的校尉——刘振!
在临行之前,他还特意嘱咐了刘振,一定要在那些刺客的尸首上面找到一些线索,看能否以此来顺藤摸瓜找到那幕后黑手。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不了了之,秦霄甚至连一份详细的说明都不曾得到,只是得到了一条轻飘飘的答复——刺客的身上除了刀剑与暗器以外,再无他物,他们的容颜也同样无人认得。
所以当时的秦霄便做出了两种推测,一是秦威花重金从影门请来的刺客,以此来除掉自己这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太子,好让他成为储君,但在看到秦威的表现之后,秦霄却是觉得有些不太像他。
另外一种可能便是那已经死去的公孙珲所为,但如今的公孙珲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尸首恐怕都已经发烂发臭了,自然也就没有审问他的可能了。
而且最近秦霄的身边倒也颇为太平,再也没有出现过影门的刺客,所以秦霄倒也是渐渐遗忘了此事,但不承想却被曹瞒忽然提起此事!
秦霄神色冷峻,沉声问地:“我还真的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雇佣的影门刺客,难道曹公子知道关于此事的一些消息不成?”
曹瞒点了点头,应答道:“没错!其实此事在殿下上一次离开咸阳之前,曹某就已经知道了雇佣刺客前来的人到底是谁!”
“只不过曹某在准备将此事告知殿下的时候,却是察觉到了当中有些疑点!为了查清楚这些疑点,曹某才会一直隐瞒着殿下,时至今日方才准备将此事告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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