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 希望不小
第1278章 希望不小
他最近几个月，一直都是在谋划着去西北前线，想要抢一个主力步兵师师长的位置。
但是在陆军内部，普通职务的竞争还好说，但是一线主力部队的师长位置历来就是竞争最为激烈的位置。
大乾陆军的步兵师一共才五十多个，其中的一线主力部队，也就是常年保持战备状态的部队，一共也就二十来个师而已。
其主力步兵师师长位置竞争之激烈，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比野战军军长的位置竞争还要更激烈，野战军军长的位置虽然也重要，但是有资格当军长的将领其实并不算太多，所以相应的竞争还没有这么激烈。但是师长这个位置呢，现役少将是有资格的，而那些资深准将们也是可以的。
所以理论上来说，几乎全陆军里的少将和准将们，都盯着那二十多个主力师的师长宝座，而这些少将和准将们，背后也都是有中将甚至中将大佬支持的。
因此每当有主力步兵师的师长位置出缺的时候，都是会引起众多军方大佬亲自下乘杀的。
他褚仁梅作为年轻一代将领的佼佼者，升任少将也有一年多了，但是想要担任一个主力步兵师的师长还是非炽强的，不过他身后也有不少人帮忙推动着。
作为一个平民子弟，而且妻子的家族也只是普通家族的他，褚仁梅能够走到今天，那也是属于背后有人撑腰的那种！
一开始是他的老师，然后是其他上司，而最近两年，陆军大佬李大虎对他也是颇为关注。他晋升少将，就和李大虎的举荐有极大的关系。
不过他有能力，背景也不错，但是其他的竞争对手也不差啊！
没有能力，没有背景的人，连当褚仁梅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呢！
因此哪怕是有李大虎在背后支持他，但是想要在西北撕下一块肉来当主力步兵师的师长，也是非常艰难的事。
这事从去年运转到现在，如今还是没有一个准信，他自己都还愁着呢。
如今看见赵凯，其实他也是没有太大的兴致的，不过看见赵凯是自己的同窗，又是自己多年的老下属，这才出来见一见。
这两人相见简单的攀谈了一番后，赵凯也是厚着脸皮说了今天的来意！
“如今西北局势紧张，我身为帝＊＊人，陛下臣子，实在是无心留在后方，时刻都是想着上阵杀敌，为圣天子分忧啊！”
听到这话，褚仁梅抬头看了赵凯一眼，心中也是琢磨着该怎么处理这事。
实际上他对赵凯还是比较欣赏的，早几年的时候也是有心把这个同窗拉起来，培养成为自己的嫡系力量。
但是后来发现，这人能力实在太渣，扶不起来！
当年在西北前线的时候，他特地把赵凯带到了前线，带着赵凯打了几次胜仗，立了功劳，还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把赵凯送进了讲武堂学习。
但是赵凯进入讲武堂学习后，成绩实在是拿不出手！
去年毕业的讲武堂陆军学生里，一共有一百多人，这个人的综合成绩排在了九十多位。
对此，其实褚仁梅是很不满意的！在他看来，毕业成绩不能进入前三，那都是失败，毕竟值房年年都有毕业生，每年前三，十年就有三十个前三，而中将、少将一共才多少啊，这意味着哪怕是前三，等到竞争主力师长、军长的时候也得好几十个人竞争。
再不济再不济，你好歹考个前十啊，如果能够考到前十，根本不用来找他褚仁梅，军方直接就能够把他安排到西北前线去锻炼，运气好了就能混一个一线主力部队的营长，再不济也能混一个二线部队的营长。
但是赵凯却是只考了九十多名
这让他感觉自己这几年对他的栽培，都栽培到了狗屎身上去了。
烂泥扶不上墙！
这是褚仁梅对赵凯此人的一个感觉，当然了，这只局限于对他的理论学习能力的判断，不过褚仁梅对此人打仗的本事还是比较看好的。敢杀敢冲，打起仗了真他妈不要命！
而这也是褚仁梅对他比较欣赏的重要原因。
他斟酌了片刻，然后道：“毕兄想要去前线，为君分忧，这是好事，只是不知毕兄有什么打算？”
直接放弃赵凯的话，他也是觉得有些浪费，好歹是培养了好几年呢，如果此人能够成长起来，那么妥妥就是自己的嫡系力量。
