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节日盛会
在驶出宫门之后,马车内的气氛也总算是平和了下来。
“实在没有想到,你身为大秦的太子,竟然连出个宫都得拿出定秦剑方才可以。”
公孙璇此时仍是心有余悸,但话说出口后却是忽然发现有些不妥,便悄悄地抬头望了秦霄一眼。
秦霄并未如公孙璇所想的那样面有不快,而是有些无奈地挠了挠脸:“我只能说在宫中的绝大多数事情,其实并不由得我这个太子做主,不然小小的一个校尉,怎么敢要强行检查我的车驾。”
“我们生在皇家,并不是说身为太子就一定能手握权力的,同是皇族,定然也明白这些。”
“看来你这个太子当得也是不易。”公孙璇深有所感地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何你明明拥有匹敌文圣公的才华,却迟迟不曾展现出来?”
“这话我可以理解成,你承认我比那刘长卿更强了?”秦霄忽而笑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公孙璇猛地转过头,脸上飞快地出现一片红晕,“我只是想问,明明你可以得到更多,为何要将他们送出去呢?”
虽然对于现在而言,权力的流失都应该要归功于过去的秦霄,但这份权力既然已经拱手送了出去,若是想要将其重新拿回来,那就得付出两倍乃至于更多的代价。
不过秦霄也不可能实话实说,只能夸夸其谈:“有些时候,中途的落后并不等于最终的胜负,休整亦是为了更好地前进。”
公孙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手挑起了车帘,却是看见前方的咸阳街道灯火通明,各处是张灯结彩,车水马龙,游人往来穿梭不断,好不热闹。
“今夜是怎么了?我待在咸阳城也足有半个多月,可从未见过咸阳城到了夜晚还如此热闹的时候。”公孙璇十分好奇地问道。
“公主殿下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吧,今天可是咱们咸阳城的节日!”未待秦霄回答,小秋子便饶有兴趣地介绍道。
“什么节日?如此盛况即便是在成都,也只是在上元节时分方才会出现,但上元节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公孙璇继续问道。
“公主殿下可真聪明,今天虽然并不是上元节,但对于我们咸阳城的百姓来说,这春社日就是我们的上元节。”小秋子的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似乎是想起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每逢春社日,咸阳城里的家家户户都会凑钱立社祭祀,到土地庙烧香祭祀,敲锣鼓,放鞭炮,为土地神祝贺生日。”
“在白天的时候,主要是祈求土地神保佑风调雨顺,无病无灾地迎来丰收年,而到了晚上,商户会彻夜营业,大户人家便会开灯祈福,大摆宴席,搭好戏台请人来唱戏。”
“按理说,今晚殿下也是应该要去参加……”
“小秋子!”秦霄出声打断了正滔滔不绝的小秋子,“马上就要进入闹市了,切记不得再称呼我们为殿下!”
“是,殿……公子。”小秋子十分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所以兄长,现在我们是要去哪里?”公孙璇兴奋异常,并没有注意到秦霄与小秋子二人之间的异样,因为她被面前热闹的景象给深深吸引住了。
不管是在成都,抑或是在咸阳的这半个多月里面,公孙璇都未曾可以拥有多少自由的时间。
即便是在成都的上元节期间,她所能够做的,最多也就是坐在高楼之上观望,从未有过亲身参与其中的经历。
如今可以说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走进一场灯会!
“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秦霄微笑着说道,“小秋子,去找个地方把马车停下来吧,这咸阳灯会还是得用双脚去丈量方才有意思。”
“是,公子。”
在一处稍微偏僻一点的客栈落脚之后,公孙璇的食指在面纱上轻轻打转,问道:“兄长真的不考虑一下戴上这个吗?”
秦霄自嘲道:“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咸阳城百姓都知道皇子当中武有秦威,文有秦恒,但太子秦霄就未必知道了。”
见秦霄如此,公孙璇亦是不再言语,静静地跟在秦霄身旁开始前往灯会。
咸阳城的灯会规模壮大,几乎整个咸阳城的百姓都参与其中。
这就使得咸阳城的街道虽大,但游人与各色小贩、艺人却还是将大道挤得近乎水泄不通。
民间艺人们载歌载舞、上演一场又一场鱼龙曼舞的“社火”百戏,好不繁华热闹,令人目不暇接。
游女们顶着雾鬓云鬟,戴着亮丽的饰物,行走过程中边说边笑,在她们离去之后,脂粉香气在暗中飘散,使人遐想连翩。
但不得不说的是,一路上的确无人能够认出秦霄的身份,都只认为他们不过是城中的富家兄妹,但公孙璇即便戴着面纱,却还是吸引了无数游人的目光。
一些游人过来与秦霄称兄道弟,想要一睹公孙璇的芳颜,更有甚者将从灯会上买来的荷包、罗帕、香囊等物直接赠予公孙璇,只不过是为了美人侧目。
这一路走下来,秦霄就像是公孙璇的保镖,让秦霄累得可是够呛。
所以当走到一半的时候,秦霄看到一间茶馆后便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如果继续行走在大道上,恐怕单单就是拒绝那些游人就会耗尽自己的力气。
公孙璇望着秦霄端起茶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下肚,面纱下亦是绽放出浅浅的微笑。
“千易姑娘马上就要登场献舞了!”
就在两人正静静地喝着茶水,吃着茶点的时候,一声大喊让整间茶馆瞬间沸腾了起来。
“真的吗?老子等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了一睹千易姑娘的舞姿,如今可算是等到了!”
很快,随着乌泱泱的人群一同离去,整间偌大的茶馆竟然只剩下了秦霄三人。
“公子等人不去看千易姑娘吗?这汀芷楼离我们茶馆不过百余步,现在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小二一边清点着他们放在桌上的铜钱,一边好奇地问秦霄等人。
“这就得看我的好妹妹想不想去了。”秦霄头也不抬地答道。
千易姑娘是汀芷楼的头牌,她的名声秦霄亦是有所耳闻,但自己早已说好这次是陪公孙璇出来的,如果自己说要去看另外一个女人,许是秦霄也知道可能会惹得公孙璇不快。
此时一旁的小二向秦霄投来了怜悯的目光,仿佛是在说,年纪轻轻就被管得这么严,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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