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先发制人
这一日，小莲以楚国公主楚玲珑的身份，踏上了前往秦国的漫漫征程。
梁瀚文、小鱼，担任送亲使。他们穿着铠甲，身姿挺拔，神色肃穆。
王香兰和李小东，则作为楚玲珑的随从，寸步不离地紧紧跟随在她身旁。
楚玲珑静静地坐在那华丽的马车之中，思绪万千。
直至此刻，她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然成为楚玲珑。曾经那个名叫小莲的姑娘，仿佛被时光封印，永远地停留在了过去。
萧锦璃静静地伫立在楚凌轩身后，目送着送亲队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恍惚间，时光犹如倒流的长河，她仿若再度置身于两个月前护送韩绮梦和亲楚国的场景之中。那画面如此清晰，仿佛就在昨日。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所担负的责任沉重如山，所面对的挑战接踵而至，让她根本无法停下脚步稍作歇息。
即便是此刻，送亲队伍刚刚离去，她的思绪便不得不迅速转向下一步的行动，一刻也不敢松懈。
因为她的家人还在北境受苦受难，而她是救他们脱离苦海的唯一希望。
坤和宫内，烛火摇曳不定。
一位老态龙钟的太监匆匆而来，到刘贵妃身前，跪地行礼。
“娘娘，奴已查清那陈书瑶的真实身份，乃是卫大将军的独女卫锦璃。”
刘贵妃闻言，脸上先是一阵惊喜，继而转变成怀疑。
她微微眯起双眸，用带着一丝疑惑和质问的语气问道：“卫锦璃不是在临阳城被暗杀了吗？那尸体都已经运回洛阳下葬了，怎会还活着？你确定你没弄错？”
老太监连忙磕头，额头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坚定。
“娘娘，奴确定无疑。奴已命人去临阳城仔细追查，定会弄清真相，待拿到证据，奴第一时间呈给娘娘。”
刘贵妃听后，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手中的锦帕，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恨都发泄在这柔软的帕子上。
“她若真是卫锦璃，本宫定要让她——”
她警惕地看向正低头给她揉腿的宫女，忽地抬脚把她蹬倒在地。
“没个轻重的贱蹄子，给我滚出去。”
宫女走后，她才继续说道：“卫震霆这个老匹夫，竟敢下令斩了韬儿，不给本宫一点面子。本宫便要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前不久，她的侄子刘远志不明不白地被暗影盟的杀手杀死，本就让她悲愤不已。谁知没过就多久，刘家仅剩的独苗刘远韬，又被卫震霆给斩了。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她吩咐老太监：“你务必尽快查清此事，本宫等不了太久。”
老太监连忙应道：“娘娘放心，奴一定竭尽全力。”
当晚，那名揉腿的宫女趁着倒夜香的时机，将一张纸条塞入一颗树洞内用干草盖好。
不多时便有一名太监拿走纸条，呈到萧锦璃面前。
萧锦璃看着纸条，得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决定先发制人。
她命宫女准备了一盒点心，提着食盒朝养心殿走去。
守在殿外的太监看到萧锦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在他看来，陈书瑶虽得陛下另眼相看，却是一个宠幸不利，未得位份的秀女。
萧锦璃看着太监，轻声询问道：“公公，我有要事求见陛下，烦请公公通传一声。”
太监虽看不上她，却也不敢明着面地开罪，回道：“陛下正在处理政务，交代过不让任何人打扰。”
萧锦璃悄悄从袖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捏在手心，假装摔倒，趁太监扶她时塞入他手中。
“劳烦公公禀报一声，就说书瑶的身体已经无恙，特来向陛下请罪。”
太监偷偷看了眼手中的银票，看清面额是一千两时，不禁攥入手心，把银票塞入袖中。
为了争宠见陛下，宫中嫔妃常有打赏，他从未见过谁能出手如此阔绰。
这笔钱，足够他出宫养老，怎会不动心。
“娘娘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说罢，太监转身进入养心殿。
片刻之后，太监出来传话，说陛下允她进入。
养心殿内，楚凌轩正坐在龙椅上，看着萧锦璃的一举一动，恍惚间又将卫锦璃的脸错看成萧锦璃。
他实在是太思念她了，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欲望。
他缓缓起身，向她靠近，正欲去脱她身上的衣裳，萧锦璃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她眼中含泪，声音颤抖：“陛下，请恕臣女欺君之罪。”
楚凌轩以为她是说身体抱恙之事，满是怜惜地去扶她：“别怕，朕恕你无罪。”
得了他这句话，萧锦璃没有起身，继续道：“谢陛下宽恕，臣女并非陈书瑶，臣女是卫锦璃。臣女和逸王因查出临阳赋税案的背后真凶是丞相陶司行，而被他买通暗影盟的杀手追杀。为了活着回到洛阳向陛下伸冤，臣女和逸王不得已假死。”
“另外，臣女为了能入宫，故意卖惨，利用陈夫人的仁善之心，让她将臣女收为义女，赐名陈书瑶，带臣女参加牡丹宴。陈家人对臣女的真实身份，并不知情。求陛下不要怪罪陈家，求陛下查出真相，还臣女和逸王一个公道。”
楚凌轩听后，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萧锦璃，久久没有说话。
萧锦璃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道：“陛下，臣女和逸王如此鲁莽行事，全因看不惯陶司行欺上瞒下蚕食陛下的江山，压榨陛下的百姓。臣女绝无半点私心，请陛下相信臣女。”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期待，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楚凌轩沉默了片刻，看着萧锦璃这副样子，心想她应该还不知道临阳赋税案的幕后主使是他，而非陶司行。
如今卫锦璃和楚逸辰没死，二人皆在洛阳。此事若轻易揭过，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将矛头引向自己。
看来，他只能按他们查到的，把陶司行拖出来背黑锅了。
他扶起萧锦璃，缓缓说道：“朕会派人去调查此事。如果你的话属实，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萧锦璃故作感激之态，再次跪地行礼，“多谢陛下，陛下实乃圣明仁德之君，锦璃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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