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剿匪大胜(下)
而在九尧山这一边。
柴熙和岳总兵,带领着西山锐健营,一万名体格强壮的士兵,冲上了栖凤岭的山寨。
“快,第一时间占领聚义厅,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关闭屏蔽修炼者的墨家法阵。”柴熙在军队的后方,呼喊着,让士兵们往前冲。
士兵们无谓生死,争先恐后地冲入山寨。
每个士兵都知道,这是他们实现阶级跨越,千载难逢的机会,第一个杀进山寨聚义厅的人,其功劳,堪比攻城先登。
然而,当军队呼喊着冲锋的号子,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浩浩荡荡地冲上栖凤岭,杀入山寨的时候,大家才发现不对劲儿。
栖凤岭上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
“什么情况?”
岳云拎着大片刀,登上山寨的瞭望台,一脚将站在瞭望台上的人形傀儡踹开,发现衣服里,全都是稻草。
从山寨的门口,一路来到聚义厅,沿途没有一个活人,全都是傀儡。
这些傀儡,在被毁坏之前,虽然不能移动,但却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显然是出自于塑者之手。
“这都是泥人张做的,坏了!快回去!”
柴熙脸色大变,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公孙昭给骗了。
欲擒故纵,苦肉计,反间计,调虎离山计。
柴熙恼羞成怒,脸憋得通红,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的树干,说道:“可恶!本王居然一口气中了公孙昭四计!公孙昭拿本王当猴子耍是吧?”
岳总兵调遣着军队,喊道:“所有人,后队变前队,原路返回,全力急行。”
然后,走到柴熙身前,安慰道:“殿下,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您也不用在意,咱们杀他们一个回马枪。现在不幸中的万幸就是,靖安王殿下,只让咱们带了西山锐健营的主力来九尧山,军营那边,还有丰台大营的兵马可以抵挡。”
“只要咱们现在回头,说不定可以跟丰台大营,对九尧山的水匪们,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优势在我啊殿下!”
柴熙点点头道:“有道理!果然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柴安他将丰台大营的兵马留下守家,很有前瞻性。哼!公孙昭,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快,全速回营,这次,必让九尧山的水匪们,收尾不能相顾!”
“报!”一名斥候高喊着跑了过来。
“报告殿下,会对岸的密道,被一块困龙石封死啦!”斥候禀报道。
“什么?”柴熙一听,只感觉天塌地陷了,瞬间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万名士兵,是西山锐健营的精锐主力。
现在对岸的军营,就只剩下丰台大营的官兵们了。
战力只剩一半,而九尧山的水匪,其中包含了那么多的修炼者,出其不意的闪击军营,那朝廷军队,怎么可能不败?
一旦,再次缴费失败,自己还怎么回玉京城啊?回到京城,皇帝老子,怎么可能放过自己?玉京城的百姓们,怎么可能放过自己?人手一份的军令状,将会是自己的催命符啊!
此时此刻,柴熙忽然有了寻思的心。
“苍郎”一声,柴熙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横剑于脖子上,一咬牙就打算自刎。
“吴王殿下,万万不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以靖安王殿下料事如神的能力,他镇守在军营当中,也不一定会败。当务之急,是赶紧让士兵们伐木造船,今早回去对岸啊。”
岳总兵一把夺过柴熙手里的宝剑,激动地劝慰道。
倒不是岳总兵真的觉得,对岸的军营,有柴安镇守,就可以违反军事基本常识,打败包含了那么多修炼者的九尧山大军。只不过,如果当朝亲王,真的自尽在自己身边,那自己的下场,肯定会很凄惨。
“对,你说的对!快!快造船!”柴熙大喊着,下军令道。
……
在朝廷军营这边,瞭望台的士兵,发现了大批船只,正在靠岸,立刻吹起了号角:“嘟!”
