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4章 如懿传-高晞月142(会员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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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来见皇帝商议如何处置如懿的事,高晞月、海兰亦与阿箬正在一旁相伴。三人见了皇后来,忙起身恭恭敬敬请了安。
得知皇帝对如懿的处置早有了决断,皇后便道:“臣妾会按皇上旨意,将乌拉那拉氏移去符望阁。”
阿箬轻轻地为皇帝捶着肩,娇声道:“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省得皇上想起了就要生气。”
高晞月嗤笑一声,“慎常在这下该安心了吧!”
阿箬委屈道:“嫔妾不知贵妃娘娘这话是何意。乌拉那拉氏谋害皇嗣,是身怀龙胎的嫔妃们不用再提心吊胆,该安心了才是。”
海兰忍不住跪下,膝行上前,磕了个头道:“皇上开恩,请念在姐姐在潜邸时就尽心伺候皇上不敢有一丝懈怠,如今又怀着皇嗣的分上,还请皇上不要把姐姐赶去符望阁。”
皇帝看也不看海兰,只淡淡道:“跟着朕从潜邸过来的嫔妃不少,若都像乌拉那拉氏一般骄纵恣肆,仗着怀有皇嗣便敢蓄意谋害旁人,朕以后如何管治后宫前朝。你若再求,就和她一并关进去。”
海兰还要再说,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男童声朗朗诵读着皇帝之前所作的《读项羽纪》。
那童声反复响起,却只是背诵这首诗。
高晞月挑了挑眉,大阿哥这是借此诗暗喻如懿的遭遇悲惨呢!还特意选了皇帝所作的诗,也是用心良苦了。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是永璜吧!”
“这孩子,”皇帝沉默一瞬,不忍道:“进忠,叫他进来。”
永璜倒也乖觉,进来了便磕头道:“儿子给皇阿玛,皇额娘,慧娘娘,海娘娘,慎常在请安。”
按照规矩,皇子与公主称呼除皇后与生母之外的庶母皆以“娘娘”相称,如今却只呼慎常在的位分,而不唤一句“慎娘娘”,显然并非不懂得规矩,而是不屑如此尊称而已。
皇帝便带了几分不豫之色,道:“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皇后见状,便道:“永璜,皇子与公主待庶母皆以娘娘相称,你对慎常在不唤一句慎娘娘,实在是疏忽了礼数。”
阿箬强笑道:“臣妾原是伺候大阿哥养母的宫女,大阿哥不肯按规矩称呼,也是情有可原的。”
高晞月瞥了一眼满脸委屈看着皇帝的阿箬,淡淡道:“慎常在若是真觉得情有可原,那做出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又是给谁看的?”
阿箬见皇帝对高晞月的话没有反应,也没有为她说话的意思,心里更委屈了。
大阿哥不妨高晞月会如此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忍着泪,转头向皇帝倔强道:“儿子受母亲抚养,从未教坏过儿子,更未怂恿过儿子。今日儿子背诵的御诗乃是母亲亲口教导,母亲时时刻刻把皇阿玛记在心上,怎么会残害皇阿玛的子嗣。其中必有冤情,还请皇阿玛明察。”
皇后脸色沉了沉,便道:“乌拉那拉氏自抚养了你开始才生出了坏心,你实在不必为她求情。你这般倔强,左了性子,本宫真是后悔把你交给了她抚养。”
阿箬忙道:“大阿哥,乌拉那拉氏最初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疼您只是想借您邀宠夺嫡,待她生下皇子,哪里还会再疼您呢?您被利用了,还蒙在鼓里呢。”
“你胡说。”永璜恨恨地盯着阿箬,怒道:“就是你背主求荣,诬陷母亲,你会遭报应的。”
“永璜,不得无礼。”皇帝皱眉道:“朕告诉你,也告诉所有人,以后你就由纯妃来抚养,纯妃性情温柔敦厚,正好掰一掰你的性子。朕也不许任何人再为乌拉那拉氏求情。”
阿箬悄悄抿去嘴角忍不住要涌出的笑意,唯有永璜低低、低低地哭泣着,抒发着内心最深刻的伤心。
默了默,皇帝道:“进忠,带他出去。”
进忠走到永璜身边,弯腰恭声道:“大阿哥,请吧!”
大阿哥离开后,皇帝让其余人都退下,唯独留下了高晞月。“你不喜欢慎常在?”皇帝问道。
高晞月瞥瞥嘴,酸溜溜道:“臣妾喜欢不喜欢的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皇上喜欢。”
皇帝轻笑道:“这是醋了?”
“皇上这几日多让她陪着,也不来看臣妾了,臣妾难道不应该吃醋吗?”高晞月气鼓鼓道。
皇帝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朕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她总是比不得你的。”
高晞月眼皮都没抬,垂着头,闷闷道:“皇上就是有了新欢,忘了臣妾这个旧人。”
皇帝被这话弄得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朕哪里会忘了你,朕疼你还来不及。”将她拥在怀里,柔声哄道:“快别闹脾气了,她于朕而言还有用而已。难道朕在你眼里就是个贪色之人?再说她的容貌虽是不错,却远不及你,你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高晞月更是委屈,泪珠涟涟,“臣妾对自己是有信心,可对您的心却没把握。您的皇上,是天下之主,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臣妾的容貌是美,可还没有到倾国倾城让您情有独钟的地步,而且臣妾连个依靠都没有,唯有您的宠爱而已。若是哪一起您厌了臣妾,那时臣妾就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见她如此不安,皇帝除了满足之余心也软得一塌糊涂。一边替她轻拭着眼泪,一边道:“你说你没有依靠,朕便是你的依靠啊。”
高晞月仰起脸,抹了抹泪,“可皇上不止是臣妾一人的,皇上的心里有太多人和太多事,臣妾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罢了。”
“那你要如何才安心?”刚问完,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道:“你可是想抚养永璜?”
