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本奇书
虽然储宫内的布置装潢变了,变得恬静淡雅了不少,但秦霄还是凭借着以前的记忆左右穿梭来到了寝室之中。
秦霄踏入寝室的时候,姚芝云正坐在书桌之前,手里捧着一卷书专心致志地看着。
当秦霄来到其身旁的时候,姚芝云这才回过神来,匆忙起身对秦霄行礼道:“臣妾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已至,还请殿下恕罪。”
姚芝云望了一眼秦霄的身旁,见只有秦霄一人,便半是解释半是埋怨地说道:“臣妾原本安排了静云和巧荨在宫门等候殿下,也不知道这两个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听到姚芝云的话,秦霄颇为尴尬地干咳两声,伸出手去扶起了姚芝云说道:“此乃小事,你也无须因此而挂怀,回自家的宫中哪还需要别人引路,难道不是吗?”
姚芝云螓首微点,顺从地说道:“殿下所言极是,但这两个丫头未免也太过放肆了,臣妾晚些时候定会好好管教她们。”
秦霄只是点了点头,扶着姚芝云重新坐回椅子上,微笑着问道:“只是我有些好奇,你适才在看什么书,竟然看得如此入神?”
见秦霄问起,姚芝云显得兴趣盎然,她的纤手捧起那一卷书,向秦霄介绍道:“殿下有所不知,二皇子殿下最近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卷奇书,这一个月来甚至连宫门都不曾迈出一步,连政事都不再参与,只是沉浸在那一本奇书当中。”
“臣妾心中好奇,便于一天清晨前往二皇子的寝宫附近,果真听闻其在吟诵其中的一首诗词,果真是上乘的诗作,便对书中所收录的其他诗词满怀好奇。”
“所以臣妾便一直想要看看那一本奇书,但不管臣妾提出什么条件,怎么派人前去送礼,哀求,他都不肯让臣妾看那奇书一眼。”
“但让臣妾感到奇怪的是,臣妾不过是一搬出殿下的名字,二皇子便答应给臣妾誊录其中的一部分内容送了过来。”
“即便如此,这一部分誊录出来的诗词也是世间罕有的佳作了,尤其是这一首‘相见欢’,实在是让臣妾印象深刻,不管通读几遍,都还是能感受到作词之人那悲伤凄惜的悔恨之情。”
秦霄这才提起兴趣,看了姚芝云手中的书卷一眼,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的正是李后主的《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
此时秦霄也终于想起来了,姚芝云口中的那一卷奇书,其实就是秦霄在离开咸阳之前给他的那一卷诗书。
而且与其说是诗书,倒不如说是秦霄给秦恒设下的一道“考卷”,期内不仅收录了不少华夏的诗词,更是布置了几道需要他答出来的“大题”,只要他能参透这一卷书,那么他就拥有了拜师的资格。
难怪今天在朝堂之上没有看到秦恒的身影,原来居然是躲在宫中偷偷用功来着。
只不过让秦霄有些没有想到的是,秦恒竟然真的就如此重视这一卷书,连姚芝云开口想要一观都被拒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是“那位高人”的弟子,恐怕就连这一部分的内容,他都不想让姚芝云看。
秦霄内心一动,微笑着踱步吟诵道: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此首词虽是短幅的小令,但其内用词明白如话,即便不用庞然讲析,其中含义也会自然通晓。词人所凭借的不过是一片爽朗率直的情性。其笔天然流丽,仿佛只不过随手所写的一首小令罢了”
“但与其爽朗率直的情性相比,词中所蕴含的意味却是截然不同。姹紫嫣红的花儿象征着美好的事物,但春光总是匆忙易逝的,即便想尽办法最终也只换来一个无可奈何。”
“下半更是写惜春、恋春、恋春红,但即便心中再眷恋也罢,世间万事万物一旦逝去,那便如江水一般向东长去,不能回头,也无从回头,除了仰天长叹以外,还能有什么可以做的呢?”
“我想,这便是爱妃想要告诉我的事情了吧?爱妃的心意,我已然明了。”
姚芝云的娇美的容颜霎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轻轻点了点头,略带羞涩地笑道;“诚然如殿下所说的那样,在大魏叩关的消息传来之后,臣妾便越发觉得这一首词所写可能会变为现实,只希望殿下可以不用走到那一步。但如今看来,殿下已经无比明白此中的道理了。”
“只不过臣妾倒是有些好奇,殿下莫非早就在哪里见过这一首词了?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能将这首词研究得如此透彻?”
秦霄神秘的笑了笑,随后说道:“若我说秦恒手中的那一整本奇书,都是经我的手交给他的,不知爱妃会相信吗?”
姚芝云闻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望着秦霄。
不过在经过了好一会思考过后,姚芝云忽然想明白了,难怪之前自己想尽办法秦恒都不愿意透出一点关于奇书的消息,而一提起秦霄,秦恒便愿意誊录其中的一部分诗词出来,原来此书竟然与秦霄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姚芝云回过神来之后,点了点头问道:“臣妾当然相信,只是不知殿下究竟从何所得如此奇书,而且竟然还舍得把此等奇书交给二皇子殿下,难道殿下的手中还有比二皇子手中的奇书珍贵许多的书籍存在?”
姚芝云的这一连串发问让秦霄有些应接不暇,甚至有些后悔向姚芝云提及此事了。
但秦霄转念一想,大秦如今的朝堂上仍旧有着许多质疑秦霄的声音存在。
而想要让这些质疑的声音消失,那么就得给秦霄的转变找到一个合乎情理的原因,而秦恒这么一个月还在纠结那一本“奇书”,想来暂时是指望不上了。
但眼前的姚芝云却是一个极佳的人选,出身高贵,乃大将军之后,更是身为享誉咸阳城的才女,如果能从她的口中说出一些关于秦霄的事情,那势必会对秦霄的风评造成不小的影响。
想到这里,秦霄便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秦恒手中的奇书乃是师父让我转交于他。现在的秦恒顶多算是一个记名弟子,而我早已是师父的嫡传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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