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气了
第12章 生气了
第12章
是戎王妃。
她像是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斜髻上的步摇晃动得厉害，见了戎老夫人敷衍见了礼。
而她的身后不远处，还跟了一个戎厉。
没等戎王妃开口，戎老夫人便哀嚎一声，把手伸向戎厉，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的儿！你可算来了！”
“…...”
“…...”
“…...”
怎么说呢，如果不是不合适，秦嬛很想给戎老夫人拍手叫好，这样的变脸速度可谓一绝。
戎厉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上前去扶住戎老夫人，唤了声：“母亲。”
戎王妃无声笑了笑，环视周围，惊讶道：“母亲这是在做什么？这阵仗，莫不是要拆了我的院子？”
“我…”戎老夫人语噎，她没想到戎王妃回来得这么快，一下子她竟不知该怎么说。
“儿媳方才远远就听到这边的动静了，既然母亲不知该如何说，那便请进去坐下来，好好说吧。”
闻言，戎老夫人下意识拽紧了戎厉的衣袖。
戎厉垂眼，安抚住戎老夫人，随即又看向戎王妃：“大嫂，母亲年纪大了，禁不住累，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不成吗？何须如此不依不饶呢？”
“二叔，话不能这么说，你也看见了，我才刚回来，哪里是我不依不饶，母亲这样大的阵仗，难道不该说清楚吗？等明日传出去了，保不齐京都里人人要在背地里嘲笑我不会理家，如此我可怎么对得起你大哥？”
说着，戎王妃也有些泫然若泣，借着袖子去抹那不存在的眼泪。
戎老夫人和戎厉面面相觑，慕连茹在两人身后瞪大了眼，就是不敢说话。
反正说来说去，宁愿在门口僵持，戎老夫人和戎厉就是不肯进屋去说话，好似进去了就出不来似的。
这当口，跟着戎王妃回来的长亭也已经钻进院子里，到了戎策身边。
他一走进才察觉戎策身上红得很，烫得很，秦嬛不知凑到戎策耳边说了句什么，戎策更是直接攥紧了拳头。
“主子…”长亭的手欲要搭上戎策后背，悄悄运功为他稳住气息，但却被戎策阻止了。
只见他和秦嬛一前一后走下石阶，站到院门不远处，然后听他冷声质问戎老夫人：“既然祖母不肯进来，那本王便在这里问。”
“方才那碗甜羹里，祖母给本王加了什么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戎王妃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强忍着怒意看向戎老夫人。
这么多人盯着，戎老夫人虽然有些慌了神，但还是强装镇定道：“策哥儿说话要讲证据，不能因为在我那用了点东西，便往我老太婆身上泼脏水！”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道：“难怪，难怪我百般地请，策哥儿才勉强到我那坐坐，却一口东西也不肯吃，原来…原来是怕我老太婆给你下毒！天地良心啊！我老太婆怎么会给自己的亲孙子下毒？！”戎策毫不为之动容：“祖母不必如此，那东西应当还在，着人去拿来验一验，便都清楚了。”
戎老夫人闻言，嗖一下捏紧了戎厉的手，戎厉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拧起眉头，看向戎策：“阿策，都是一家人，一定要闹到大家面上不好看吗？”
“二叔此言差矣，今日不是本王要闹，只是这一出之后若不弄清楚，本王与母亲无端端背了什么骂名，又要谁来负责？”
戎策确实是生气了，他不求戎老夫人有一个祖母该有的仁慈祥和，却也不想处处被她设计。
若今日长生堂里有厉害的暗卫护卫，抑或是再迟些许，他只怕都出不来长生堂，他能意识到戎老夫人给他下了什么东西，他大概猜到了戎老夫人的目的是什么，戎老夫人也清楚自己的目的。秦嬛说得对，今日之事一定要追究，即便不追究，也要让对方打落牙齿和血吞，绝不可轻易放走！
戎老夫人抬手一指戎策，老眼含泪，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说！”
“本王也想知道祖母究竟要做什么？难道因为本王不娶您的表姑娘，您便要如此强塞过来么？”
慕连茹脸色一白，急道：“戎策哥哥！我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
“你！”戎老夫人哑口无言，作势要撅过去了。
戎厉赶紧接话：“阿策！你怎么可以这样猜疑你的祖母？”
“是不是猜疑，将本王用剩的东西拿过来验一验便清楚了。”戎王妃听这话，当即要让人去长生堂取来。
戎厉感觉到戎老夫人死死抓着他的手，眼看着戎王妃的人就要去了，他的脸色终究是微微变了。
不知做了多少权衡利弊，多少挣扎，戎厉扯开戎老夫人的手，喝住了戎王妃的人，又看向戎策，一字一句道：“不必去了，阿策，你祖母不可能会给你下药，想把表姑娘强塞给你。“
秦嬛眼底微亮，看向戎策，只听他问：“此话怎讲？”
“连茹有了我的血脉，我与你祖母正商量着让她进我院里，所以，你祖母断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戎厉盯着戎策，那双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意味。
事已至此，不管戎老夫人是不是准备把慕连茹强塞给戎策，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在商量让慕连茹进戎厉的院里，都不重要了。
慕连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成为戎策死亡的关键。
看着戎厉扶住戎老夫人，一步一步离开这里，秦嬛忽然松了一口气。
慕连茹临走前，看了秦嬛几眼，那眼神也很意味深长。
秦嬛并不搭理她，不管慕连茹最终会不会进戎厉的院子，她都不可能再和戎策有任何的牵扯，只要戎老夫人在世，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戎王妃看着长生堂的人一个个都走了，冷哼了声，将那些人都记下了。
噗——
戎策就在秦嬛身边负手而立，当秦嬛收回视线，准备去看他时，却见戎策骤然间吐出一口鲜血来。
变化之快，叫戎王妃和秦嬛都怔了一下。“兄长！”
“阑风！”
“主子！”
距离近的秦嬛和长亭及时将戎策扶住，此时才清楚感觉到戎策身上有多烫，气息有多重。
戎王妃的院子一阵兵荒马乱，戎策在昏过去前，喘着粗气吩咐长亭：“去御医院请姜大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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