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楔子，祭奠小洛洛存在过的时光
第4章 楔子，祭奠小洛洛存在过的时光
洛的一生算不上波澜壮阔，但也算不上平平无奇
他有一个叫苏的母亲，长发及腰，刚柔内敛，一颦一笑都优雅异常，有一种超脱凡俗的气场，让人不敢接近，但她待人很随和
母子两人居住在一个叫席梅尔的村庄，紧挨着他们的邻居家有一个叫莉莉的女孩，比洛大了半个月，洛第一次见她是在自己的摇篮里，她会爬
当时还不到半岁大的莉莉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像玩虫子一样揪住了洛的小洛洛，下手没轻没重这是莉莉给洛埋下的第一道阴影，以这个为开端，他对莉莉的仇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有些天赋是与生俱来的，莉莉总是比洛抢先一步，无论是爬，还是站，还是跑，或是打架，他都只能望着她的背影
不甘心的洛奋起直追，终于在爬树这方面赢过了莉莉，不过从那以后就被她孤立了
后来他经常听到玩伴们的嘲笑，笑他是个黑发黑眼的小怪物
直至有一天，有人笑话了她的母亲，忍无可忍的洛第一次抡起了拳头
起初，莉莉也加入了战场，不过是在他的对面
后来，他从莉莉身上获得了战利品，一颗牙齿
久而久之，洛不在是那个被拿来取乐的异类，开端或许不好，但他的童年还算丰富，只是他和莉莉的关系越来越糟
那颗牙齿在洛睡不着的时候放在枕头边就会有奇妙的魔力，比蹒跚学步时母亲轻唱的摇篮曲更管用
等洛到了长喉结的年纪，他在异性面前表现的紧张害羞，初见身段的莉莉也不再是那个讨厌的女孩
有一天，他去教堂里忏悔这控制不住的邪恶思想，但有着一捧白胡子的神父告诉他…
这是很正常的
对此，神父以自己年轻时躲在河边草丛偷看女人洗澡还快速发电的经历告诫洛…
神不会怪罪他
同样是那一天，风和日丽，稻穗丛生，从教堂归来的洛在田间古树下遇到了莉莉
当时的她穿着一身素边洋裙，不过膝，光滑白嫩的美腿在树荫底下点点耀光，牢牢牵引着洛的视线
当时的洛一颗小心脏怦怦直跳，在她投过来的目光中躲躲闪闪的
不过莉莉以为是挑衅
[你来干什么，想打架？我可告诉你，随时奉陪]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老盯着我看什么，我腿上有什么东西吗？]
[哦…]
[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想看我的裙子里面，小色鬼，小色鬼，小色鬼]
[来看啊，看啊，看啊，羞死你，羞死你]
当时莉莉故意撩起来的裙子里面对洛来说是非常大的刺激，但她对此浑然不知
[你裤子里藏了什么，快说？是小刀吗？你果然是想打架][快给我看看，你躲什么啊，不准跑，不然我把你藏小刀的事情和你妈说]
[棍子？你在裤子里藏棍子干什么？想搞偷袭？不行，我得看看是什么棍子能让你这么藏？]
[你为什么又脸红了，快让我看看！快！]
[这是？]
[我的牙齿？什么时候？]
[哦对了，是有那么回事呢]
[亏你一直还留着，欺负女孩子对你来说很爽是吧，真不害臊]
伴飞的蝴蝶从两人中间轻飘而过，莉莉抢回了自己的牙齿，给了洛一个羞答答的表情后逃走了
从那天开始，他们不在冤家路窄，很快就成为了恋人苏很满意莉莉，将她视作亲女儿一样对待，莉莉的家人也很满意洛，早就把他视作上门女婿
丰收之日，节庆之年，欢聚一起的两家闲着没事就探讨起孩子的以后
生男孩还是生女孩？像谁？生几个？
每到这时，两人会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牵起了手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洛也不会成为圣骑士，更不会想着去屠龙
悲喜也是在一天之内发生的
在洛和莉莉就要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一只没有翅膀但会飞的白龙席卷了村子，并当着洛的面掳走了苏
人类对龙的了解知之甚少，但公认的一点，龙是一种很邪淫的生物，被抢走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连想都不敢想
不甘心的洛组织冒险者探寻了一处又一处可能有巨龙出没的山头，可惜最终都无功而返，在耗尽苏留下来的财产之后，不得不接受现实的他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颓废中
一贫如洗的他暂住在莉莉家，但很快因自己活死人一样的状态被赶了出去，也被断绝了与莉莉的来往
后来，不能作为劳动力的他很快就被赶出了村子
无家可归的洛在王都的城墙外风餐露宿了好几个月，每日以草根野果和施舍勉强果腹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踏出王城的骑士队伍，为首的圣骑士金甲上印刻着银龙图纹
奄奄一息的洛以骨瘦如柴的身躯冲进了骑士队伍，将战马上猝不及防的骑士长给拽了下来，握出血的拳头疯狂砸击着让他憎恶不已的龙纹
骑士长是个女的，她有着比她一身华丽金甲更璀璨的大波浪金，当时砸的不仅是洛的恨，也是她的胸
后来这件事还成为了骑士团津津乐道的话题
他们说，敢去摸骑士长胸的不是不要命的酒鬼，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她叫米迦列拉，有杀死过龙的经历，当时她差点砍了洛的脑袋，不过也看上了洛的天赋，拽着洛的领口咬牙切齿
[小子，想死还是充军？]
【杀了我】
[想成为骑士吗？]
【没兴趣】
[那你对女人有兴趣吗？]
【你太老】
啪！
…于是洛就这样被充了军
骑士虽然是一种很高贵的兵种，但也分三六九等
铁骑是炮灰，银骑是主力，金骑是统领，更上一等的圣骑只需要应付一下贵族场合就可以了
很遗憾，洛连当铁骑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一个只配养马的小鬼
很多次他都在怀疑，米迦列拉是不是看他好骗才骗他来给她养马的
而米迦列拉是这样答复他的
