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绝育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绝育
正厅里，耿秀莲已经穿得一身绫罗绸缎的玫红色牡丹刺绣的襦裙，发髻上插戴着好些金钗金钿，不似之前那副寒酸小家子气的模样，有了几分贵气。
见徐朝寒和沈风晚到了，沈国公才开口宣布道：“秀莲已经是我房里人，我准备收了她当偏房，升她当姨娘。”
沈国公既然说了这话，徐朝寒也不能管到公公房里的事，微笑着道：“爹喜欢便好。”又是朝耿秀莲叫了声：“小耿姨娘好。”
“见过世子爷、世子夫人。”耿秀莲朝徐朝寒和沈风晚福身行了个礼。
此时，沈国公召了下人布置好早膳，道：“你们留下来一块用早膳吧。”
“是。”徐朝寒应下，随后又笑着道：“林公子约了世子谈事情，世子正紧着过去呢。”
沈风晚也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国公愤怒喝止住沈风晚：“什么谈事！天天就是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喝酒！以前你未成婚前玩世不恭也罢了，原以为你成亲后总归有些收敛，没想到越发离谱些，天天就知喝酒跑马！”
沈国公的这番训斥，瞧着是在训沈风晚，可暗里却是在说徐朝寒。徐朝寒并未显出什么不悦之色来，沈风晚却是皱眉解释了句：“皇上吩咐了事让我和林浩然在办。”
说完，便就直接转身走了。
徐朝寒则留下跟他们一块用早膳，许是现在当着沈国公的面，耿氏几人并未显露出为难徐朝寒的意思，反而对徐朝寒客客气气的。
用过早膳后，徐朝寒依礼恭敬的告辞回风晚居，她才走没一会儿，耿秀莲就从后面追上来，笑着道：“世子夫人嫁进府里后似乎甚少出府去走动，老爷许了我去买几匹绸缎做衣裳，能不能请世子夫人陪我出去走走？”
未及徐朝寒说话，耿氏便笑盈盈的道：“昨儿家宴我瞧着世子夫人准备的东西都是极为不凡的，世子夫人乃是大家嫡女的身份，这眼光定然是不俗的，也不似我们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只晓得金银贵重的东西是好东西。”
徐朝寒朝新月使了个眼色，新月立即心领神会，朝耿氏和耿秀莲斥责道：“世子夫人的眼光自然是不俗的，两位耿姨娘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敢与世子夫人相提并论！”
耿氏笑着责备了声：“新月姑娘好厉害的嘴。”
此次，徐朝寒并未与以往那般任由耿氏说话，她道：“新月虽说是口无遮拦了些，可这话中的理却是真的。小耿姨娘，如今你已经是爹房中的人，理应深居府中才是，这整日的外出怕是不妥。”
“我……”耿秀莲气愤想争执。
徐朝寒已经接着道：“这置办新衣裳的事，耿姨娘差了府中的下人去将绸缎庄的裁缝绣娘请进府里就是，何须亲自个去抛头露面。”
“世子夫人，秀莲也是想出去走走……”耿氏还强笑着道，不想跟徐朝寒撕破了脸皮。
徐朝寒道：“耿姨娘糊涂，若是小耿姨娘只是沈国公府的客人，她若是想出去走动走动，我断不会拦着，更会差了下人跟随伺候，可如今小耿姨娘已经是爹房里的人，若她想出去便出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府里又岂会还有规矩？”
“难不成我给老爷当了姨娘，往后都不能出府去了？”耿秀莲气愤不已，委屈的哭了起来，梨花带泪的。
耿氏怕惹恼了徐朝寒，便赶紧着拉着耿秀莲走了。
待走远了后，耿秀莲擦了脸上的泪，不悦与耿氏道：“姑母，我们为何要怕了她？如今府里的大权都在您的手上，老爷也不待见她这个儿媳妇！”
耿氏训责了耿秀莲一句：“你懂什么！虽说老爷不待见她，可她毕竟是世子夫人，这个府里真正的主母，咱们老爷又是惧着世子的，只要你这肚子没生下老爷的子嗣来，咱们就明面上不能跟她撕破了脸。老爷现今对你喜欢得紧，你把这事添油加醋的跟老爷哭诉一遍，老爷还能不替你做主！”
被耿氏这一说，耿秀莲顿然开悟：“原来姑母是这样的用意！是侄女愚钝了。”
“若是世子夫人同意随你一块出府，咱们便可一点点的拿捏指使她，她若是不同意，你便可去老爷跟前告她的状，让老爷越发不喜欢她，关系势同水火，要么是世子爷因此对她不喜，要么是老爷连带着对世子不喜。”耿氏得意道。
