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 知否-墨兰228(会员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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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太闻言立马明白祁妈妈的意思,再加上也希望大事化小,便对盛纮道:“好女婿,你大姨姐如今是糊涂了,不若叫她先回去?旁的事,咱们来说。”
盛纮正要点头,明兰却一把制止,只听她笑呵呵道:“这断断不成。盛家虽不如康府根深叶茂,可供姨母歇息的屋子却是不少的,祁妈妈可以陪姨母到厢房歇歇。”
被盛家两个女儿三番两次抢白顶撞,王老太太早已甚是不悦,言语逼迫起来,指责明兰顶撞长辈。
见盛纮嘴巴一动,似乎要说话,墨兰赶紧笑着抢先开口,“老夫人,非我盛家无礼。但丑话总要说在前头才是……”她转身朝王老太太,“叫康姨妈回了家,倘若她跑了,怎么办?或者干脆死不认账,再或者去外面胡言乱语、诬陷我家大娘子、倒打一耙说我盛家冤枉她,又该怎么办?”
这话让王舅母差点笑出来,连忙忍住。
王老太太十分不悦,沉声道:“我念你们姐妹俩年纪小,又为祖母重病而急昏了头,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胡言乱语。什么叫‘跑了怎么办’,什么叫‘污蔑、倒打一耙怎么办’,你当我王家是市井小贼,还是那些泼皮无赖么?都是高门大户的,什么不能好言好语的说!”
明兰可不会让步,语带讥讽道:“这可难说的很。下毒之后又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亲妹妹头上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不能的。倘若姨妈真跑了,难不成还叫我爹击鼓报官,满天下张榜通缉去?或者姨妈在外边胡言乱语污蔑盛家人,还是让我爹和大娘子到处去帖榜解释其中原由,或者一个个的去解释此事?”
王老太太被姐妹俩说得面上一阵阵黑气,转头对盛纮道:“姑爷,你这两个闺女倒是有规矩的很呀!对长辈咄咄逼人,我这把年纪了,她们竟是一句都不肯让!”
盛纮却并未立刻答话,而是看了两个女儿一眼。他心里清楚,适才两个兰的话与其说是给王家人听的,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如今两个女儿是铁了心要为老太太讨公道,倘若不能叫康姨妈受惩,她们必不肯罢休,尤其是明兰。这两个丫头亲爹都敢顶,墨兰对他这个亲爹说威胁就威胁,从来不怵一点,而明兰连娘家都敢封,真叫康姨妈跑了,没准她俩立刻就会‘击鼓报官满天下张榜通缉’去,到时才是丢脸丢大发了。
对于两个女儿的性子他也摸清楚了一些,两害相权取其轻,人都是利己的,于是他避过王老太太看过来的目光,淡淡道:“大姨姐还是在府里歇会儿罢。”想了想,又补上几句场面话,“我母亲如今还昏迷不醒,就这么叫罪魁祸首轻巧离去,我也妄为人子了。”
闻言,王老太太却是满脸失望,原盼着小女婿看自己面上能网开一面,现下看来也不成了。王老太太心里又来一计,竟是要给盛纮磕头,想要以此来逼盛纮让步。盛纮哪里敢受王老太太这一跪,忙与墨兰一起将人扶起来。
王老太太盛纮与墨兰被挟得动弹不得,磕头是磕不成了,转而说起当年盛纮来提亲之事,字字都在提醒盛纮王家对他有恩,又说起了王家、康家、盛家在官场互相扶持,若是倒台都不会好过,盛纮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一旁的明兰见盛纮脸上出现犹豫之色,连忙提醒一手将盛纮养的可是盛老太太,不是她王老太太,盛纮又变了脸色。
王老太太连忙称王家全家以后定会吃斋念佛为盛老太太祈福,明兰不肯,只说康姨妈刚刚那副泼妇模样可实在不是肯吃斋念佛的。见自己说尽好话都被撅了回来,王老太太也冷了脸,索性坐下来听他们要如何处置。明兰轻描淡写说,“杀人偿命。”
盛紘道:“这事若是传出去这对三家都是天大的丑事,可就如我家墨丫头说的那样,盛家到底是受害者,外人只会同情盛家,不会过多指摘盛家,而康家直接休了大姨姐自然摘干净了,但最大过错的可是王家哪。谁叫王家养出了如此恶毒的女儿,若是传出去王家自然不会好过,岳父大人配享太庙的牌位估计都会被摘下来,甚至连王家的儿女都要令人耻笑。只要处置了大姨姐,以后咱们三家一起把这事儿捂下就是了,不会传出去让王家被耻笑,若不然就报官处理吧!”
这时绿枝已把两个掌刑嬷嬷叫了进来,她们俩一边一个捉住康姨妈往外走去,康姨妈挣扎不脱,想起明兰种种狠戾手段,只能尖叫着:“娘,你要看着我死么!盛家要我给他家老太太抵命呀!……好狠心的娘,一味踩着自己亲骨肉去卖好,蹬高枝……”
康姨妈求到后来就成咒骂了,恶毒言语不堪入耳,王老太太见女儿半疯癫状,心疼的无以复加,拭着泪道:“你先下去好好思过,旁的事,我来说!我……总会向你妹夫求情的……”
可惜康姨妈听不出母亲言下之意,一径咒骂道:“这父女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两个小的唱白脸,老的那个唱红脸,他们是决计不肯放过我的!娘,你都不肯怜惜女儿了么……”
盛纮暗自苦笑,这回真是冤枉他了,他实是诚心唱红脸的,可惜情势所迫,他才唱不下去的,可这种情形下如何仔细分说?
咒骂哀求声逐渐远去,之后戛然而止,想是两个嬷嬷再度施展手段叫康姨妈‘闭嘴’了;祁妈妈不放心,想了想就跟着一道出去了。
王老太太望着门口远去的身影,虽心疼难忍,但还是强自定了定神,站起走到盛纮身边,怒气暗生,“那你们说,到底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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