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卢温茂只觉得头皮发麻，“安宁长公主怎得这么不小心？从前马氏有孕时，从不多找麻烦，顺顺利利生下季安，如今到了安宁长公主，倒是事端频出。”

卢二夫人听到卢温茂抱怨，心中也对安宁长公主不喜，“马氏是个好的，可是如今你们已经和离了，我听门房说，你昨晚就是去见了马氏，安宁长公主不让你去，一急之下，这才摔下台阶。”

卢温茂这才知道，安宁长公主竟是因此摔下台阶，“昨夜听马氏的丫鬟说，马氏已经奄奄一息，我才想着去看马氏，可谁知安宁长公主蛮横无理，竟欲拦我，我并不知她因此摔下台阶。”

卢二夫人只觉头疼，真是一笔糊涂账，“行了，张太医刚刚在府上为安宁长公主诊治，说是公主刚刚流产，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的命，身子十分虚弱，明日公主醒来，你还要多加劝解她。”

“还有陛下的大太监李常也跟着来了，这事已经惊动了宫里的陛下和娘娘，你也要好好想想如何跟官家解释吧。我也累了大半夜了，歇着去了。”

卢温茂心中烦躁的不行，拱手朝卢二夫人行礼，“儿子多谢母亲。”

宫中这一夜也不太平。

卢知意睡着睡着，觉得自己身下一湿，肚子阵痛起来。

伸手摇了摇谢砚之，嘴里呻吟着，“陛下，我肚子好痛，只怕是要生了。”

谢砚之听到这话，连忙起身，“知知，你别着急，朕这就派人去叫产婆和太医。”

卢知意痛的直皱眉，还是笑着安慰道面上有些紧张的男人，“陛下您也莫急，估计还要待一会才能生产。”

谢砚之点头，一把将卢知意抱起，去了前段日子特意命宫人收拾出来的侧殿，以当作产房。

李荣夜半三更，正守在栖凤宫正殿门前，眯着眼睡觉，却见天子抱着卢皇后出来，脚步匆匆，只听天子皱着眉吩咐，“李荣，你快去太医院请太医，皇后要生了，把耳房里住着的五个产婆也叫过来，侍奉皇后临盆。”

李荣的瞌睡顿时没了，连忙应声，“陛下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先是跑到耳房，把几个接生嬷嬷都叫醒，又赶紧跑去太医院。

李常和张太医也不过刚刚从卢府回来，又遇上卢皇后生产，赶紧带着太医院的众位太医，一同赶往栖凤宫。

卢皇后肚子里是双胎，肚子格外大些，接生嬷嬷进了侧殿，将天子拦在门外，“陛下，娘娘生产，您莫要进。”

谢砚之懒地跟接生嬷嬷多说耽误时间，只得听从她们的，站在殿外等候，“行，朕知道了，你快进去看着皇后，莫要让她出事。”

接生嬷嬷应是。

张太医、吴太医、刘太医等几个擅长妇人生产的太医都提着药箱过来了，谢砚之见到他们来了，心下稍安。

卢知意只觉得自己浑身疼的厉害，肚子一阵阵宫缩，时不时地呻吟着，接生嬷嬷摸了摸卢知意的肚子，“皇后娘娘，您的胎位是正的，等到宫口全开，就可以用力了，现下只开了三指，您稍稍节省些力气。”

卢知意点点头。

这么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已经天光乍亮，谢砚之在殿外只觉得通体冰凉，李常搬来的椅子在一侧放着，谢砚之却坐不住，走来走去，凌乱的步伐暴露着帝王此刻焦急的心情，手上盘着佛珠，仍是静不下心。

谢砚之召来李常，“你去通知众卿，今日休朝，皇后生产，朕实在无心情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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