夏总兵披坚执锐,跑到了监军大帐,发现杨五郎、赵士程、杨玉娆、七名杨门遗孀,已经早早地到了。
“靖安王殿下,军情十万火急,九尧山的水匪们,这次倾巢出动,来势汹汹,只怕以我方的兵力,没有十成把握抵挡,末将恳请殿下,速速撤退。末将带领丰台大营的兵马,负责断后。”
坐在帅案之后的柴安,看到夏总兵慌里慌张的样子,平淡的笑道:“水匪们,不是还没靠岸吗?着什么急呀?本王不是早就让你们丰台大营的士兵们,披坚执锐,枕戈待旦吗?咱们完全来得及,让军队调整为战斗状态啊。”
“来,坐下喝杯茶,吃点儿水果,小糕点什么的。饿着肚子,待会儿怎么有力气去拼杀呢?”
夏总兵心急如焚,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喝茶吃点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拳恳求道:“靖安王殿下,末将求您啦,快快撤退吧,九尧山方面,这次一百零八个统领,全都来了,摆明了是要一战定乾坤。”
“如果……如果吴王殿下,没有抽走西山锐健营一万名精锐,咱们这边,就算是用人海战术,也能够压制住九尧山的那些修炼者。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了,靖安王殿下,请恕末将扰乱军心之罪,咱们此战,无胜算的!”
赵士程拎着乌金长枪,向前一步,对杨玉娆说道:“娆儿妹妹,要不,你带靖安王先撤退吧,本世子,带着兵马出去迎战。墨侠公孙昭,哼,本世子,早就想会会他。”
“好吧,士程哥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杨玉娆语气关切,目光之中,充满了崇敬之情。
“嘿!本王说要撤退了吗?赵士程,你怎么还替本王安排上啦?怎么着?要造反夺权啊?”柴安一看,当场就醋意大生的不乐意了。
“阿弥陀佛,这个时候,短兵相接之时,切不可意气用事,妹夫,你就跟八妹,先撤去灵州城内吧。”杨五郎也宣了声佛号,走了出来,面对着柴安说道。
“报!”
一名士兵,跑进了监军大帐内,报告道:“九尧山的水匪,已经大批量登岸。”
“什么?这么快?丰台大营的兵马,不知道放箭吗?”夏总兵一听,着急地一把抓住那名士兵的领口,愤怒地问道。
“总兵大人,放箭了,丰台大营的兄弟们,舍生忘死,将所有的弓箭都放了。但是,对方有能够掌控河水的修炼者,在空中,将所有的箭矢都挡下了。要不是奋勇的士兵们,拿命去冲锋,现在九尧山的水匪,估计都到军营啦!”那名士兵回答道。
“情况,居然这么糟糕?”夏总兵惊讶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绝望,放开了那名士兵的领口。
“夫君,娆儿带你撤退吧。你向来讨厌别人将底层士兵的性命当炮灰,事到如今,你也不希望,丰台大营的士兵们,为了保护你,而不断地白白牺牲吧?”杨玉娆一听,转头对柴安说道。
柴安放下手中没吃到嘴的葡萄,从令旗筒内抽出一支令旗,扔给了那名士兵,说道:“你去!传本王军令,所有丰台大营的士兵,速速退守军营,不得与九尧山的水匪硬拼,能守则守,守不住就扔阵地,保命要紧。撤掉所有督战队。”
“啊这……是!”
那名士兵听了一怔,第一次鼓起勇气,仰面直视柴安,仿佛是想要记住柴安的样子,然后露出了坚毅的眼神,领了军令,决然地离开了监军大帐。
当了好几年大头兵,但凡有点儿权力的长官,都不把底层士兵的性命当回事儿,然而,靖安王作为大周亲王,却在敌方大兵压境的时候,下令让士兵们保命,而不是去当炮灰?
那名士兵在听到这一道军令时,内心已经下了某种决定。
退守军营,当然可以,但是,一旦九尧山的水匪们压过来,就丢掉阵地?不可能!士为知己者死,士兵的士!
