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第363章

“寻常夫妻？陛下难道不知身为人君的责任吗？”谢泠质问的声音由远及近。

萧霁不悦地皱起眉头，“你擅闯养心殿，朕......”

“陛下，臣今日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谢泠短短一句话，就将萧霁余下的诘问尽数堵了回去。

谢泠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们又自幼相识，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视谢泠为至交好友。

此刻谢泠以好友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并无什么不对。

“你也想来劝我？”萧霁放下“朕”的自称，同样以朋友的身份反问道。

“我只问一点。”谢泠缓缓开口，“难道你当真不知九月已经故去吗？”

回应他的是萧霁长久的沉默。

萧霁将视线紧紧锁在冰棺之上，嘴上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那我帮你回答。”谢泠接过话茬，替他说出真相。

“你岂能不知九月已经故去？只是你一味欺骗自己罢了！”

“是你凭一己之私将九月强留在宫！”

对他的指责，萧霁无话可说，干脆沉默地垂下脑袋。

“你只顾替九月考虑，但你可有替大夏的万千子民考虑一二？”

“你走出养心殿去看看，从皇宫上下，到世家大族，再到黎民百姓，他们之间有谁不知你的风流韵事，又有谁不知如今朝局动荡，大夏摇摇欲坠？”谢泠继续追问道。

“陛下！”说到激动处，谢泠又猛地跪在他身前，“臣恳求您，让祝姑娘入土为安吧！”

只有祝九月入土为安，萧霁才会放下执念，有心处理朝政。

萧霁眸光闪烁，不发出半句话的声响。

“陛下，臣......”

谢泠又从世家大族、市井流言举例，劝了他好一会。

萧霁都默不作声。

劝到最后，谢泠气急败坏，指着他怒声斥责道。

“九月宁愿带着孩子去流浪，都不愿留在宫中！”

“如今九月被你生生困在宫中，到死也不得安宁，还处处受人非议，她若泉下有知，也必会觉得痛苦！”

就这么一句话，萧霁猛地顿悟。

他的面色骤然变得苍白一片，唇边扬起抹懊悔的笑。

是啊，九月是不愿留在宫中的。

甚至到死前，九月心心念念地都是宫外的自由。

他为了九月能长久地陪在他身边，竟生生违背她的意愿。

想必九月这么多日不肯如梦，定是在生他的气！

“此事是朕做得不够好......”萧霁喃喃自语道。

谢泠眉梢轻挑，仿佛看见束胜券在握的希望。

“陛下何不让祝姑娘尽快入土为安？”

“若是送晚了，只怕祝姑娘会更加生气！”见萧霁不回话，谢泠干脆用起激将法。

这话果然奏效，萧霁神情松动，又带着些许迷茫。

“可朕不知该如何送九月入土为安......”

因为肃王妃的身份，祝九月的面容被不少外人熟识，他不能再大张旗鼓地为她下葬。

可他想祝九月入他的皇陵，百年之后与他同葬，又太违背礼制。

于情于理，他似乎都没什么办法让九月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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