但是他却也是不打算花费太大力气是扶持他了！
他作为年轻一代将领的领军人物，这后头一大票人跟着他呢，同样的资源他用在另外一个才华出众的人身上，起到的效果自然是更好。
听到这话，赵凯着道：“我辈军人，自然是到前线领军最好，但是如今西北前线汇集我大乾无数俊杰，安不敢和诸位俊杰相提并论，只想着能够去前线杀敌也就心满意足了！”褚仁梅自然是能够听出来赵凯的话，要求不高，没想着去一线部队当营长，不管干啥，只要能够去前线就满足了。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这样的话，安排起来就容易了！
以赵凯的能力和资历，直接去一线部队担任营长那是别指望了，别说他褚仁梅，李大虎亲自出手都安排不了！
就他的毕业成绩和军功以及资历，在陆军的年轻一代里实在是拿不出手，哪怕是李大虎这样的大佬强行安排，也是会引起非议的。
甚至连二线部队的营长也别指望！
他可是很清楚，如今在西北任职的部队主官，甭管是营长还是团长，通通都是要才华有才华，要背景有背景的狠角色，全陆军最优秀的中层军官几乎是扎堆出现在西北各部队里。
就赵凯那样，做梦都别指望能到西北的正规军部队里当部队主官。
不过运作一番，二线部队里的普通步兵营的副营长，团参谋长，师部作战参谋等非主官职务还有有点希望的。
再不济，去守备师也行。
而这种安排也不用费太大的劲，他自己就能够安排。
他心中已经是有了安排后，但是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更加没有承诺什么！
这种事，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承诺的，甚至都不能有明确的表达这种意向，毕竟走人情安排职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招惹是非。
从褚仁梅家中离开后，赵凯也是叹了口气，他看出来了褚仁梅对自己其实是不太满意的，如今态度不错，那纯粹是看在以前并肩作战的面子上。
至于最后能不能调取西北，恐怕还得两说。但是褚仁梅已经是他所能够找到最大的靠山了，所以他也只能等。
等待的时候，毕父也没有闲着，他虽然退役多年，人情也是用的差不多了，但是大作用发挥不了，但是绪用还是能够发挥一二的。
毕父这几年，为了赵凯的前途也是操碎了心。
身为退役少将、男爵的他没有享福，经常厚着脸皮参与交际，陪吃陪喝的，为的也只是维持和军方部分将领的一丝关系而已。
不过赵凯知道，在这种时候，这些关系也没啥卵用。
时间逐渐过去，赵凯继续在参谋部里上班，这一天傍晚下班刚回到家，就见父亲在等自己，似乎是有事。
果然，当他进入了客厅后，毕父就是先开口道：“我今天刚从一个老友那里得到了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你的这个同窗即将前往西北前线了！”
此时只听毕父用着羡慕的语气道：“第三十一步兵师的师长啊，虽然不是战备师，但是在这个关节眼上，还能硬生生抢到一个实力不错的步兵师，放眼陆军也没几个人能够做到了！”
“听说为了这个三十一步兵师的师长位置，大都督府的好几个副使大人都是亲自下场了，最后还是郝大臣亲自拍板，定下了他！”
“如果我当年有他这样的关系，何至于退役啊！”毕父说的时候，充满了唏嘘！
而赵凯则是不接话，因为这话不适合说出来：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身为人子，赵凯年少的时候还不知道，但是成年也进入军中服役后，慢慢的也是知道了，他们兄弟二人没有什么军事天赋，自己在武学堂和讲武堂的成绩都不咋地，其他三个弟弟更是连武学堂都考进去，那是有原因的。因为当年他老爹也不是正统的军校生出身，虽然他老爹没说过自己的黑历史，但是赵凯还是知道了，他老爹当年只是普通的农家子弟，连认字都是入伍后学的，只不过老早就进入大乾王师当兵，又是幸运的没战死，然后就慢慢随着大乾王师的逐步扩编，一路爬起来。