[都养了两年多了的马了你才知道？你是得有多笨！]
米迦列拉很记仇，因为她曾经被一个邋遢酒鬼给袭了胸，不过她也从来不说假话
有一天，她给了洛一柄锈剑和一匹瘦马，让他去除掉为祸村庄的魔物洛骂骂咧咧地骑着那匹跑不动的马去了
直面恐惧是什么感觉？
身体发软，牙齿打战，但洛不敢丢掉手中的长剑
怒吼的双头怪物狰狞恐怖，每一颗尖牙都带着恶臭的血腥味，退无可退的洛跃过瘦马的残尸，紧握手中锈剑，以最嘹亮的怒吼驱离了心中的恐惧，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在晚霞的光辉中，洛托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踉一跄地回到了米迦列拉的庄园
当时米迦列拉就静立在庄园门口，肩背笔直，表情严肃，只是一行清泪在洛归来时还是流了下来
当时洛的视野很模糊，还有血斑，不过他是看清了米迦列拉颤抖的身子
【我做到了…】
那一倒就是三天三夜，等洛醒来时，发现是在米迦列拉的房间里
床上有一块已经干燥的血迹，应该是米迦列拉的大姨妈
当时洛是感觉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说不上来，但也没有多想，因为米迦列拉不管是内衣还是床单都是交给洛来洗，他不洗她就这样撂着
从那之后，洛再也不是一个养马的小鬼，而是常伴于米迦列拉身边的见习圣骑
之后的一年里，洛在竞技场以压倒性的实力击败了第一王女伊莎贝拉，正式荣获圣骑士的头衔，曾经的乞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荣耀加身的世袭贵族
众人的欢呼和赞颂没有在他心里掀起波澜，他穿着象征荣耀的金甲，像孩子一样高兴地跑回了师父的庄园，他想与她分享这份喜悦，但她却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封信，上面是简短的一行字[再见了，洛，等你足够强了，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封信就和她的性格一样简短直白，洛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也不知道她会带来什么惊喜
足够强？
这是个伪概念，对于励志屠龙的洛来说，区区圣骑士的力量还不够，他向着连他师傅也没达到的高度进发——冠冕圣骑，意为与天使齐驱的骑士，同时也是人类的极限
但这不是天赋叫勤奋就能做到的，于是洛常常把自己丢在九死一生的经历中锻炼自己的潜能
他在爆发的火山中拔下菲尼克斯的羽毛，扬长而去
在大海的狂涛下刮下利维坦的鳞片，同样扬长而去
在席卷天地的龙卷风中剪掉迦楼罗的爪子…在…...
很快，洛不仅是一个圣骑士，还成为了猎人们的信仰——落星者
他还是亡灵的克星——超度者（物理）
常人求之不得一切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他活着就是为了得到一个屠龙者的称号
或许上天是有意成全他，在他荣获史上最年轻的冠冕圣骑那天，北边通天环脊中住着一只银龙的消息也传到了他的耳中，所描述与当时村民口中的非常吻合
好事都发生在同一天
终于有了报仇机会的洛毅然决然地踏出了米迦列拉给他留下的庄园
洛知道自己或许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没办法，当时他想龙想得已经快疯了
正式踏上屠龙之旅前，洛又回到了那个曾经养育自己的村子，当时正值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是金灿灿的麦田
虽然不是抱着什么荣耀归乡的态度来的，来得也算猝不及防，但他得到了村民们最隆重的欢迎
同时，他也见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莉莉，就如自己未娶一样，她也没有嫁人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莉莉不顾一切地扑进了洛的怀里
当夜，洛和莉莉来到了那棵曾经见证他们宣誓的古树下，语气轻快地谈论起过往
从割着麦子一起长大开始，到那颗被他打下来的牙齿，再到他颓废，他离开，她苦苦等待，他不在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悲伤或者有趣的事情
她默默地倾述，他默默地听，直到一个古树上果子恰巧掉在他们想要交织却鼓不起勇气的指头上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起眼睛，心跳声顿时此起彼伏，眼神逐渐迷离，那层再也禁不起折腾的窗户纸四分五裂
时隔多年，洛终于为小洛洛报了仇
当夜，就连星空也有意暗淡了三分
可惜再美好的夜晚终会迎来破晓的曙光，篝火熄灭了，田间虫子的叫声也渐褪了七分，微风洗涤着激情后的余韵
紧紧相依在一起的两人感受着彼此间的心跳，一起目视着太阳的升起
[等你回来了，我会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男孩子我们教他们打猎种田，女孩子我们教她们割麦织布]
【放心吧，莉莉，等杀了那只龙，我一定回来娶你】
[拉钩！]
…[那你什么到底时候回来？]
【…...】
[我不管，如果三年之内看不到你，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
[我骗你的，洛]
[时候我会去找你，不管你跑到了哪里，我发誓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当天，洛把所有的一切交换了莉莉的牙齿，在她噙着泪光的目送下，正式踏上了屠龙的旅程
半年之后，他来到了象征绝望的银龙女王——辛德拉的洞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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