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随缘而为
秦霄听完之后，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抹惊色，他虽然从养天兴那里得知，即便是他们养氏一族之人也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吞服那圣灵果，但这圣灵果对外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副作用，他还是首次听闻！
岑先雍见秦霄难得一次漏出如此惊讶的神情，也是轻笑一声，出言安慰道：“其实殿下倒也不用如此担心，老臣刚才说的都是那些真正吞服了圣灵果之人。”
“而且您也没有真的吞服那圣灵果，身上还流淌着太祖皇帝的血脉，估计也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秦霄微微颔首，对岑先雍的话表示认同，因为当初在与那杨破空一战之时，他能赢几乎是凭借着那圣灵蜜液与定秦剑的助力，但凡缺少其中任何一个因素，他都有可能与养天兴一同死在那里，成为那棵圣灵果树的养分了！
见秦霄放心下来，岑先雍便继续说道：“老臣之所以要把此事告知殿下，其实就是想告诉殿下，变强的路上没有捷径可言，若是殿下日后想起那些蜜液继而升起对圣灵果的念头，最终恐怕将会得不偿失。”
此时的岑先雍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慈祥和蔼的长者模样，话语之中情真意切，让秦霄一时之间恍惚觉得，岑先雍还真的就是自己的祖父一样。
但无论岑先雍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而把这些告诉秦霄，岑先雍的这一番话都为秦霄解开了许多心中的疑惑。
一直以来，秦霄内心都感到十分奇怪，为何当年那三家人明明是为了圣灵果而来围剿养氏一族，但在把养氏一族逼到绝境之后，却迟迟没有补上那最后一击，仿佛已经遗忘了秦岭之中的养氏一族一样。
但在岑先雍说出那一句“除了养氏一族以外的人，在通过圣灵果成功踏入天元境之后，无一不在十年内因承受不住圣灵果的药力而亡。”之后。
秦霄才恍然大悟，他们并非遗忘了养氏一族，而是发现除了养氏一族的人以外，几乎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圣灵果的副作用，他们也没有那个必要再来争夺这圣灵果了。
更何况如今九州之上仍存的古武世家，无一不是一个皇朝的幕后掌权者，他们虽然在世俗皇权的规则下生活着，但他们的存在却是超脱于世俗皇权之外的。
除非再度出现，如昔日的养氏一族那样的情况，某一族的手中忽然掌握了足以令他人眼红至癫狂的东西，致使他们群起而攻之，不然就算一个皇朝覆灭，也基本不会影响其存在与延续。
秦霄发自内心地对岑先雍拱手作揖行了一礼：“晚辈在此谢过岑老！”
岑先雍和蔼一笑，应答道：“殿下倒也无须如此多礼，老臣只不过是提前把这些事情告知与你罢了。就算老臣不说，估计陛下也会很快把这些事情一一告知与你了。”
秦霄微微一怔，岑先雍这话已经相当于是认可了他，认为在不久的将来，秦霄将会沿袭大统，成为新一任的秦皇！
若是以往的秦霄得知自己竟然得到了岑先雍的认可，那么或许他将会无比高兴与激动，因为岑先雍便是大秦朝堂的风向标，当他指向一处的时候，便无人胆敢在明面上与其作对。
但也正是因为秦霄知道这些，此刻他的内心才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临走之前，秦霄对岑先雍郑重地许诺道：“岑老嘱咐晚辈的话，晚辈一定会替您转达的。当师傅他老人家有消息传来的时候，晚辈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岑先雍自嘲地一笑道：“既然您师父不愿意见老臣，那么过多勉强也不会有好的结果。老臣倒也是有些过于在意此事，此事就还请殿下随缘而为吧。”
秦霄虽然惊讶于岑先雍为何会忽然变得如此豁达，但此时的他也明白，自己不应该继续追问下去了。
于是秦霄没有说话，只是对岑先雍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带着岑曦一同登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宫的路。
此时的咸阳城已经进入了宵禁的时辰，举目望向苍穹，穹顶中星月满天，圆月高挂天际，银辉遍洒大地，为那漆黑幽深的道路蒙上了淡淡的银芒，让人心中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静谧和温馨。
望着车窗之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秦霄忍不住感慨道：“后天，我就要离开此地了么？”
其实对于秦霄而言，咸阳城与汉中城并无太大的区别，毕竟他来到大秦的时间也并不算长。
但是当那本该是十分陌生的景象忽然拉近，又隐隐觉得在某些时候见过，甚至还有熟悉之感时，一股惆怅凄惘的心情便油然而生。
就在秦霄心绪起伏之际，他忽然感觉一双柔软冰凉的手轻轻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随即秦霄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只见一双明亮如天上星辰的眸子正关切地望向自己。
“殿下生于咸阳，长于咸阳，如今忽然要前往汉中，奔赴那一场尚未知能否取胜的战争，心中有所茫然倒也是极为正常的。但曦儿想要告诉殿下的是，您并非孤身一人。”
岑曦那温柔似水的的声音丝丝缕缕地传入秦霄耳中，让秦霄的心头不禁一阵悸动，他伸出手去把岑曦揽入了怀中，轻嗅着那沁人心脾，令人心甘情愿沉浸其中的幽香。
岑曦乖巧地靠在秦霄怀中，忽然柔声说道。“殿下，其实在您离去的时候，我查到了一些东西。如今的时辰还不算太晚，不知殿下能否暂时先不要回宫，且随我去一个地方。”
秦霄闻言微微一愣，轻声问道：“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曦儿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面对秦霄的问题，岑曦只是嫣然一笑，卖了一个关子：“殿下届时去到便知道了，此地位于咸阳城内，用不了殿下多少时间的。而且我觉得殿下也有必要与他见上一面。”
见岑曦如此，秦霄也只能无奈地苦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问了，倒是小秋子他知道该去哪里吗？”
岑曦狡黠地嘿嘿一笑，说道；“那是当然，在殿下与祖父独自谈话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吩咐好小秋子了。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小秋子就没有驱车赶往皇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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