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担心了

阴谋，肯定是会被人诟病和唾弃的。

但是，阳谋，看上去有点光明正大，却是更容易激起大家的愤怒。

秦蒙巧妙把裴元墨带沟里了，而且，让附和裴元墨的众臣，无法直接否认秦蒙交钱放人的做法。

违反禁令上街的人，肯定是要接受处罚的。这是底线，就算是杨坚，也不会否决，你干涉执法者执行具体措施，那以后谁还会坚定不移执行律令？

罚钱，损失钱财，不给丢人。不罚钱，接受挨打的惩罚，那么，挨打者的仇恨，可能不会仅仅局限于恨秦蒙，顺带着，连造成这个局面的人一起恨进去。

众臣不再议论，闭口不言。裴元墨却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强词道：“陛下，秦校尉所言，整肃军纪，严格禁令，臣都能理解。但所用方法太过极端，难道，就没有一种有经有权，宽严结合的手段，来实现目的么？”

杨坚这牙花子就没消停过，他不是没有处理过很难的政事，但像今天这样，处理突破正常想象，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让他有点闹心。

“秦爱卿，裴爱卿所言也有道理，朕以为，京师民众久享太平，懒散惯了也是正常。莫若小小惩戒一番，若有再犯，再施以雷霆手段，可好？”

都说皇帝一言九鼎，啥话说就行了，啥事办就行了。

可你要是个真正的上位者，处理事情，无论大小，要顾全到方方面面，还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是会出大事情的。

秦蒙拱手躬身道：“陛下，臣施重手，也是情非得已。以右骁卫大营昨夜表现，一旦京城有事，必然是后知后觉，加之军备松弛，定派不上大用场。而且，京城中人，天下还未大定，就有夜欢愉，此风，断不可长啊。”

裴元墨冷笑道：“秦校尉，你这是公然违背上意啊。圣上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先小惩，再犯重惩。怎么，你觉得圣上所言不足虑么？”

秦蒙有点恼火了，本来是商议事情的，可让裴元墨这么一搅合，就好像是他没把杨坚放在眼里一样。

“裴大人，本校尉的职责，往小里说，是肃查京畿卫戍军纪，往大里说，是要负责拱卫京师的绝对安全。为人臣者，只知顺从上意，岂可称之为忠乎？但以手段，恪尽职守，方为忠之本也。巧言色令，鲜矣仁。”

裴元墨被怼得满面通红，倒不是他感觉丢人，而是在言辞上，无法反驳秦蒙被憋的。

“难道，恪尽职守，就是打打杀杀，极尽羞辱之能事么？”裴元墨憋了半天，总算是有句反击的词语了。

秦蒙淡笑道：“裴大人出口便是锦绣，抬手间便是指点江山，想必，是胸有丘壑，带甲于腹的千年不遇的奇才。既如此，秦某甘愿让贤，请裴少卿担任这点检校尉，如何？想来裴少卿当如那诸葛武侯一般，未出茅庐而知天下三分，拱卫京师，绝对不在话下。”

“你……”裴元墨彻底没词了，他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练嘴，谁也没怕过，可真的去统领那帮动不动就动刀子的粗野士卒，还是洗洗睡吧。

“够了。”杨坚这时候反倒是淡然下来。

在朝廷中，争吵是很必然的。身为帝王，实际上更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因为只有群臣有纷争，帝王才可从中稳固皇权，将朝局走向，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杨林点了秦蒙为点检校尉，杨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这个官并不大，但对于京畿卫戍来说，却是个非常重要的一环。

秦蒙带过兵打过仗，还屡立奇功，这都是资历和能力评价的重要环节。

但是，京畿卫戍可跟野战不一样。

开始的时候，杨坚还担心秦蒙可能不适应京师掌控军旅的大环境，毕竟，这里不是以成建制的大规模兵团作战为主要手段的。而是需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有良好的权变能力，以应对京师复杂的保卫工作。

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担心秦蒙的能力了。

相反的，杨坚在担心，这兔崽子心思太敏捷了，无论是在朝还是在军，没人说得过他，更没人打得动他。难怪老王爷敢把皇帝性命托付的京师拱卫重责，下放给他。

“秦爱卿，你一边做事，一边配合三司调查。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杨坚给下了结论。

“陛下且慢！”一人在一旁阻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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