夜里，耿秀莲就在沈国公跟前狠狠的告了徐朝寒一状。
第二日早上，沈风晚才离开府里，沈国公便就差人来将徐朝寒叫过去，狠狠的责备了一番，并要求她抄写女德、女戒。
徐朝寒还未回到风晚居，皇后就差了人过府来宣她进宫里说话，抄写女德、女戒一事就此搁下，徐朝寒收拾了一番就领着惊秋进宫了。
坤宁宫里，徐朝寒才道，皇后便就示意她不必多礼，与徐朝寒问起：“听说沈国公新纳了姨娘，还是那耿氏的侄女？”
“是的。”徐朝寒回道，沈国公纳姨娘的事不过两日的功夫，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后在这深宫里却知晓了，可见沈国公府里有皇后的眼睛。
许是皇后也料及徐朝寒会如此猜想，便与徐朝寒实话道：“本宫未入宫前，本宫的好几个丫鬟随着妹妹进了沈国公府，这府里的事，她们倒是偶尔传些消息给本宫。”
“世子爷年幼丧母，那几个下人定也是怕世子爷在府里受欺负，这才把府里的事告知给皇后娘娘，只有皇后娘娘能庇佑得到世子爷。”徐朝寒顺着皇后的意思道。
皇后满意的点头：“本宫正是这样的心思，若非本宫如此，那耿氏早就蛊惑着沈国公扶正她，阿晚在府里也不知怎么被她欺负。”
顿了一会儿，徐朝寒喝了口茶，皇后屏退了殿内的宫人，与宋云程道：“本宫晓得那个耿氏把自己个侄女送沈国公房里去是有了别样心思的，今日本宫召你过来，是有一事告诉你，安你的心思。当年的沈国公在朝中并无地位，他为了沈国公府能得皇上重用，本宫也为了保护阿晚不被欺负，当时沈国公与本宫达成了一个协议，沈国公吃了绝育药，本宫也全心重用提携沈国公府，是以那个耿氏花费多年的心思也未怀上身孕，现在她打的这个如意算盘也不可能会有好结果，阿晚一定会是以后的沈国公。”
听此，徐朝寒不得不佩服皇后的胆识与狠辣，一般女人决然不可能做到如此，也难怪她能坐上中宫皇后的位置。
“觉得本宫狠毒了？”皇后审视的眼神看着徐朝寒，问道。
徐朝寒连忙摇头：“不敢，皇后娘娘胆色惊人，朝寒佩服。”
“你也是主事过宅院的人，行事上却多有优柔寡断，心肠太软。”皇后道，提点着徐朝寒：“手段狠辣些没什么不好。兴许你拿他们当亲人，不忍对他们下手，可是，他们却会不顾血亲而向你下手。”
“朝寒受教。”徐朝寒恭恭敬敬回道。
此时，皇后已经起了身，唤了外面候着的宫人进殿内来伺候，她又与徐朝寒道：“珍妃约了本宫一会儿去她宫里喝茶，本宫就不多留你在宫里了。”
“朝寒告退。”徐朝寒行了个礼，便就随着嬷嬷退出了坤宁宫，一路出了宫。
等马车刚在沈国公府门口停下，沈国公已在门口候着，徐朝寒才下马车，沈国公便问她：“皇后娘娘可都与你说了什么？”
“皇后姨母说，爹若是有喜欢的女子都可迎进府里，爹的年纪大了，身边可要多些可心人儿陪着，咱们府里也热闹些。”
沈国公听她这话，以为徐朝寒在讽刺他，皇后娘娘在警告他，故而阴着脸，显出不悦来，却不动声色，连连应下道：“皇后娘娘真是打趣我了！只是，皇后娘娘在宫里，如何知道了我纳妾的事？”
“皇后姨母与我问起府里可有什么喜事，我顺嘴便就说了。”徐朝寒绉了句谎，沈国公并不知道府里有皇后的眼线，可见这眼线并非是皇后所说的陪嫁丫鬟。
今日，沈风晚回来的比以往早了许多，身上并无酒气。
他一回来便与徐朝寒道：“今日和林浩然、甄蔺景几人跑马了，甄蔺景赢了好几局，可把他给得意坏了！对了，甄蔺景要成亲了，娶的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兵部钟尚书一直都是中立派，看来太子想把兵部尚书拉去他们一派。”
徐朝寒略想了一会儿，回道：“钟夫人与我四婶婶私交不错，经常来往，之前我也曾随四婶婶登门拜访过钟夫人，钟夫人对我印象很好。当初甄世子定亲的人也并非是钟小姐，想来要破坏这门亲事并不难。”
“你有法子？”沈风晚问。
徐朝寒点头：“当初你和康义几人是如何来破坏宋三表哥的名誉，如今照做一番，再花银子收买些市井之人将事情宣得大些。至于钟夫人那儿，我去登门拜访一番，想来这门亲事，便就成不了。”
“是好主意。”沈风晚紧锁着的眉舒展开来。
徐朝寒又与他道：“对了，还有一事我得问过你的意思，我想给你爹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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