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狂欢中的地下赌场
我几乎是被乔治笙生拉硬拽地强行拖出了白马会所。
临走的时候，白马会所里那些不知道我当了卢姐助理的男模，还对着我说这周六晚上会所里有活动，让我有空记得过来。
最后他们的盛情，都被乔治笙那野兽般的狠厉目光所震慑住。
他是北省刀尖舔血的黑老大，气势远非一般人可比。
而他这次带我去的地方，也同样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竟然带我去了一间大型的地下赌场！
那地方距离白马会所不远，明面上是个卖烟酒的店铺，实际上从店铺里头的暗门进去，就会发现里头另有乾坤。
店铺下面一共有三层，不论哪层的占地都足足有几千平，里面的装修更是金碧辉煌，奢侈豪华，宛若一座地下宫殿。
每层楼和每层楼的楼梯口之间，都有专人负责把守。
不是熟人，即便再有钱也拿不到入场的资格。
一道铁门，直接将这里和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而这座地下宫殿的第一层，就是一个大型的赌博现场。
不论是最简单易懂的赌大小、猜点数，亦或是稍微难度高点的炸金花、梭哈、德州，每张台子上都是人满为患。
花花绿绿的筹码散落在赌桌上，有的客人眼睛盯着漂亮的美女荷官，但更多的则是盯着赌桌上的瞬息万变。
赢钱的欣喜欢呼，输钱的默默叹息，声浪一阵接着一阵。
乔治笙刚一露面，一帮手下立刻恭敬地迎上来：“四爷，您来了。”
“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忙你们的去。”
乔治笙随手将人打发了，虽然没多说，却明显能看出，这里定然是他名下的产业。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霍景深私底下涉及的灰色产业究竟是什么。
但两人之所以会对上，势同水火，必然是因为乔治笙动了他的蛋糕。
就在我暗自猜想着乔治笙上次在京城遭遇追杀，是不是就是因为这间地下赌场时，就见乔治笙给我指了个方向，说：“我小时候，做的就是跟他一样的工作。”
我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过去，看到赌桌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帮一个客人喝酒。
在长长的台子上，满满当当地摆着一排酒。
每杯酒下面都垫着一百块钱，喝完一杯酒就能拿走。
那个小男孩一共喝了十杯，醉醺醺地怀揣着一千块钱离开，走的时候，连双腿都在打颤。
这是赌场里专门为客人配备的“旺财小弟”。
在这样的场子里，有种说法叫做水能旺财。
客人为了头脑保持清醒，顶多喝点红酒助助兴。
但为了让自己的手气变得更旺一些，就会雇佣赌场里的一些小弟帮自己喝酒，就是为了想在赌桌上讨个好意头生财。
而这些小弟中，要数小孩的运气最好。
因此，久而久之，这些旺财小弟基本都由不到十岁的小孩担当，喝的不是一般的啤酒黄酒，而是白酒！
说得更直白点，就是“以命买财”。
在赌场里，一个能喝酒帮客人生财的小弟，有时候可比赌客怀里搂着的美女还要受欢迎。
所以说，能长时间混迹赌场的小弟，要是没点酒量还真不行。
就拿刚刚那个喝完十杯酒，就满脸通红的小弟来说，他最高的记录一天曾喝下过八十杯酒。
喝完就立刻去厕所催吐，等稍微缓和过来一些，就继续去赌桌上帮手气不好的客人喝酒。
这些小弟可以说是赌场里最底层的存在，有时候喝完酒后，客人要是依旧手气不好，将这些人打一顿也是常有的事儿。
我之前只听过乔治笙在北省行事时，手段格外嚣张狠厉，却不想，原来他在坐上北省黑帮的头号交椅前，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算奇怪。
不同于霍景深那样的高干子弟，自出身后父辈就帮他铺好了一条青云路。
在黑帮肆虐的北省，只有枪杆子才是硬道理，也唯有像乔治笙这样出身底层的人，才有一步步往上爬的魄力和胆色。
在某种方面，我们是同一类人。
就像我的野心，也绝不仅仅止于当天上人间夜总会的花魁一般。
“他奶奶的，就是有你这个丧门星在，害得老子输了几千万！喝喝喝，说好的旺财童子，你给老子旺到哪儿去了？”
赌桌上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客人输红了眼，在连着输到第十把牌后，直接甩了旁边的小弟一巴掌。
小弟躲闪不及，狠狠摔在地上，头磕在大理石台阶上，硬生生被磕掉两颗门牙，摔得满脸是血。
那客人却还不肯罢休，跟着追上来对着小弟拳打脚踢。
周遭的人看到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无人在意，转而又投入到新的赌局中去。
那小弟看着不过七八岁大小的模样，长得跟个豆芽菜似的，面黄肌瘦，哪里经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拳脚？
没一会儿，人就被打得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他哆嗦着身子一步步往前爬，嘴上拼命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可偌大的赌场之中，却连一个出手帮忙的人都没有。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知自己现在自身难保，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可眼看着小弟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些小弟不都是你们赌场里招揽过来的吗？你们就这么看着他被打不管吗？”
乔治笙低头，淡漠地点了支烟：“这是赌场里的规矩，那些一百块钱买的是酒，也是他的命。”
旺财小弟中，能最后成为黑老大的人，至今也就乔治笙一个。
更多的人，则是像眼前这个小弟一般，小小年纪死在赌客的拳脚之下。
乔治笙看出我的恻隐之心，只觉得我不自量力。
他提醒我：“旺财小弟是赌场里最低等下贱的阶层，你管他，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到时候，别指望我会出手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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