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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旧情难忘


  第三十六章    旧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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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莎一下车,就拨打钟阳办公室的电话,接通后,她说,钟大县长,我是吕莎,现在来到了你的地盘上。

  钟阳听到是吕莎的声音,吃惊地说,你到了百山?

  吕莎说,是呀,我在汽车站。

  钟阳说,好,我马上开车来接你。

  挂了电话,钟阳就叫驾驶员小张把车钥匙给他,然后就开着政府办的桑塔拉去接吕莎。

  在车站见到吕莎的那一刻,钟阳心情很复杂,虽然他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了,但是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眷恋。毕竟吕莎曾是他的初恋情人呵。他笑着对吕莎说,吕莎,是哪股风把你吹来了啊?

  吕莎说,当然是百山的风,你钟阳来此快一年了,作为老同学,我不应该来看看你吗?

  钟阳说,谢谢你还记着我。我先送你到津河宾馆住下来好不好?

  吕莎说,到了你这里,当然是听你安排了。

  钟阳把吕莎送到津河宾馆住下来后,便对她说,你先休息一会,中午请你吃饭,津河餐厅的菜烧得还不错。

  吕莎说,你就不能陪我吗?

  钟阳说,下午我陪你到月亮湖去玩,我现在去把有关招标的事和汪县长说一下,叫他起草招标启事,这是我们县里的一个大动作。

  吕莎说,知道了,你去吧,别让我久等呵。

  钟阳回到办公室,就让颜主任请汪副县长过来。

  汪副县长很快就过来了,他进办公室就问,钟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钟阳说,也没什么急事,我一个老同学来了,她是市委政研室的。下午我要陪她到月亮湖去转一下,你能不能尽快把招标启事弄出来?

  汪副县长说,你就放心吧,我下午就弄好,明天你来定稿。

  钟阳说,好,辛苦你了。

  汪县走后,钟阳想了想,还是给金董打了个电话,他说,金姐,下午我要陪一个老同学到月亮湖去转一转,你在工地上吗?

  金董说,我不在,要不下午我陪你们一起去好不好啊?

  钟阳说,当然好啊,中午你到津河餐厅来,我们一起吃饭吧。

  金董说,好的,我一会就过去。

  处理完几件公事之后,钟阳在办公室里也陷入了沉思,读大学时的情景又历历在目……

  大学生活拉开了序幕,尽管晚了几年,但钟阳还是感到新奇、激动、兴奋。他下决心要在学习上出类拔萃,把损失的时间夺回来。他们中文专业班有五十多个学生,平均年龄二十五岁,大都是经历了社会阅历再步入校门。虽然大家都比较成熟,但在学习上竞争还是很激烈的,有着年轻人的好胜心理。尤其是写作课,老师布置一篇作文,大家就象竞赛一样写得那么认真,有人甚至通霄达旦在教室里作文章。

  那次上写作课,吴家华老师说:我们讲过散文,对散文的立意、构思、布局和写作技巧都作了但分析,这次要求大家以“秋光剪影”为题写一篇散文,希望同学们认真撰写,写得好写得美,优秀文章我负责推荐到《大江》杂志发表。他兼《大江》杂志编委,对这一届学生的写作实力很欣赏。

  为写好秋光剪影,钟阳和程小帆到江城图书馆奋战了一天,拿出初稿。

  钟阳写了五千字,程小帆写了三千字,他们互相交换看稿,并提出了修改意见。

  钟阳写的是江口镇姚村山乡的秋光剪影,程小帆写的是家乡萩港的菊展。

  尤其是钟阳,他把自己对山村的感情完全融入了文章之中,写得很动人。作文评讲课,吴家华老师读了钟阳、程小帆和刘志贤三个人的作文,简评说:这三位同学的文章各有特点,钟阳的文笔老练,对山乡秋天的景色描绘得很逼真,只是格调似乎低沉了一点,好在结尾那满山遍野火红的高梁象燃烧的希望,透出了亮色;程小帆文笔清新优美,对千姿百态的菊展写得文采斐然,而且透过菊展还能给人许多联想;刘志贤的水乡秋光也写得颇有特色,贫困的青草湖在劳动人民的努力下,正在逐渐改变。

