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马铁柱上门
殷小雅提出的想法，当即就被祁子西给否定了，“殷姨，你是不知道，这个马铁柱大字都不识几个，咋可能会做砒霜。”
邓钰静默不语。
砒霜可以从含有硫化亚砷的矿物中烧炼而成，不需要识字，只要知道烧炼方法，再找到原材料，还是有可能能做出来的。
马铁柱被关在牢营里做苦役有一年多了 ，牢营里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许多都是刀口下舔过命的人，马铁柱从他们身上学到一些歪门邪道也不是没可能。
“是不是他这不难查，里正说马铁柱回村之后整日跟着他爹娘下地干活，咱派个人偷偷跟着看，他到底是不是在耕地。”
祁子南自告奋勇：“娘，我可以，村子里我熟，保管他发现不了。”
府学还没开课，家里头最是赋闲的，也只有祁子南了。
邓钰叮嘱他千万要注意安全，马铁柱既然能下毒害他们家，说明是个心狠的。
“若是被发现，千万别与他硬碰硬，嘴上吃点儿亏不要紧，关键是别受伤。”
祁子南拍着胸脯，“怎么说我也跟廖师傅学过几招几式的，娘你放心，我吃不了亏。”
当初送他去武馆学武，除了为了强身健体，还想让他学着防身用的。
只可惜廖师傅没能在河湾镇待多久，祁子南天赋不高，的确也只是学了点儿小招式。
从前马铁柱身量高大，身材健硕，如今从牢营里出来，整个人干瘦干瘦的，祁子南却是不仅蹿了个子，体重也突飞猛涨。
马铁柱还真奈何不了他。
祁子南回村晃荡了两日。
回来时却叫苦不迭。
“娘，我走哪都有婶子大娘拉着我唠嗑，原本我好好端端站在马家田埂附近看着，没一会儿就被婶子们围住了。”
婶子们拉着他问东问西，无非就是县试府试考的是哪些题，考试难不难，平日里需要看哪些书等等。
从前是没这事儿。
如今小学堂办得有模有样，家家户户的小子几乎都在里头学习，认了不少字。
加上今年竟是有三个小子考过府试。
她们想让自家孩子也参加科考，只盼能撞大运考一个秀才回来，那可是光宗耀祖，脸上有光。
林旭和狗蛋早就被问透了。
祁子南搬到镇上住，有幸躲过这一劫，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不他一回村，立马就被缠上了。
动静不小，马铁柱肯定能注意到。
自然不会在祁子南在村子里的时候做出什么小动作。
但是让祁子南去跟着马铁柱这个计划是彻底行不通了。
甚至可能已经打草惊蛇。
为此祁子南过意不去，“娘，是我考虑不周，我就该乔装打扮一番再去，没想到被人认出来能有这么麻烦。”
邓钰告诉他，若是乔装打扮一番或许更加引人注目。
先前有他们祁家被人偷了银两的事情，后来又出现鸡鸭被人毒死。
村里人都怕这些，里正更是出于为村民的安全考虑，叮嘱村民多留意陌生人。
他乔装打扮，往村子里一站，村民们瞧他古怪又眼生，直接就会被抓起来。
祁子南烦躁地挠挠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咋办啊！”
他不能让小黄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小黄死在他怀里，他至今不能释怀，他一定要让那歹人付出应有的惩罚。
就连邓钰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马铁柱从牢里出来，做事精明了许多，竟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邓钰原以为这事儿暂时没了进展，想要再去衙门探一探消息时，马铁柱却自个儿上门找她来了。
田香兰对那件事儿有阴影，看到马铁柱的时候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就往邓钰身后躲。
马铁柱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生怕邓钰二话不说就赶他走，他用手紧紧扒住门框。
“祁婶儿，从前是我荒唐，我对不住你们，但我已经知错了，下定决心往后要孝敬我爹娘和阿奶，好好过日子！”
他说完搓了搓手，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怪不得连里正都被他蒙骗过去。
马铁柱装得像模像样，连眼神里都流露着真诚。
邓钰好整以暇，想到看看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她挑了挑眉，“你好好过日子是你的事儿，你来找我干啥？”
“这不，听说村子里大部分的田祁婶子您都给收了，我家也有几亩薄田，不知婶子您......”
马铁柱今日才得知，村子里的田地都被祁金氏给买下了。
只是那些叔伯还一直在自家田地里干活，他这才没发现。
直到今早听他们在讨论发工钱的事情，他多听了几嘴，才知道祁金氏把田地买下，又雇佣他们继续在自家田地里干活，还给发工钱。
家里头那些田地能卖十几两。
马铁柱庆幸前两回没把祁金氏给毒死，否则谁能出得起钱买他家的田。
等祁金氏买了他家的田地，他再找机会把祁家人全都给毒死。
到时候村子里那些田地成为无主的田地，被村子里回收，再低价卖给村民，他便能把家中田地再买回来。
不仅把仇报了，还能白白赚上一笔。
他想得美滋滋。
邓钰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家的田地我不要。”
“为啥不要，祁婶子，我知道你还为那件事情记恨我，我跟你道歉！”他没脸没皮，探头又冲田香兰笑：“东子媳妇儿，我也与你道歉，你劝劝你娘，当初我根本就没碰着你，你也没啥损失，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受过罚了，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别与我计较了。”
田香兰瞧他这副轻浮又不以为然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在他眼里，只要没得逞，就是没损失么？田香兰因着这件事，没少被村子里长舌妇在背地里议论，有人说是她主动勾引马铁柱，还有人说她与马铁柱本就有一腿儿，那日恰好被撞见，这才一口咬定是马铁柱非礼她，流言传来传去，最终不堪入耳，多难听的话都有。
那件事之后，田香兰便极少出门，她害怕被人指指点点，每当想起那些不堪的流言，她夜里都要做噩梦，还是后来搬到了镇上住，这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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