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挑拨离间
然而事情并不如田小麦想到的那般，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
就在马氏被打的第三天，章管家又来了，逼着要他们赔钱。
还放了狠话，如果他们赔不了，他就要他们好看。
他这一恐吓，赵二华不得不又心疼的拿出那一百两银子，塞给章管家，要求他再宽恕几天，他们会想办法，尽快还银子的。
赵二华会这么识相的把那一百两银子拿出来，是因为他觉得章管家比韩东营更恐怖，要是不顺着他的意来，恐怕他的下场会很不好，为了他自己的小命着想，不得不花钱消灾。
要不然他怎么会把一百两银子拿出来给章管家？
章管家把一百两银子揣在怀里，看着赵二华阴险的开口，“你家大哥赵大荣，天天给翡翠阁，供应这么多的富贵肉，他手头上怎么可能会没银子，他要是帮你们一把，还用得着你们在这里发愁吗？”章家的点心铺的损失巨大，他也要给韩家他们添添赌。
他说完这句话后，又给了赵二华多一天的时间，明天要还不了银子，他就把他们抓到衙门去问罪。
听到这句话，孙氏吓得脸色发白，等章管家一离开，她张口嚎了起来。
嚎的本就烦心不已的赵铁生，脑袋更是突突的跳着，他大喝了一声闭嘴。
遇事就吵吵闹闹哭哭啼啼，有用吗？
不但没有用，还会让情况越来越糟糕。
他真的是烦透了。
孙氏的声音嘎然而止，她收的太快，被口水呛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赵铁生，“要不老头子你去老大家问问，让老大帮忙出一些银子。”她也觉得老大赚了不少的银子，那他帮忙出一些银子也不为过。
赵铁生看了一眼孙氏，冷着脸开口，“既然你有本事，那你就去跟老大说，看看老大会不会给你出这些银子？”老大这个人是不容易被人拿捏的，怎么可能会当这个冤大头？
要是把他逼急了，说不定还会恨上他们。
想到这些，他就不想去求老大。
孙氏噎了一下，又拍着大腿哭天喊地了起来。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吵的赵铁生的头更痛了。
他抬手按了按额头，脸色发沉的又喝了一声住口。
这一次，孙氏没被他吓到，反而越叫越大声。
直到赵铁生答应下来后，她才停下来。
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变脸般的笑着叫赵铁生赶紧去，不要耽误了时间。
在老大跟老二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老二，不说老二是她眼前长大的，就看在她疼爱的大孙子二孙子的份上，她也得站在老二这一边。
“要是老大不肯帮忙了，你又当如何？”赵铁生转头看了一眼孙氏，开口问她。
孙氏理所当然的回答，你是他爹，你开口了，他怎么可能会不给？
“三天前的事情，你忘了吗？”
一听，孙氏的脸上更白了，三天前马氏被打的那一幕，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想忘也忘不了。
甚至这几天晚上还做噩梦，梦到她也被人拉着打板子了。
那滋味，她是不敢尝试的。
像马氏年轻力壮的，都被打的半死，更别说她这把老骨头了。
十五个板子下去，她这条命就得没了？
“老……老大应该不会这么狠心吧？怎么说你也是他爹，你开口了他会不给吗？”
孙氏说这句话说的相当的没底气，她也不知道赵大荣的反应如何？
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赵铁生看了一眼孙氏，又看了一眼赵二华，片刻才道：“我看未必。”一说完这句话，抬脚就走。
他的心里对赵二华有点失望，在他看来，人懒点没关系，人品没问题就行。
偏偏他这个儿子，不但懒惰，人品还有问题，这就不好了。
像他活到了这个年纪的，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赵二华在这当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他是懒得开口，才没有戳穿他的把戏。
“老二，你说你爹可以问你大哥拿到银子回来吗？”想到赵大荣的为人，孙氏的心里就很没底，总觉得这一趟会落空。
赵二华听了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孙氏，又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他也猜不准。
赵大荣不是能随便拿捏的人，真的未必会听他爹的话。
孙氏的心里一阵烦乱，问该怎么办？她不想被送官。
要真的被送官去了，不死也脱层皮。
“凭啥马氏闯出来的祸，让我们全家受她拖累？”
赵二华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孙氏顺着他的话去回答，也就把方才的话抛到了后脑勺。
而赵大荣的这一边，知道赵铁生的来意后，沉默了起来。
虽然说他不在意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难道他就不是亲生的吗？要一次次的妥协？
赵铁生看了赵大荣两眼，受不了这么沉默的气氛，忍不住又开口问了一次。
