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野芹菜
顾王氏一听这话倒是不乐意了，也不顾着周遭还有这么多人，拾起手边的额扫帚便往蒋英月身上丢去：“蒋英月，你可别忘了，当时是谁非要嫁到我们家来的！现在你知道要说这话了是吧，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啊！”
顾衡在一旁默不作声，头始终垂着。
顾王氏也学着蒋英月的撒泼样子，直接就躺在地上，哭天怆地道：“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儿子儿子不孝顺，媳妇媳妇不孝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要用头去撞身后的墙，好在被顾天成给拦了下来。
“顾衡，你今天要是不和蒋英月和离，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顾王氏下了最后通牒。
外头也是人头攒动，议论声此起彼伏。
商清和聂娘混在其中，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他们这回不就是活该吗……”聂娘啐了一声，接着说，“也就是你脾气好，要是我啊，肯定直接就把他们给告到县衙去了，非要把他们关上个一年半载才解气！”
商清低笑，“聂娘，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以前啊我也不太能理解其中的道理，可今儿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
蒋英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聂娘点头：“这个倒是真的，她们真的可恨。”
蒋英月恨死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又瞧着外面人群并没有要散开的意思，于是她便冲到外面，吼道：“都在这里看什么看呢，谁家里没点事情？都给我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蒋英月注意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商清。
于是她像一条疯狗一般地朝着人群中跑去，大家没人敢阻拦，纷纷躲开。
蒋英月抓住商清便往家里拽，一面拽一面又骂：“商清，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初是你故意让我去和刘疤子合作，你当时就想着要害我了对不对！如果不是因为你商清，我蒋英月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商清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更是直接用力甩开了蒋英月。
她望向蒋英月的眼神里像是淬了冰，“蒋英月，一开始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自己忘了吗？现在你有脸过来说我了？当年的事情要不要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你是怎么不知廉耻的？”
见蒋英月杵在那，商清更是推了她一把，继续说：“我告诉你，这件事上我不会放过你！我管你们和不和离，我只要见到我的钱！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看不到钱我就把你告上县衙，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豪横！”
有个别村民已经在那里拍手叫好了。
蒋英月是没话说了，毕竟这商清也说到了点子上，她这不就是玩火自焚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顾衡这个时候也是哭丧着脸出门朝那些还在看热闹的村民道：“请各位乡亲父老们都散了吧，留给我们一些时间来处理家事。”
村民们知道顾衡是个老实人，自然也都愿意给他留个脸面，便都离开。
而顾衡也是将商清给请了进去：“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吧。”
聂娘有些担心商清，“商清，你一个人行吗？”
商清摇摇头，“你放心，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等到这人都走完了以后，顾衡也将院子的门合上。
他请着商清坐下，又给商清倒了杯水，“家里也没什么茶了，只有白水，你将就。”
蒋英月在一边插话：“她才不配喝茶……”
顾衡直接上前扇了她一巴掌：“你能不能给我闭嘴，都什么时候了！如果你再说一句话，明天我们就和离，这个钱和粮食你一个人赔，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蒋英月这才不做声。
于是这顾衡便又好声好气地望向商清，“商清，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话，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干。你看你是要粮食还是要钱，你给个时间，我们家一定会在这个时间里还上。”
“这个时候粮食比银子值钱……”商清面无表情，继续说，“我会回去清点一下，看看能折算成多少斤粮食，到时候再告诉你们。不管多少，期限都是二十天，还不上我们就衙门见。”
商清觉得自己还便宜了他们，但她也终究还是顾念着顾御。
蒋英月刚要开口，这顾衡忙抢话道：“好，二十天内，我们一定能还完。”
商清也不多废话，直接就起身离开。
等到次日一早，她便和孟子洲上山去清点数量，顺便把没被烧到的蔬菜给摘回来。
半路上碰见聂娘，她非要跟着帮忙，实在拒绝不了。
等忙完以后，商清也是分了一半给聂娘，可她却没有要收下的意思。
“商清，我帮你可不是为了拿你的粮食，说起来我们家之前要不是没有你的帮助，也不会到现在都好好的，所以你就当是我对你的答谢吧。”
既如此，商清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但是在分别前还是给孟子洲使眼色，叫他拿了一些揣她怀里，让她务必收下。
等两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便瞧见那顾御在院子里择菜。
孟子洲上前一看，不禁两眼放光道：“是好多芹菜啊，师父，中午我们吃蔬菜汤吧！”
他话一说完就坐在一旁跟着他一起择。
商清打趣道：“想不到你一个公子哥居然也喝得下蔬菜汤，真是难得啊。”
她拎着菜篮子想要过来洗菜，无意间往他们这瞥了一眼。也就只是这么一眼，着实是把商清吓得不轻。
她立马就把那些芹菜拿起来丢到了一旁，看得顾御和孟子洲也都是一脸懵。
“你这是干嘛呀，这些可都是粮食！”
孟子洲想要去捡，却被商清喝住：“这些芹菜有毒，哪里来的？”
顾御疑惑：“这些都是一大早成才送来的。”
那就是聂娘家……他们家哪里来的这些有毒的野芹菜？
商清锁着眉头，“这些芹菜是野芹菜，你们仔细看它的叶子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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