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钢丝球的花语是隐忍和富贵
不夜军袭击辉光大厦，经历一个月的时间，方珺所住的H区警戒才放开。
似乎有不夜军的残党被抓，又似乎没有抓住。
具体怎么样，H区没人知道，只知道生活和往常没有区别。
方珺和李忍冬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没有外出，每天在家里等待李墨下班回家。
警戒放开后，李墨手头上也存够钱送李忍冬去上幼儿园。
李墨给李忍冬报了一个附近天星集团旗下的星耀幼儿园，由方珺每天接送李忍冬上下课。
他们的生活正式上了正轨。
李忍冬有方珺照顾，又上了幼儿园，李墨完成了惦记许久的目标，接下来他要想办法提高收入。
接待员的工资勉强能养活李忍冬，可是李忍冬上学后，需要花费的地方更多了。
更别说方珺的充能装置里的能量也需要花钱购买。
李墨在心里计算着家里需要花费的地方，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一直站在他身边位置的牛安看到了，好奇问一句：
“你几天情绪波动有点大，不是莫名其妙开始笑就是愁眉苦脸。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心理医生，我去的那家便宜，效果还不错。”
李墨摇头：“家里的孩子上学了，想着增加点收入。”
“增加收入？对了，我那个兼职你做不做？还是说答应主管去夜班？”
“我觉得能做夜班就做夜班，这里小费比我那边兼职高多了，不然我也不会过来这里。”
牛安羡慕地打量李墨全身。
主管说他这种健硕类型在夜班太多了，现在李墨这种文弱类型的比较受欢迎。
他现在在考虑要不要贷款改造体型。
李墨沉思良久，久久没有说话。
说实话，他有考虑过。
家里有方珺，他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赚钱。
最近废品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封锁不让人进去。
他很久没有额外的创收了。
或许今天下班可以找主管商量一下。
内容一成不变的上班时间缓慢地过去。
主管办公室
李墨平静地敲了敲门。
没多久门就被打开，李墨隐晦地扫过那一头抽象的红发造型。
不怪李墨走神，对方顶着一个火山造型在头上，实在是惹眼。
主管一如往常般浓妆艳抹，妖艳的眼睛凉薄地扫过李墨，夹着普利蔓的手散漫地挥了挥，让李墨关门进来。
他坐在沙发椅上，长腿交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普利蔓，放进嫣红的嘴唇中，慵懒地抽了一口烟，水果烟雾在他身侧缭绕，双眼享受般眯起来。
声音不同以往的尖锐，沙哑低沉带着颓靡：“怎么了，今天没有留吃的。下次再给你。”
李墨摇头：“这次我来，是想申请调到夜班。”
主管的手微顿，妩媚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兴趣：“哦？我以为天星集团倒闭了，你都不会去上夜班。”
“这次怎么想通了？”
李墨其实对做夜班没有太大的抵触，在这世界生活了几年，他的道德底线都掉到了无底洞中。
像师爷说的，赚钱嘛，生意，不寒碜。
更何况，夜班接待员又不是卖身，只不过卖身的机会多很多而已。
没有答应主管真的是因为晚上要照顾李忍冬。
不知道为何传着传着，竟然传成他宁死不屈了。
李墨很无奈，又不知道从何解释。
听到主管的调侃，只能露出无奈礼貌的微笑。
“不过主管，我不改造可以吗？”
主管散漫地吐出一口烟。
隔着烟雾，主管的视线仿佛有实感般看透他的身体。
李墨拘谨地站直几分，脸色不变。
“也行，你可以用纯天然人类的人设，不过这种人设有点小众，未必很受欢迎，不过遇到喜欢这口的，也能拿到不少小费。”
主管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在李墨说出要去夜班的那一刻，脑海里对于李墨的营销雏形出现了。
夜班不像白班。
他们的会所不是星都最豪华的，也不是最大的，但绝对是最特别的。
夜场和白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夜场的人，哪怕只是一个接待员，都会有设置好的人设和营销。
设定和类型都是精挑细选，确保不会重复。
李墨长得是不错，但主管看中的不是他的外貌。
比他好看的满大街都是，作为全民改造的时代，想要一副好的样貌，可以直接整容改造。
而且再怎么好看，也没有那些机器人建模脸好看。
主管一眼看中的是李墨身上的气质。
含蓄内敛，温和包容的人夫感。
这类型，夜场还没有出现过。
“对了，你知道吧，我作为推荐人，你收到的小费都要分30%给我作为教育费。”
李墨点头，这些他是知道的。
这也是为何主管对他做夜班这事那么积极。
“行，我会安排的。今晚你先不回去，我带你去看看夜班的工作环境。”
李墨在过来主管办公室前，就发信息和方珺说明情况，今晚提前上岗都没有问题。
主管把半支普利蔓按灭在水晶烟灰缸中，站起身走到一面墙处按了一下。
整面墙都被翻转过来，露出一墙的衣服。
“今晚的主题是蒙面之夜，你换一下衣服。”
李墨接过主管扔过来的衣服，平静地去更衣室换上。
*
昏暗的环境，蓝色的灯光闪烁，颓靡的音乐，戴着形状各异面具的人坐着，站着，跳着。
蓝光让整个环境像是在深海之中，舞台上放着巨大的鱼缸，上面坐着一个拥有海藻般红艳头发的男美人鱼。
蓝色的鱼尾有一半在水中，轻轻摆动。
红唇微启，迷离梦幻的歌声响起。
如同传说中用声音就能勾引船只的海妖。
“怎么样？好听吗？”
主管的声音又变得尖锐，在一旁男人鱼的歌声对比下，有点惨烈。
李墨诚实地点头：“好听。”
“他是真的人鱼吗？”
主管嗤笑一声：“当然是假的。”
“他的声音不错，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喜好，改造成了人鱼。每天都需要泡在特殊的营养液中，不然他的皮肤就会变烂。”
李墨听到都觉得难受，毛骨悚然。
主管隔着李墨的面具，看出他此时的想法，尖锐地嘲讽道：
“世上最会折磨人类的，就是人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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