那名士兵,在将柴安的军令,传达给整个丰台大营的兵将们之后,紧紧地握住长矛,寸步不让的与广大的士兵们一起,站在军营内,等待着九尧山的水匪们靠近。
“妈的!军爷我,身后没有督战队的时候,最英勇!”士兵的呼喊,点燃了所有士兵的激情。
可是,正当丰台大营的士兵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时。九尧山的水匪部队,直接调转方向,朝着乌巢的方向,疾奔而去。
“坏了,朝着军粮去了。”正当大家松了一口气时,突然有人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当传令士兵,再次回到监军大帐,打算将这一军情,告诉夏总兵时,却发现靖安王柴安,居然还在这里,根本没有撤退。
“殿下,您……”传令士兵惊讶地,甚至忘记了行礼。
“对啊,本王没跑,哪有士兵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本王贪生怕死先跑的道理?是不是九尧山的水匪们,往乌巢方向去啦?”柴安通过传令士兵的表情,猜到了他内心的问题,索性就直接回答了。
传令士兵内心激荡,眼眶湿润了,点头道:“是的,不过殿下放心,我们丰台大营的兄弟们,没有一个是孬种,我们拼了命,也不会让一粒军粮,被九尧山的水匪抢走!”
柴安拿着酒壶和酒杯,站起身来,走到传令士兵面前,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赞许道:“如果大周朝廷的每一个士兵,都能够有你们这一份热血,莫说是区区水匪了,就算是北燕铁骑,也休想侵扰咱们大周啊!”
“来,与本王共饮一杯酒,本王带着家眷老小,一起与弟兄们,去跟九尧山的水匪们决一死战。干!”
传令士兵,此时再也绷不住了,热泪决堤,说不出话来,只能仰头一口,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士兵的情绪,感染到了整个监军大帐内的人。
杨五郎、赵士程、夏总兵、七名杨家遗孀以及杨玉娆,心底深处,都是满满的军旅情结,此情此景,很难不为之动容。
此时,再没人劝柴安撤退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再劝柴安撤退,跟指着他鼻子骂他贪生怕死,已经没有区别了。
“走!随本王,去剿匪!”
柴安将酒壶往地上一扔,抽出尚方宝剑,高高地举过头顶,大喊一声。
众人冲出监军大帐,朝着乌巢的方向奔跑。
像赵士程、杨五郎、杨玉娆,这三个大修炼者,直接原地弹射起跳,像是三支箭矢一样,冲向了乌巢战场。
夏总兵、传令士兵,以及七名杨门遗孀,也不甘落后,越跑越快。
只有柴安,喊得越来越大声,脚步却是越来越慢,几个呼吸之后,被大家远远地落到了后面。
柴安调转了前进的方向,转而朝着白玉珠的牙帐快步走去。
白玉珠感应到柴安的到来,意念一动,红盖头无风自动,将牙帐的门帘掀开。
“白女侠,公孙昭已经来了,是时候轮到你出手啦!”柴安走进牙帐后,看着白玉珠说道。
一听到公孙昭的名字,白玉珠的目光中,露出了无限杀意。
“嘭!”一声巨响。
一双绣花鞋从牙帐内,爆发巨大的能量,将牙帐冲碎,白玉珠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
乌巢战场内。
公孙昭已经跟泥人张汇合。
向来不拘礼数,甚至对于繁文缛节表现得特别方案的墨者公孙昭,见到泥人张后,二话不说,纳头便拜,激动地说道:“老先生,你为咱们九尧山立下了不世之功!请受公孙昭一拜!”
“寨主,快快请起,咱们都是为了咱们的理想,老夫这两块髌骨算个屁呀?哈哈哈!”泥人张大笑着将公孙昭扶了起来。
当初,公孙昭发现运上九尧山来的粮食,全是掺了祁门暗香的,就赶紧派人去调查。
结果却发现,灵州城内,所有的新粮,都被官军们加价收走,换成了混有祁门暗香的陈粮。
祁门暗香,就跟农药似的,就算洗的再干净,也禁不住当饭吃,富集在体内,让修炼者越发变弱。
公孙昭绝望了,他知道,他是中了柴安的阳谋,温水煮青蛙,九尧山必败无疑。
最终,公孙昭拒绝坐以待毙,跟泥人张演了一场苦肉计,让泥人张先将吴王柴熙一行人,从九尧山内放走,又将泥人张剜去髌骨,扔入河中。
公孙昭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现在看来,自己是赌赢了!
