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狂妄自大，找不清位置

易衡是万万没有想到黄以默还敢走私卖国！这可相当严重的罪名，并且听张麻子的描述，其中牵扯到的人物可不少。

“老爷。”崔炎示意易衡来后院一趟。

易衡起身离开了公案，后院书房内，崔炎说道：“这事非比寻常，没想到黄以默私底下还通敌卖国，干出运输违禁品的勾当，这下罪名可大了，怕是郡守为了保命，只能放弃黄以默。”

易衡说道：“黄以默怕是不会承认，光凭土匪的一面之词，就要强行定罪太难了，而且如同你所说的一样，要是没有上面的人允许，怎么会运输的如此顺利，黄以默再有本事，铁矿石这类的物资，必须要经过官府的签文才能运输。”

崔炎说道：“所以我才特意让老爷来后院，黄以默现在可以抓捕起来，直接押在大牢之中，随后上书给郡守大人以及都尉大人，就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易衡敲了敲桌子，说道：“还是刚才那句话，罪名太大，仅靠土匪的一面之词，难以定下如此大罪，目前除了人证之外，我们还欠缺物证。”

崔炎轻声说道：“老爷认为土匪窝里，找不到一丝黄以默的痕迹吗？”

易衡点头说道：“我认为找不到！这件事情根本见不得光，所有参与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敢断定，不会留下什么收据或者书信的东西，一切都是面谈，包括银两的交割，也是现银，而不是什么票据。”

崔炎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抓捕黄以默，同时敲打土匪，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罪证，总之绝对不能让黄以默轻易脱身，文书我亲笔来写，我倒是想要看看上面如何回复我。”

易衡眉头紧皱，倒不是因为黄以默的丧心病狂，联系土匪来攻打县城，而是感觉风国的高官实在是太腐败了！居然走私铁矿石这样的军事物资给渠国，名义上渠国是风国的属国，但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明白渠国反心早起，双方只是名义上的主从关系，骨子里依然仇恨着彼此。

不出所料，张麻子并没有与黄以默的书信往来，两人很多事情都是面谈，或者通过黄以默的管家来沟通。

易衡坐在椅子上，看着堂下的张麻子，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手里就没有掣肘黄以默的东西？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如何定黄以默的罪行？”

张麻子眼珠子一转，说道：“我有黄以默给我银票！这可是铁证啊！票据面值20万两，钱庄肯定会登记在册，大人可以去查！”

易衡眼前一亮，说道：“票据何在？”

张麻子说道：“在我的安乐窝里面！我并没随身携带。”

易衡示意崔炎找几名机灵的衙役，对着张麻子说道：“我派几人去取，如果你欺骗了我，后果可是相当的严重。”

张麻子连忙说道：“县太爷，我可不敢欺骗你！毕竟我现在生死都得看您。”

询问清楚了藏匿之处，几名衙役立即出发，易衡说道：“马上抓捕黄以默，把他带到公堂中来。”

黄以默自然没有跑，因为他知道根本跑不掉，既然跑不掉的话，为什么还要心虚的潜逃，黄以默算准了张麻子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想要告倒他，可没有那么容易！

到了公堂之上，易衡还没发话，张麻子就开骂，一口浓痰吐到了黄以默身上，骂道：“你个挨千刀的东西，居然敢让我攻打县城！要不是县太爷英明神武，恐怕真被你个狗日的如愿了！”

黄以默皱着眉头，说道：“你个狂妄之徒！公堂之上岂容你咆哮！老爷，我可是公士！你就让歹人如此羞辱我嘛！”

“黄以默，你还有脸说你是公士！前段时间县城闹事，就有你的身影！本官已经查到了一些痕迹，秉持着对律法的公正之心，没有将你关进县狱，结果你小子变本加厉，居然敢让土匪攻打县城！”易衡怒斥道。

“老爷，你是官！你又不是土匪！总不能看我不顺眼，就什么屎尿盆子，都往我脑袋上扣吧！证据呢？总不能说一个土匪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样的话，律法还有什么用！”黄以默一身正气，仿佛自己跟土匪毫无关系一般。