赵大荣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面上，抬眼看向赵铁生，神情有点冷淡，“爹，是二弟让你来问的吗？”
不是赵二华就是孙氏。
除了他们两人，没谁了。
看到赵大荣的神情，赵铁生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大儿子。
他不好意思对上大儿子的眼神，微微转开眼神，叹了一口气说，“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你有能力帮的话，就帮一把吧！”
“亲兄弟？”赵大荣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嘲讽，“他在偷我家香料时，怎么不想一下我们是亲兄弟呢？”
他知道他这辈子是没什么父母缘分，兄弟缘分的了。
“这都是马氏的错，不…”
“爹，孰是孰非，我心里自有判断。”赵大荣打断赵铁生为赵二华辩解的话，要是赵二华不知道马氏的行为，他把脑袋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赵铁生听了，脸上一阵燥红，张了张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不想因这事，让大儿子彻彻底底的跟他们离了心，他还想让他能够拉拔一下其他的儿子。
赵大荣站了起来，对赵铁生扯了扯嘴角，“爹，你若没事，我就去忙了。”他真的不想在这里听他爹说这些话了，听多了伤心。
赵铁生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老大，章管家说了，明天不赔五百两银子给他，就把我们全家抓去送官，你…忍心吗？”他……他这是在逼赵大荣做决断。
听出了赵铁生的言下之意，赵大荣停住了脚步，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半晌，才略带苦涩的反问，娘不是有银子吗？
这两年来，他上交给孙氏的银子，他心里有数，孙氏现在的口袋绝对不止五百两。
她就是不想拿出来，想让他当冤大头而已。
没听到赵铁生的回答声，他又转过身子看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笑声里带着讽意，“减去上次我生死未卜，被分家时的银子，娘那里至少还有七八百两银子，怎么？她不肯拿出来吗？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办法了。”顿了下，“若是你跟娘真的过不下去了，我会奉养你们。”
不再看赵铁生又青又白的脸色，赵大荣狠心的转身就走。
这次他要真的拿了五百两银子出来，孙氏他们就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了，以后会一次又一次的跑来找他拿银子。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必须要狠下心来。
看着大儿子远去的背影，赵铁生闭了闭眼睛，垂下肩膀走出了新屋。
他一回到家里，孙氏就迫不及待的问他怎样？是不是拿到银子了？
赵铁生瞟了她一眼，“你那里不是还有银子吗？拿出来赔给章老爷吧！”
眼睛一闪，孙氏有点不自然的拨了拨头发，“谁…谁说我这里还有银子的，我哪来这么多银子？”说完这句话后，又反应了过来，“老大是不是不肯给银子，啊？”
赵铁生哪会看不出孙氏的想法，扯了扯嘴角，说赵大荣不欠他们的。
听到赵铁生为赵大荣说话，孙氏气得半死，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啥叫没欠我们的？难道他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吗？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拔大的吗？让他给一点银子就推脱，不孝子。”她是越想越生气，挽着袖子就想去找赵大荣撒泼。
一想到要动她口袋里的银子，她的心就在流血。
“你给我站住，你再跑去老大家胡闹的话，你就回娘家去，我这里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跨到门槛上的腿，僵在了原地，孙氏缓缓的回过头来看着赵铁生，问他在说什么？
这死老头子竟然说让她回娘家？
是要休了她？
赵铁生脸色不虞的看着他，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爹，娘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你怎能这般伤娘的心呢？是不是大哥跟你说什么了？”不等孙氏干嚎出声，一直沉默着的赵二华跳出来为孙氏说话，顺带着还挑拨离间了一下。
眼神转向赵二华，赵铁生静静地看着这个二儿子，看得他神情不自在了才开口，“你自己闯的祸，凭啥让你大哥为你擦屁股？别忘了我们已经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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