“噗嗤!噗嗤!噗嗤……”泥人张双手在空中虚抓几下,不远处,就有几名士兵的喉咙,被泥土汇聚而成的大手应声捏碎。
九尧山有一百零八个头领,其中大部分都是修炼者,面对着不断涌来的官兵,全都放开手脚,准备大开杀戒啦。
“唉。”
公孙昭凄然地叹了一口气,身为墨者,秉承着兼爱非攻,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他也不希望弄成这样,他知道,再过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乌巢战场,将会横尸遍野,鲜血四流。
这时,赵士程、杨五郎、杨玉娆,三名第三境的大修炼者,冲入了战场,与九尧山的头领们进行缠斗,让战场上的死伤速度,降低了不少。
“杨家霸王枪!”
赵士程大吼一声,浑身金色的电弧闪烁,对着一名九尧山的头领刺了过去。
“嘭!”
那名九尧山的头领,抡起一面玄铁大盾牌,硬生生地顶了上来,跟赵士程在空中撞击,发出撼动地面的巨响。
“噗!”
赵士程只感觉筋脉震崩了不少,腹内一阵翻滚,舌根一甜,呕出了一口浓稠的鲜血。
“士程哥哥!”杨玉娆手持红缨银枪,飞身一跃,来到了赵士程的身旁。
抡着玄铁大盾牌的头领,乘胜追击,准备从天而降,将杨玉娆和赵士程一起拍成肉泥。
“啊!”
杨玉娆大喊一声,双手紧握枪杆,虎目一瞪,浑身暴气,白色的披风猎猎作响,月白色的贝甲,亮起光芒,周身霸气外露,威风凛凛,让在场众人,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刺天!”
蕴含了无上力道的武道枪意,迎着从天而降的盾牌,不但不躲开,反而冲了上去。
白色的光团,与黑色的大盾牌,在空中相撞:“咔嚓!嘭!”
玄铁大盾牌,应声炸裂,手持盾牌的九尧山头领,也被震得从空中陨落而下,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杨玉娆调转方向,红缨银枪刺向那名头领。
“铿锵!”
一声金属交鸣的声音响起。
杨玉娆的枪势,被一把宝剑挡住了。
顺势一看,只见持剑者,不是别人,正式九尧山的寨主,江湖上,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墨侠,公孙昭。
“听说杨家霸王枪,论实战,是天下无敌的。今日,墨者公孙昭,就来领教一下吧!”
墨家剑法!
公孙昭旋转出招,对着杨玉娆攻了过去。
剑影绰绰,一人一剑,竟然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感觉。
如此精妙绝伦的剑法,看得周围修炼者,都叹为观止了。
“同样是用剑的,公孙昭年纪轻轻,居然已经达到了以一人守一城的万人敌境界。这是老夫平生的追求,临死之前可能都无法触及。他居然,已经达到了!盛名之下无虚士,说得果然不错。”
飘雪剑花千树,看到公孙昭与杨玉娆的对战,心态直接炸了,再也没有精进的动力了。
“娆儿妹妹,当初跟本世子那一战,果然是放水了。”捂着胸口,坐在地上的赵士程,看到杨玉娆和公孙昭的对战,有些羞愧的感叹道。
杨玉娆和公孙昭对拆了一百招,开始初露艰难,力有不逮。
“阿弥陀佛,八妹,五哥来助你!”
杨五郎说完,拎着棍子,施展五郎八卦棍,加入了战场。
第三境巅峰的对战,只有同样巅峰境界的修炼者,才能帮上忙。
九尧山的一百零八个头领,虽然大部分都是修炼者,但只有公孙昭一个人,是第三境巅峰!
公孙昭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再次对战了将近一百回合,众人发现,公孙昭竟然再次在气势上,占了上风。
“可恶,再这样下去,两百回合以后,娆儿妹妹和木易大师,只怕要败啊!”坐在地上的赵士程,将一双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现在,他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只恨自己只是第三境的后期,距离可以上场帮忙,只差一步。
而,今天,很有可能,就因为这小小的一步,所有人,都得战死沙场!
“公孙昭,还我娘命来!”
一双绣花鞋,一块红盖头,飞入了乌巢战场之内,白玉珠浮出地面。
“铿锵!”