军校什么的没考过，只是读了个早期的武学堂速成班而已，统一战争期间虽然看似立下了功劳。
但是那时候，大乾王师天天打胜仗，那么是按部就班的军官，也能捞取功劳啊，再加上他参军早的因素，这才能够在统一战争结束后，捞到一个陆军少将的军衔。
但是这个军衔明显就是安慰性军衔，因为刚升上去呢，赵父就是被迫转为预备役了！
说白了，他老爹当年打仗也不咋地，但凡有点才华，凭借深厚的资历也不可能在统一战争结束后短短几年就被挤下来。哪怕是无法继续晋升了，哪怕是没有实权了，但是一个闲职总归是能捞一个。
但是赵父却是连个闲职都保不住！
这样的他，在统一战争里怎么可能得到李大虎等军方大佬的欣赏！
对父亲的话，他自然是不会接话的，不然的话，父亲发起飙来，也是麻烦的很。
所以他把话题拉了回去，问道：“三十一师？这可是确定要调往西北参战的部队啊！”
“没错，就是这支部队！”
赵凯在参谋部任职，虽然只是个普通参谋，但是因为参谋部的特殊性，他也是能够接触道不少机密消息的，他知道驻防在河南的第三十一步兵师，就是第二批增援西北的部队之一。
该师虽然不是常年保持满编满员的战备师，但是也是大乾陆军里五十多个步兵师之一，也就是常说的二线部队。而二线部队的概念，只是和平时期的概念，一到战争时期，就会迅速扩编为满员状态，然后奔赴前线，这个时候，其实也算是准一线部队了。
而西北前线那边，如今的驻防部队其实也就一个第五兵团，勉强再加一个第四兵团，不过第四兵团驻防驻防陕西，同时还驻防部分藏区，所以第五兵团其实不太可能实际参与这一次的西征计划。
而第五兵团里以骑兵为主，步兵部队的话，其实也就三个师而已。
后来第一批增援部队有一个师，这第二批增援部队一共也就两个师。
也就是说，参与西征计划的步兵师，一共也就六个而已。
当然了，除了步兵部队外，其实还有大量的骑兵部队，不过骑兵部队和步兵部队不是同一个系统，和褚仁梅、赵凯等步兵将领没啥关系。褚仁梅能够在这个时候，成为这个师的师长，那可不容易啊！
褚仁梅都即将奔赴前线了，那自己呢？
距离自己上次去拜访他，已经是过去了半个多月了，一个准信也没有，难道褚仁梅忘记了自己？
如果失去了这一次机会，等褚仁梅奔赴前线后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自己要不要趁机去拜访他？
就在他犹豫之际，外头就是进来一个管家，同时还带着一个人！
看见来人，赵凯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这人他认得！
虽然只是个下士，但是他却是褚仁梅身边的亲兵之一。
此人出现在这里，不用猜，不用问都知道，定然是褚仁梅派他来找自己的。
果然，这个下士进来后，就是直接道：“我家大人有请！”
来了！
赵凯安耐住激动的心情，也是顾不上刚下班，有些累，当即就是说好，准备直接前往。
赵父看到这一幕，也是脸上浮现喜色，当即就是吩咐管家备马。
然后也是嘱咐赵凯，到了说话要谨慎，该说的一定要说，但是不该说的一定不要说。
至于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他没说，因为他知道赵凯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赵凯骑着马再一次出门，在夜幕将近的时候，抵达了褚仁梅居住的独栋小楼，不过进去了后，却是没有第一是时间见到褚仁梅。
褚仁梅的管家说老爷这个时候正在会客，让他稍候一二。
赵凯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也是不着急。
如今褚仁梅刚成为第三十一步兵师的师长，这个时候是最忙的时候，要见的人肯定非常多，而他，也只不过是褚仁梅要见的众多人里的其中一个而已。