易衡知道多说无益，在没有罪证的情况下，黄以默肯定不会承认任何事情，所以易衡一声令下，让人把黄以默关押进县狱，并且命人马上抄家，搜寻黄宅里的所有东西。同时派人搜寻黄以默管家的身影，一定要活捉此人。

黄以默的事情暂时只能这样，易衡示意让张麻子退下去，开始清点民众和民壮的受伤受损情况。

好在民众的伤亡不算太大，财产损失也不大，民壮的伤亡也得到了及时的救治，目前与土匪的战损达到了惊人的5比1，这可是民壮并不是正规军，能够有如此的战绩，当真是出乎易衡的所料。

黄以默宅院里的东西真不少，目前搜刮出来的金银珠宝，经过清点后，已经达到了十万之巨，易衡心里很明白，所谓狡兔三窟，黄以默不知道还有多少钱财藏在郡府，以及其他的县城。

搜寻的重点乃是黄以默走私或者通匪的物品和书信，很显然并没有找到，黄以默这一点做得非常出色，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筱风县被土匪攻打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郡守和都尉的耳里，随后崔炎的文书也到达，函文里指名道姓就是黄以默通匪，教唆数万土匪攻打筱风县，并且指出了黄以默还参与了走私违禁品事件，目前已经掌握了一些物证和人证，请郡守大人和都尉大人给出指示。

两位郡高官自然明白黄以默跟土匪的关系，更是知晓走私的事情，对于崔炎所谓的人证物证，两人都是半信半疑，不过对于教唆土匪攻打筱风县一事，两人倒是都相信，直言黄以默就是个憨批，真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要不是他们安排妥当，这些土匪连走私一事都干不好，还想攻打县城，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郡守的意思是等待所谓的罪证物证出现，根据情况在给出答复，都尉则是摇头，直言黄以默已经昏头了！完全搞不懂自己的定位，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人物，居然做出了让土匪攻打县城的事情，要知道这件大事，黄以默根本就没有通知他们两人，这次不管易衡掌握的证据充分与否，黄以默都必须要死！这种人继续留着太危险，很容易暴露出他们两人，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易衡斩杀黄以默，这件事情就算了结，走私的线路重新在找人接上。

郡守听完之后，沉默半晌，说道：“就怕这样杀死黄以默，这小子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抖出来了！”

都尉冷笑数声，说道：“你认为易衡会不知道？但是他有证据吗？而且我们是什么身份，黄以默是什么身份？当初为什么要找一群土匪运输，并且让黄以默充当中间人，就是为了事情败露后，有替罪羔羊能顶上去，黄以默完全迷失了自己的身份，走私这件事情，说白了，郡内能找到几十个人来牵线搭桥，土匪更是数不胜数，死了一个张麻子，明天就有李麻子，赵麻子，黄以默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们，郡守大人，不要在犹豫，写下文书吧。”

郡守点头说道：“黄以默死不足惜，他是自己找死，触犯了红线，并且还不提前打招呼，但是易衡这人怎么处理？此子年轻气盛，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懂官场的规矩，这才上任不到半年，彻底破坏了我郡的规矩，断了我们不少的财路，此子不除的话，我怕日后必有大祸！”

都尉摇头说道：“说实话，刚开始我也很讨厌此子，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他了！你没发现一个此子狂妄自大，简直比黄以默还认不清方向吗？刚开始他还没有把柄和软肋，现在不一样了，叛军变难民这件事情，看似对我们也是祸端，实际对他也是祸端，前几日找我借粮，我故意派发了10万石，就想看看他的态度，没想到他居然全盘收下了，没有半点的废话，所以说，这家伙也没那么可怕，并非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只要有弱点就好办！他不是爱民如子吗？那就让让他爱护去！”

郡守也是老油条，顿时明白了都尉话里的意思，摸了摸胡须，说道：“如此甚好，他当他的好官，我们继续我们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互相平安。”

都尉拍着手，说道：“而且还能帮我们解决很多麻烦事，并且越是这种好官，越是好控制，名节二字锁得死死的，不爱钱财又如何？丝毫不影响我们拿捏！”

郡守和都尉相视大笑，殊不知两人太小看易衡了，易衡不仅不爱钱财，更不爱名节二字，他在乎的只有老百姓而已，可笑的是二人根本不清楚状况，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就把易衡给定性。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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