公孙昭一招剑意横扫,向后一个空翻撤退,跟杨玉娆和杨五郎拉开了一段距离,冷笑一声,自信地说道:“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泥人张一看,顿时有些慌了,指着朝廷军队这一方,大骂道:“你们还要不要脸啦?准备三个第三境巅峰的修炼者,打我们寨主一个?”
“剿匪,又不是擂台比武,没必要跟你们讲什么江湖道义!”全力奔跑,终于来到乌巢现场的夏总兵,对着泥人张喊道。
“没关系,我,未必会输。”公孙昭说完,一手持剑,另一手,伸出双指,从剑柄,向着剑尖儿,缓缓抚去,如同在抚摸恋人的秀发。
平静,祥和,坦荡。
公孙昭散发出了一种,凌驾于在场所有人的气势。
在场的修炼者,全都沉默地看向他,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气势,代表了什么。
即将破境!
一众修炼者,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公孙昭抬起剑,指向杨玉娆、白玉珠、杨五郎他们三人,道出了符合墨者精神内核的这句话。
赵士程只感觉头皮发麻,内心矛盾的,出言提醒道:“公孙昭打算利用以一敌三,突破第四境界。你们不联手,不可能打得过他,你们联手,就有触发他破境条件的危险。”
“一旦公孙昭达到了第四境界,那所有的人,绑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联手不是,不联手也不是。这下,可怎么办啊?”
一种绝望感,瞬间压得朝廷阵营的所有人喘不上起来。
公孙昭看向众人,平和的语气,说道:“我作为墨者,并不想看到生灵涂炭,你们速速投降退兵吧,我保证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我说到做到。”
话音一出,所有人都朝着夏总兵看了过去。
作为朝廷军队,目前在乌巢战场的最高长官,夏总兵顿感压力倍增。
如果下令继续硬战,无异于让士兵当炮灰,也不是一定舍不得,关键是,士兵们会不会临阵倒戈,夏总兵也吃不准。
如果下令投降撤兵,那回去之后,要担的罪过,恐怕最低也是个满门抄斩起步啊!
正当双方场面陷入僵持之际。
一个让夏总兵如蒙大赦的声音响起。
“你们这,不会是暂停休息,在等本王到了,再继续打吧?”柴安终于也来到了乌巢战场。
丰台大营的士兵们,一看到柴安,恐惧的目光,瞬间一扫而光。
夏总兵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柴安的身前,禀报道:“殿下,现在的情况是,三名第三境巅峰的修炼者,联手对付公孙昭,很有可能让公孙昭破境,达到第四境。不联手,又不是公孙昭的对手。该怎么办?还请殿下定夺!”
柴安对白玉珠说道:“白女侠,速速将阵眼杵,放入本王当初交代你的那个地点。”
“好。”白玉珠一甩红盖头,一根阵眼杵,出现在了手中。
“嗯?不对!快阻止她!”公孙昭一看,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瞬间大变,激动地大喊一声,冲向白玉珠。
这个阵眼杵上面的勾画的符文,公孙昭太熟悉了,他万万没想到,当初随手送出去的阵图,到头来,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白玉珠施展遁术,让公孙昭扑了个空。
来到了指定的地点,将阵眼杵,深深地插在了法阵之中。
瞬间,拥有第三境巅峰境界的白玉珠,成了屏蔽法阵的压阵人。
乌巢战场之内,所有的修炼者,感到自己与天地元气的沟通,直接断掉了。
只有境界凌驾于压阵人之上,才可以不受此墨家法阵的影响。
而公孙昭,终究还没有破境。
墨家屏蔽修炼者法阵开启。
九尧山的一百零八个头领,从大部分都是人形手枪、人形机关枪、人形坦克,统统变回了人形的人。
乌巢战场的攻守之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柴安背着手,对公孙昭说道:“墨侠,你们败了,降了吧。”
“哈哈哈!想我公孙昭,一世英名,今日竟然要命丧于此!靖安王殿下,你可见过江湖上,有一个投效朝廷的墨者?”公孙昭凄楚地仰天大笑后,对柴安问道。
“这个问题,本王不好回答,毕竟,别的墨者,也没被几万官兵拿长矛对着啊。”柴安说道。
“靖安王殿下,你我应该都心知肚明,即便我投降了,我也是必死无疑。与其丧失尊严后,再遭受一番皮肉之苦,我不如用我这条命,去换一笔债,来得磊落。”
公孙昭说完,双手拖着宝剑,朝着白玉珠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真情流露地说道:“白玉珠,不管你信不信,杀害你的母亲,我是被逼无奈。我手中是整个九尧山的生死存亡,我不能为了个人的感情,而对他们不负责任。”
“事到如今,你就用这把剑,斩了我,提你母亲报仇雪恨吧,能够死在你的手下,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安慰,我是真的喜欢你……”
“噗嗤!”
