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没有办法答应
第150章 没有办法答应
九点，顾长宁带着叶青梅去了周家。
据说周家祖上是太医，一手梅花针是周家绝学，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而肉白骨。顾长宁虽然没有见过周家人使过梅花针。但是他倒是听过不少关于周老救人的故事。
周家住在燕子胡同的四合院中。
顾长宁敲了敲门，便有人过来开门。
“你们有事吗？”开门是一个莫约五六岁的小姑娘，她仰着头盯着顾长宁和叶青梅，奶声奶气地问道。
叶青梅蹲了下来，笑着说道，“我们来找周老，他在家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爷爷在药房。你们等一等，我去喊他。”小姑娘说完就匆匆忙忙地朝着药房跑去了。
没过一会，周老就牵着小姑娘走了过来。他盯着顾长宁看了一眼，开口说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动针了，手已经生疏了。所以，你所求，只怕我是没有办法答应了。”
周济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他一眼就看出了顾长宁身上的杀气和正气，而他认识顾长宁的爷爷，一猜便猜出眼前这个人是谁来。
顾长宁淡淡开口，“周老，你心怀天下，治病救人是你的追求。我们来求你，那也是再找不到比你医术更好的人了。”
周济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他转身而去，把院门关上。
顾长宁皱着眉头有敲了几下门，但是周老根本就不搭理他。他无奈地笑了笑。
“长宁哥，我们先回去吧。如果周老这么好请的话，那他也不会金盆洗手，不给任何人看病了。”叶青梅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
顾长宁点了点头，“我们先回去，我去问问这老头到底为什么就不愿意救人了。明明他年纪也不是太大呀。”他皱眉，“难道说，他给人针灸还要耗费心力不成？”
叶青梅对此也不是很了解，她摇了摇头，“我们回去问问外公吧。”
顾长宁带着叶青梅回到叶家的时候，秦老爷子和秦奶奶都过来了。
楚老爷子低声说道，“周家的事情，我不怎么清楚，我当年一直在西北，你爷爷比我清楚，我喊他过来就是让他和你们说说。”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梅子，你先别担心，如果周济那个老匹夫不愿意给江景辰治腿，那我到时候让你爸把他绑去医院。”他又说道，“他不愿意再救人，是因为当年他想要救的人没有救回来，他就把错归在了自己身上，也不愿意再给人看病了。”
秦老爷子认识周济也半辈子了，所以对他的事情还是挺清楚的。
叶青梅低声问道，“爷爷，你知道周老没有救活的人是谁吗？”她有些好奇地问道。
秦老爷子也没有打算隐瞒，因为这事如果想要查，也是能够查到的。
“是他的徒弟，唯一的徒弟。”秦老爷子叹气，“那真的是周老的骄傲呀。可惜，天妒英才。”他摇了摇头又说道，“周老就只有两个儿子。但是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愿意学中医，都跑去当西医了。”
“他那个徒弟姓宁，名唤宁露霜，是一个天分极高的小丫头，也是周老给自己家儿子定下的媳妇。宁丫头五岁的时候父母就故去了，被周老领回了周家，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秦老爷子喝了一杯茶接着说道，“两个儿子不愿意学医，周老见宁丫头聪慧，又愿意学，想来想去，既然交不了儿子那就教儿媳吧。于是，又让宁丫头拜他为师。”
叶青梅没有想到周家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十三四岁的宁丫头就已经开始给人看病，帮秦老爷子抓药，把脉。一手梅花针也是出神入化，救人无数。”秦老爷子笑着说道，“当年想要抢宁丫头回去当儿媳妇的人可不在少数。”
秦老爷子顿了顿又说道，“宁丫头后来嫁给了周老的大儿子。后来宁露霜为了救人动了胎气，周老没有能够把人保住，只保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周老这一生救人无数，最后却没有就下自己的徒弟。这也成了他一身最大的遗憾。如今他那孙女也六七岁了。”
叶青梅突然想起了周老家里那个小姑娘，想来就是周老的孙女了。
“从那以后，周老就再也没有动过针。他会研制草药，他会给人开药抓药，但却不再用周家的那套梅花针了。”
叶青梅拧眉头问道，“爷爷，这世上再无人会这一手绝学了吗？”
秦老爷子摇头，“没有。这梅花针是要从小就开始学的。要熟记人体的每一个穴位，扎针的时候也不能够手抖。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周老没有救活自己的徒弟，也大概是因为那是自己家人，他下手迟了或者下手偏了。”
医不自医。医生面对自己亲人都是一样的。
“其实，这事怪不到周老。医生都无能为力，仅凭周老想要把人拉回来，也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周老或许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也许是怀疑自己的医术。”秦老爷子叹气，“既然他不愿意答应你们，那我去一趟吧，毕竟我和他还算是有点旧情。”
下午，顾长宁带着秦老爷子和叶青梅又来了周家。周老打开门一看，见到又是顾长宁和叶青梅，他拧着眉头说道，“怎么又是你们，不是和你们说了，我不会救人了。”
秦老爷子缓缓地从后面走了过来，他低声说道，“老周，怎么不欢迎我来讨一杯茶喝？”他笑着说道，“这是我找回来的孙女，这是顾家的臭小子。”
周老见秦老爷子来了，没好气地说道，“进来吧。我有一罐铁观音，正好，你尝尝味道如何。”
叶青梅一进院子就看见那个小姑娘正在收草药，她人很小，但是却很认真地在把药材收起来。
“念霜，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秦老爷子对着小姑娘招了招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果塞到了她的手里。
周念霜笑着说道，“谢谢秦爷爷。”然后又对着周老说道，“爷爷，我每天就吃一颗糖，不会蛀牙的。”
她说完又去收她的草药了。
周老看着周念霜低低开口，“当年她娘刚来我这里的时候，也和她一样乖巧听话，那么好的一个丫头，怎么就没了呢？”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声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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