他在楼下客厅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后，就是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就见有几个人下来，而这下来的几个人里，都是面生的军官，看军衔也都比他高，一个上校，两个中校。
为此，他也是立马站起来敬礼：“卑职赵凯见过诸位大人！”
为首的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上校看了看他，然后道：“你就是赵凯？”
赵凯道：“是！”
那上校又是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脸色平淡，然后道：“嗯！”
然后就是先离开了。
赵凯不明就里，不过这个时候，管家已经是来通报，说是可以去见褚仁梅了。
再一次看见褚仁梅，赵凯在蜡烛灯光下，可以看见此人神态的疲惫！
见礼过后，就听褚仁梅道：“你也不是外人了，所以也就不和你多客套，我手底下还缺了个敢打敢拼的营长，有没有兴趣？”
听到这话，赵凯顿时惊喜若狂，那里会说其他话，当即就是站直了身子，抬头挺胸道：“卑职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好，多的话本官也就不多说了，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就会有人给你安排，安排好了就直接过来我这里一趟！”
褚仁梅事多，没有留他多说话，前后不过几分钟就是把事定了下来，然后就是端茶送客了，赵凯走的时候，又是看见了几辆马车朝着褚仁梅的住所而来，不用说也知道，这些人定然也是来见褚仁梅的。
不过这已经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带着激动和兴奋，朝着家中而去，赶回到家，也是顾不上还没吃饭，直接就是找父亲商量去了。
他刚下班就被交到褚仁梅这边，这一来一回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现在都是大晚上了，这晚饭还没吃呢，不过这会，这父子两那里还关心什么没吃饭啊。
这一次能够去西北前线，直接当一个营长领兵作战，可以说是出乎了赵凯的预料的。
他这样的资浅少校，在讲武堂毕业的成绩又是属于垫底的那种，按照常规来说，其实是没什么机会能够被分配到西北前线领兵的，顶多就是给个副职。但是褚仁梅却是直接给了他一个营长。
至于为什么，毕家父子多少也能够才出来，不外乎就是褚仁梅想要带着嫡系去上任而已。
而且褚仁梅说的还是敢打敢拼的营长，不用说也都知道，这以后到了前线，定然要是比其他人更加危险一些的，说不准一些攻坚的危险任务就会落在他头上。
但是，这里头固然是有危险，但是也是代表着机会啊。
想要安全的话，直接留在国内任职多好啊，尤其是在京畿任职，多享受啊。
但是安全享受可不能给他带来战功，没有战功就想要晋升，那是不可能的。
父子俩人商量了许久，还是毕母进来打断他们的谈话，并送来了饭菜，要不然的话，赵凯还不知道自己饿着呢。
第二天，果然和褚仁梅说的一样，上午时分就有铨叙司的军官找到了他，也没多废话，直接给他一纸调令。
让他即日接任第三十一步兵师之第九十二团下属第三营营长。
这个任命很快就是在他所处的科室里流传了开来，大多同僚们都是连忙上前恭喜的恭喜，嘲讽的嘲讽，什么神态的都有。
接到了任命后，他很快就再一次前往褚仁梅的住宅，这一次他不仅仅见到了褚仁梅，还见到了其他七八个军官，军衔有高有低，校官有，尉官也有，但是能够在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军官，不用说也都知道，肯定是褚仁梅准备带着去河南上任的嫡系了。
身在众人之间，赵凯觉得自己也应该算是褚仁梅的嫡系了。
如此想着，他不由得对未来抱有更大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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