公孙昭的话说到一半儿,背后就被一根长矛,刺了个穿透。
因为刚刚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公孙昭的告白所吸引,没人注意到柴安,拿着长矛,偷偷走到了公孙昭身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乓。”
一块铁牌,从公孙昭的怀里掉落在地。
柴安注意到,公孙昭的血液,落到这块铁牌上之后,铁牌上,居然不断地浮现文字,像是群发言一样。
“好东西啊,本王笑纳了。”柴安将铁牌拿了起来,收进袖子。
公孙昭吐出鲜血,用尽力气,微微转身,对着柴安,露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江湖上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墨侠公孙昭,从此不复存在。
白玉珠表情有些生气,又觉得自己不该生气,毕竟公孙昭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最后埋怨的语气道“靖安王,你干嘛?我要亲手杀他,何用你越俎代庖?”
柴安环视了一下周围,不单是白玉珠,许多人的目光中,都有一些不爽,就连杨玉娆的表情,都满是失望。
背后杀人,本身就是卑鄙行径,还耽误大家吃瓜,至少也该等公孙昭将遗言说完呀?大家显然都想听公孙昭继续白玉珠表白。
赵士程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对着柴安各种鄙视。
柴安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手,指了指白玉珠身前的阵眼杵,提醒道:“本王刚刚若是慢一秒钟,公孙昭扑过来,拔出阵眼杵,敢问白女侠,该如何应对?这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怎么着?大家为了吃瓜,连命都不要了?”
听柴安这样一说,所有的人,才恍然大悟,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阵后怕。
九尧山大势已去。
不少头领,不想被朝廷的军队所擒,选择了当场自刎。
至此,九尧山剿匪,彻底奠定了胜局。
夏总兵用九尧山水匪们的船只,将柴熙和岳总兵他们接了回来。
柴熙万万没想到,柴安能赢,而且还赢得这么彻底,军队的伤亡率又非常低,简直难以置信。
“皇长兄,你是怎么做到的?二弟我,现在对你,可是真的心服口服啦!你不知道,本王在九尧山上,一想到自己中了公孙昭的调虎离山之计,差点儿万念俱灰地挥剑自刎。”柴熙对着柴安恭维道。
柴安轻笑一声,点明柴熙的小心思,说道:“行啦,你是想问,本王上次,跟你承诺的,将本次剿匪胜利的主要功劳,让给你的话,现在还算不算是吧?”
“皇长兄,你看你这话说的,哈哈,那个是吧,搞得二弟我,挺不好意思的。”柴熙挠着头,尴尬地笑着说道。
“放心,只要你动用你在朝中的根基,帮为兄一个小忙,剿匪的全部功劳,为兄双手奉上。”
“行啊!二弟答应啦!现在可以说,是要帮什么忙了吧?”柴熙迫不及待地问道。
“简单,就让所有吴王阵营的官员们,一同上奏折,就说一句话:‘臣对靖安王所奏之事附议’就可以了。”柴安说道。
“啊?这……”柴熙有些迟疑地表情。
“放心,为兄的娘亲出身寒微,为兄从来对东宫之位,就没有染指之意。是不会跟父皇上奏,请求要太子之位的。”柴安承诺道。
柴熙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拍胸脯道:“皇长兄屡建奇功,就算想当太子,二弟也是完全支持的,更别提是其他请求啦!二弟答应啦!等回京之后,不论皇长兄对父皇提什么请求,吴王阵营的所有官员,一定附议支持!”
“嗯,好。”
柴安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昭明帝此次,如果再不讲信用,那就别怪自己不念父子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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