  这三篇文章我都要推荐到《大江》编辑部去,为了加深对散文的理解,下面想请同学们结合三篇文章自由发言讨论。在吴家华老师朗读作文时,班长汤玉强的心就怦怦跳动,他喜欢出风头,虚荣心又强,多么希望他的作文能得到吴老师的赞赏,从而被当作范文在全班朗读。

  可是,他的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所以他对钟阳、程小帆充满了嫉妒。徐曼丽是班上最年轻的女生,才20岁,与老大哥老大姐相比,她多少有点天真烂熳。但是她性情直爽,属于当代开放型女性。

  班上除了吕莎,在女生中就算她比较有才气了,她和吕莎的作文也都曾被吴老师当作范文朗读过。她对钟阳暗自钦佩,认为是不可多得的才华横溢的人才。吴老师一让自由发言,她首先站起来说:我认为钟阳的秋光剪影并不低调,他写出了特定年代下农村的真实,不是说真实是文学的生命吗?尤其是散文,全靠真情实感打动人,结尾那满山遍野火红的高梁,既是一种呼唤,也是一种抗争,象征着人民大众对未来的呼唤……

  她的发言在许多同学中引起了共鸣,吴家华老师赞许地微微点头。

  然而,汤玉强却不那么认为,他要想方设法贬低钟阳,便站起来发言:对三位同学的散文我不敢妄加评论,我想讲另外一个问题。我认为作文贵在独立思考,借鉴已发表的优秀文章是可以的,但不能模仿,更不能抄龚。我好象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描写山乡的秋光,而且结尾也是用火红的高梁来象征着某种寓意。当然,请大家不要误会,我不是说有人抄袭,我只是觉得太象似了。

  这不是明显隐射钟阳吗,班上一阵骚动,同学们窃窃私语,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钟阳的心潮在起伏,他万万没想到汤玉强竞是这样卑鄙的小人,可是他又不好站出来为自己辩护,那样就太没修养了。

  作为钟阳的好友,并且和钟阳一起写出秋光剪影的程小帆早就沉不住气了,正当他要站起来为钟阳辩护的时候,吕莎站了起来说:我也不想对三位同学的作文作出评论,我只是想对钟阳同学作文的内容作一点说明。我曾经去过秋光剪影中的姚村,姚大爷就是生产队长,有些生活画面我也亲身经历过。我不敢相信,另一篇不知发在哪一本杂志上的文章,能与姚村的生活有惊人的相似。我想,如果不是发表在月球的杂志上,最好能把那篇文章找出来,让吴老师在班上朗读一遍,看看世界上是不是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同学们哈哈大笑,汤玉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他不敢反驳吕莎,他正在申请入党,吕莎是班上的党小组长。

  吕莎一坐下,徐曼丽就激动地对她说:吕姐,你讲得太好了,事实胜于雄辩。

  坐在汤玉强身边的备取生邢大成站起来说:吴老师让我们自由讨论,每个人都可以谈自己的看法,不要指摘别人说话没根据,好象真理在自己手里。巧合的事怎么没有呢?我们县就有一个地方也叫姚村。

  他讲不出更多的道理,也不敢继续往下发挥。

  徐曼丽平时对邢大成就看不起,听他无原则地为汤玉强辩护就来气,站起来冲动的说:从小我就记得一个寓言,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既然有人说他那里也有个姚村,那么我请问,你那个姚村是不是也有满山遍野的高梁?你怎么不写一篇比钟扬更好的秋光剪影呢?鲁迅先生说过:无端的指责别人,并非君子所为。没有事实的话,叫得再响也是苍白无力的。

  争论到此,吴家华老师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站起来说:同学们,我们讨论作文,目的是加深印象,掌握散文这一文学体裁的形式和内容,以及散文的写作技巧,希望不要引伸得太远,游离了主题。我还是这么认为,你们这一届学生确实很能干,有些人也很有才华,希望大家心胸开阔一些,将来取得更大的成绩。他的话无疑是安慰和鼓励钟阳。

  ……钟阳知道,吕莎依然是把他放在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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