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惑心
严公公脸都绿了，闻言深深看了眼皇后。
皇后猛地一怵，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严公公看向寒王，道，“寒王殿下，今日这事儿，你想要如何？”
寒王闻言睨了眼贺兰绝，道，“几天他们要陷害的人是贺兰王爷和阮美人。严公公与其问本王怎么想，还不如问问他们怎么想。”
说着，看向我，“凌音，你想怎么处置这些人？本王全都支持你。”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脸上。
我深深看了眼寒王，心情有些复杂。
他到底是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还是故意的？
但事到如今，我该得罪的人也都得罪了，现在放过他们，只会叫人觉得好欺负。
于是看向素心，道，“既然她已经招认了，那如何处置便不着急在这一时半刻。母妃那边不还在中毒吗？还是救人要紧。”
“对对对，先救人！”
严公公稍微松了口气，慌忙道，“齐太医，你快去帮忙！”
“不必了！”
寒王拒绝了他，深深看了眼那齐太医，道，“素心给裴雪瑶和佛堂里面下的药都是他给的，他能是什么好东西？严公公让他过去，确定不是害人？”
严公公脸色一变，为难道，“太医还没来……”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道，“王爷，花叶姑娘到了。”
我扭头看过去，便见门口走进了一个个头高挑的女子，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蓝色衣裙，头发被一跟银白色发带随意绑在脑后，进门看了我一眼之后，笑了起来，“草民花叶，拜见寒王殿下。”
至于其他人，她假装不认识。
也许真的不认识。
寒王转身，看了她好一阵子，问，“姑娘妙手回春，医术比鬼医还要厉害，却屈居于一间成衣铺，倒是叫本王诧异。”
“草民是外乡人，来了京城没有依靠，诊所比成衣铺贵太多，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等赚够了本钱，草民也许会尝试开个药铺。”
说着，扭头看了眼外面，道，“裴姑娘进来吧。”
众目睽睽之下，裴雪瑶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进来目光先落在了完颜枭脸上，但却没有往他跟前走，只是站在了花叶身侧。
她没说一句话。
完颜枭和寒王的脸色都不好看，倒是严公公问道，“裴姑娘，这前后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与这位叫花叶的姑娘一起回来了？”
裴雪瑶闻言，看了我一眼。
我微不可查点了点头，她似是放下心来，道，“回公公，本公主在宴席上被人下了药，怕言行无状破坏了两国和谈，没法子只得先去找花叶姑娘解了媚药，之后又去了一趟教坊司，替阮美人看了眼阮潇潇。”
花叶闻言道，“教坊司是我陪她一起去的，草民可以作证。另外，她身上中的是前朝禁药惑心，这东西本该失传了，却不想在京城重现，倒是叫我挺意外的。”
“惑心？”
寒王上次中过这药，就连鬼医都没法子，只能用我当解药，药效还持续了好些天。
这会儿听到药名，难免愤怒。
花叶道，“前朝妖妃蛊惑末代皇帝的媚药便是这个，只是后来当今皇上登基之后，便将那妖妃背后的邪医赶尽杀绝，下了灭门的令。”
“因着此事在杏林当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草民便也听说过一些。”
寒王闻言，脸色铁青地看向皇后，“看来皇后娘娘身边这位齐太医不同寻常。就不知道，你把他留在身边要做什么？给皇上下药吗？”
“萧景行！”
皇后脸色煞白，“你不要乱扣帽子，本宫根本不知道这药是什么！”
说着，踹了一脚跪在身边的齐太医，“老东西，你竟敢混到本宫身边包藏祸心！”
齐太医愕然看向她，一瞬间的怔忪之后，眼底闪过一丝丝悲凉，道，“这方子乃是微臣意外所得。但微臣与阮美人、与贺兰王爷都是都是无冤无仇。”
“若非皇后娘娘要这药，微臣也不会牵累进来。药方就是药方，始终在那里放着。是救了人，还是害了人，都是人的问题，和方子没关系。”
他说话看似温吞，实则杀伤力不弱。
不等皇后反应过来他几个意思，他就已经把皇后拉下了水，道，“若寒王与贺兰王爷非要问个水落石出，那微臣也不敢怠慢。皇后娘娘问微臣这药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拿这药，正是王爷与裴姑娘大婚前一天。”
“这药用在了谁身上，王爷也可以去查一查。至少能确定，微臣不是故意要害谁，只是头顶上压着的人想要药，微臣就给了。”
每个字都没提皇后，但是却又每个字都说这一切都是皇后的锅，和他其实没多大关系。
“皇后娘娘怎么说？”
寒王冷笑，眼底杀意并不掩饰。
皇后的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忍不住踹了齐太医一脚，道，“那还不是你蛊惑本宫的？要不是你出主意，本宫怎么会……”
说着，看向寒王颤声道，“寒王，全是这个狗奴才怂恿本宫的啊！是本宫糊涂，才听了他的话……”
“皇后娘娘还是进宫去和皇上说。”
寒王冷冷打断了她，道，“来人，将证人全都控制起来。”
说着，看向花叶，道，“本王母妃中了毒，还请神医移步。”
雁侍卫叫人上前，将言嬷嬷、素心、齐太医还有之前那个太监全都抓了起来，丢下沈霈一个人披着半截破布脸色难看地蜷缩在角落里。
寒王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幽深莫测。
之后，便带着花叶往紫云阙那边去，同时带上了宋公公，“麻烦公公一起过去，免得被有些人怀疑本王与我娘图谋不轨。”
有些人说的是谁，傻子都能听得懂。
宋公公脸色复杂，只得跟着上去。
“本王也过去瞧一瞧。”贺兰绝勾唇一笑，迈开长腿朝着我们走来，微笑的眼神若有若无落在我身上，眼底别样的情愫却叫我不敢直视。
我慌忙低头，往寒王臂弯里躲了躲。
寒王眯眼扫了贺兰绝一眼，环住我的手臂用力几分。
但他没有阻止贺兰绝，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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