高晞月轻哼一声,“臣妾没有这个心思,皇上别胡说。”
“那你想如何?”皇帝微微蹙眉,实在弄不懂她的心思。高晞月面色沉静,依在他怀里,缓缓道:“臣妾想要自己的孩子。”
皇帝愈加无奈,“朕也想与你有一个孩子,可这事还要看缘分,不是想就能有的。”
高晞月不满道:“那还不是皇上对臣妾不够疼爱,若是皇上多疼爱臣妾一些,说不定早就有了。”
皇帝笑了,说来说去还是怪他这几日都叫阿箬侍驾,没有去陪她,“朕还不够疼爱你啊?自从皇后等人有孕后,满宫里能侍寝的就没几个,朕一月里有大半个月宿在你那里,这还不够?”
高晞月搂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还不够,臣妾贪心着呢!趁着皇后娘娘等不便伺候皇上,巴不得日日与皇上相伴才好。”
“朕倒是想,可若朕真遂了你的愿,只怕不止后宫,就连前朝都要上折子说朕不能独宠一人了。”皇帝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安心些,朕对阿箬没有什么想法,就是留着她还有用。”“皇上是想留着阿箬,以她为突破口,日后为娴……乌拉那拉氏洗清冤屈?”高晞月问道。
没听到皇帝的回答,她举目看去,刚想开口在问却冷不防被他紧紧拥在怀中,他的唇覆在她的朱唇之上,吮吸着那两片柔嫩,将她没能说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养心殿里耳鬓厮磨,缱绻旖旎。皇后回到长春宫后与素练说着此事总算有了结果,也让她安心了不少。
素练轻笑道:“皇上的安排真是妥当极了。贵妃有家世,若是由她抚养大阿哥又生出夺嫡的妄念就坏了。纯妃无甚宠爱,也没母族依靠,何况她有个亲生的儿子,能多疼大阿哥呢。”
皇后道:“额娘屡次嘱咐要保全永琏和富察氏的前程,本宫自当竭力。如今乌拉那拉氏自食恶果,可本宫也不想看着贵妃一人独大。好在贵妃没有孩子,就连四公主也被送去了寿康宫,交由太妃们抚养照顾,不然……”素练走到皇后身后为她按摸着头,“您扶了阿箬上位,如今她也算是新宠,能分了贵妃的宠爱,而纯妃如今也有了两位阿哥,平分秋色,谁也占不到便宜去。您就可以稳坐中宫了。”
一室寂静,皇后拢了拢手腕上一弯碧沉,叹道:“齐汝给本宫透了底,本宫这胎多半是为公主,好在纯妃腹中的也是位公主,不然本宫哪里肯轻易让她抚养了大阿哥去。就是不知道嘉嫔这胎会不会是皇子,说来本宫倒是希望她能生下贵子,她乃异族之女,即便生下贵子对永琏也没有影响,日后也算是永琏的左膀右臂了。永琏没有得哮症之前,本宫也不用这般处心积虑地谋划,求得后宫平衡。可如今永琏得了这个病,本宫腹中怀的又是个女儿,本宫不得不步步小心。若还看着乌拉那拉氏母子坐大,或是谁动了别的心思,来日为难了永琏,那本宫也就不配为人母。”
素练奉承道:“奴婢明白。您是一心为了富察氏,一心为了二阿哥。总之如今皇上把乌拉那拉氏贬去了符望阁,那与打入冷宫也无异了,日后她即便好运生下皇子,可顶着罪妇之子的名头,是怎么也影响不到咱们二阿哥的了。大阿哥也被挪去了钟粹宫,您可以安心了。”
“不过哪怕人赃并获,本宫还是有疑虑,乌拉那拉氏害了玫常在的孩子还算情理之中,也做得隐秘,但仪嫔怀的是位公主乃人尽皆知之事,她为何要去谋害仪嫔腹中的孩子,这事做得也奇怪了。”皇后有些想不明白如懿为什么要害仪嫔和四公主。
素练的心一阵狂跳,深吸了口气,方才道:“娘娘纵有疑虑,但这件事除了乌拉那拉氏,还有谁会做。阿箬不是说了么,之前太医说玫常在怀的是阿哥,可生下来却是公主,所以乌拉那拉氏便不再相信太医对仪嫔胎象的诊断。奴婢看她就怕仪嫔会抢先生下贵子,才会急不可耐。娘娘,您就是太善心了,被人欺负到头上还替她着想。那么多人要她死,娘娘顺水推舟便是。”
皇后微微点头,“也是。一个人的欲望太烈,就被烧得看不清眼前路了。本宫怜悯她做甚,只要永琏平安,本宫什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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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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