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火药一
鲁氏正在做饭，看到封衡他们出现，笑道：“相公，你们可算回来了。坐下喝些热汤吧。”
所谓的热汤，无非就是些野菜汤。
贾诩看汤水清淡，一点油星都没有，便叫军士拿了些随身干肉，军盐过来添味。
那军士只拿了自己随身的一小袋。
贾诩笑道：“别那么小气，去把我行礼的盐巴拿来。”
贾诩把自己随身的盐巴都给了鲁氏。
刷了一波好感度。
盐巴在这时代可是紧俏货，何况还是白盐。
鲁氏接过盐巴，掂量着起码有一斤。
这些盐，够他们三口之家吃半年了。
鲁氏心中有些忐忑，有些不好意思道：“贾先生，你太客气了，我们何德何能收你如此多的盐。”
何德何能？老子要拐骗你老公下山跑路。
贾诩摆摆手，笑道：“夫人，无需客气。我军中大把的盐巴。只是今日上山，带的不多，权当是见面礼。”
此时，张绣也进了洞窟，看到贾诩也颇为欣喜。
贾诩招呼张绣过来，张绣禀报道洞窟门口只是留了两个士兵值守。
大家席地而坐，边吃边聊。
封衡喝了点热汤，却似乎并没有胃口，开口问贾诩道：“这洞窟，你也看了。听闻你来寻找硝石，这里到处都是，你找硝石做啥？”
贾诩没有立即回答，一手端着陶碗热汤，一手白馍馍，细嚼慢咽的吃着，心里确在掂量如何回答。
此次发现硝石纯属意外。
如果硝石可观，便可以派人在此扎营熬制。
封衡的问题不好回答。
总不能说为了制造黑火药。
黑火药在这时代还出现呢，他要直接说出来，人家不把他当作妖怪来看待都是轻的。
黑火药配方，贾诩自然知道，但是他总不能亲力亲为，需要得力的人手去做这件事。
包含后世出现的很多新生事物，贾诩只是见过。
见过和会不会做，那是两码事。
贾诩可以当先知，但做不来实践者，他又不是三头六臂。
贾诩从封不四口中听说了封衡行踪后，贾诩心里就闪现了这个念头。
这个黑火药发明人必须是炼丹方士，而不能是他贾诩。
历史上，黑火药的发明，本来就是唐朝方士偶然捣鼓出来的，这样合情合理。
老子可以作为火药的推广者。
贾诩想到这里，心里有了谱，便循序渐进地反问道：“听闻有些方士炼丹，用硝石、木炭、硫黄混合而成一种极易燃烧的药，干烧丹炉，不知道是不是有此事？”
“火药”其实是三者混合矿物，但是说火药，更能让封衡理解。
封衡细细品味贾诩的问话，自言自语道：“硝石易燃，木炭耐烧，这两样我能理解。可是硫磺不易燃烧，三者混合在一起，硫磺又起了何种作用？”
贾诩听的一愣，不禁暗自佩服封衡。
这老小子不愧是炼丹大家，药物学家，轻描淡写就讲述了火药三个配方的优缺点。
封衡只是不知道硫磺起了稳定性和催化剂的作用，这个燃点和熔点的知识还是一千五百年后才揭晓。
这些是初中化学基本常识，奈何这时代没有化学理论知识。
贾诩又不好明说，说了估计也解释不通。
贾诩哪怕现在拿本初中化学课本来给封衡看，封衡都要花费几十年去证明那些简单化学公式的合理正确性。
东方的劳动人民还在实践中摸索，自然科学还在萌芽阶段，化学地基都还未打桩。
西方更是在未开化，还处于野蛮人阶段，被匈奴人杀得罗马帝国都要亡了。
这时代唯一先进的，估计是天文学，还和农业相关联，东汉就出了个张衡。
贾诩装作埋头吃东西，脑海确在飞速旋转，如果连封衡这么老道的炼丹大家都不晓得火药原理，那这谜语就不好解释了。
贾诩避重就轻，装作没有把握的样子，说道：“这方子有硫磺，道长，你说，这硝石和木炭燃烧到了一定温度，硫磺会不会因为熔化，可以促进他们燃烧，起了催化燃烧的作用？”
封衡听着如此新颖的想法，阴晴不定，内心确在反复思考。
等了片刻。
封衡一拍大腿，“秒啊，秒啊。你说的这个催化燃烧的道理，让贫道想起了熬制八味地黄丸的方子，八种药物何尝不是不是相辅相成。这熬制尚且如此，燃烧也不是说不可能。”
贾诩像看妖怪一样看着封衡。
他知道是由结果倒退的原因。
没想到封衡，居然不排斥，还浮想联翩，接近真相。
靠，这火药不会是真的是这老小子这一脉发明的吧？
一点就通？
封衡却一脸期待的盯着贾诩，“贾先生，你还有什么新奇的想法，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贾诩逆向盯着封衡，这老小子还想白嫖我？
鲁氏看自己相公和贾诩干瞪眼许久，给他们添加了些许热汤，娇笑道：
“你们男人真是的。既然都没见过那个三者合一的药物，为何不找那三样东西，混合在一起，试试看，是不是容易燃烧的药物，那硫磺是不是可以促进燃烧，不就得了。”
贾诩笑道：“夫人旁观者清，提醒的是。封道长，现在可有这次东西？”
“这三样材料，贫道当然有，又不是啥稀奇的玩意。”
贾诩立即放下碗筷，站了起来，磨拳擦脚，“道长，那还等什么，速速去看看。”
封衡也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率先跑进旁边一个石室里面。
石室门口很窄，却没想到前进几步，里面挺宽敞，倒像是一个葫芦。
石室的地面都是石板，颇为干燥，石壁挺直，头顶数十米居然有个天眼，可以看到月光照射进来。
石室一侧地面摆满了坛坛罐罐，阵阵药草味铺面而来。
封衡点亮了一盏油灯，石室顿时敞亮起来。
众人立马看清石室正中央黑影，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
杨修禁不住伸手触摸青铜鼎，惊呼雀跃，“天啊，这么大个，列祖列宗啊，你们太伟大，太爱了。”
这小子，真的把这里当作羊舍氏避难所了，还把所有的一切归为他们杨氏家族的遗产。
贾诩端详着这方鼎，估摸着这玩意，和那国宝商后母戊鼎有的比，一般模样，稍微小些。
估摸着长宽高接近一米，重达一吨以上。
杨修问道：“道长，你天天用这么大一个青铜鼎炼丹？”
封衡摇头道：“杨家小子，你想啥呢，这方鼎光是烧热，都不知道要消耗我多少木材，你以为贫道钱多闲得蛋疼。”
“道长，原来这不是丹炉啊。那你的炼丹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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