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集
第二天,陈省长的追悼会在省殡仪馆隆重举行,肖冬因为身份尴尬,没有参加,只和姚娜在宾馆里等候消息。
陈美丽孤零零地撑着场面,张书记携妻女来到了追悼会现场,张玲姐妹俩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充当了家人角色,迎来送往,感谢客人对父亲的悼念。
人倒是来了不少,大部分都是陈省长以前的同僚,下属,中央也有领导来电慰问,可这一切,都无法让陈美丽获得安慰,她每次一瞥花丛中的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泪水就不断地涌出来。
她有些后悔自己来的时候没有把张紫嫣带过来,尽管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也应该让她见见自己的外公,哪怕他已经走了。
追悼会结束的时候,张书记将陈美丽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见陈美丽凄楚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他拍了拍陈美丽的香肩,叹道,“美丽啊!你爸爸已经走了,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张叔叔,明白吗?张叔叔不会不管你的,咱们两家的关系你也知道,是世交,张叔叔不会因为你爸爸没了,就不管你了,这点你尽可以放心。不过呢!你要约束肖冬这小子了,现在你爸爸没了,他如果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都没有人能保住他,张叔叔这可是善意的提醒”。
陈美丽一听张书记这番话,惊讶地看着他,狐疑地问道,“张叔叔,冬子又惹上谁了吗?不会吧!他一直都在全心全意帮灵水村的老百姓做事情,能惹出什么事情来呀?”。
“没有,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这小子是个人才,医术很不错,能力也蛮强,对工作也认真负责,只是,他在生活作风方面,还是要引起重视的,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大可以拉出去枪毙,小的话,也要关起来的,你还是让他自己小心点吧!张叔叔真的为他好”,张书记狡黠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谢谢张叔叔”,陈美丽突然觉得这位从小她就很尊敬的张叔叔有点陌生了,她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呵呵,不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张书记笑道。
正这时,张玲从不远处走来了,她疑惑地问道,“爸爸,你跟美丽姐说什么呢?还神神秘秘的”。
张书记白了她一眼,将她拉到了一旁,严肃地说道,“玲玲,爸爸警告你,今后和肖冬那小子不许来往了,现在你陈伯伯没了,他的后台倒了,闹出事情来,谁也保不住他了”。
陈美丽见张书记好像与她已经有了界限了,也懒得理他,自己处理其它事情去了。
“爸,你说什么呢?你咋能这么说我呢?我怎么就不能和小姐夫来往呢?这是我的自由,再说,小姐夫一心一意为他们村办事,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呀?就不喜欢你们这些当官太现实”,张玲气呼呼地说道、。
“你、、玲玲,爸爸这是为你好,你别以为爸爸不知道你和肖冬是怎么回事呀?之前你陈伯伯没事,爸爸就不管你了,但现在不行,你和肖冬的事情若是继续下去,迟早要搞得满城风雨,到时候爸爸收拾不了局面,你别说爸爸拿他开刀,爸爸毕竟是市委书记,也是要脸的”,张书记严肃地说道。
“爸、、我不想说这些,对了,那我们市里批准的灵水村的公路建设项目还能启动吗?看你这意思是没有希望了?”,张玲瞥了她父亲一眼。
“哼,玲玲,你真是不懂事,你觉得陈伯伯死了,这件事还能做下去吗?你跑了这么多天,也该了解咱们市里的财政情况,没有省财政的支持,咱们柳河市能支撑这么大的项目么?完全没有希望了”,张书记说道。
“爸,也就是说,如果有省里的支持,还是有可能做下去的,对吗?”,张玲反问道。
“也不一定,当时市里同意支持这个项目,也是看在陈伯伯的面子上,希望省里以后有些政策向我们柳河市偏移,现在陈伯伯没了,这种可能性就没有了,爸爸也很难说服同僚再支持这个项目”,张书记说道。
“爸,可是经委不是批文都下来了么?”,张玲气呼呼地问道。
张书记一看女儿这么质问他,也生气了,“混账,玲玲,爸爸真的把你惯坏了,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爸爸是在官场上混的人,一切要按游戏规则出牌,现在规则出问题了,就要改变策略,这有什么不对的?爸爸所做的一切,要以几百万柳河市老百姓的福祉为重,不是小小一个灵水村,你明白吗?”,张书记怒气冲冲地说道。
陈省长的追悼会结束后,就地火化,然后他的灵柩被送到了省华侨公墓,下葬的时候,陈美丽特许了陈妈也到了现场,陈妈趴在灵柩旁哭得伤心欲绝死去活来,陈美丽抱着她,两人都泪如雨下,现场十分凄离。
安葬了陈省长,陈美丽和陈妈重新回到了省府大院,她们知道,这省府大院都是高官的临时住所,是政府专门给这些随时可能调离的高官准备的家属院。
现在,陈省长已经走了,陈美丽当然明白这个地方也很快就不属于她们家了,为了不让人家撵走,陈美丽自己就开始收拾东西。
“陈妈,现在爸爸没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我这还有些钱,爸爸账上到底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钱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如果你知道,你想带走,你就带走吧!回老家好好过日子,你跟爸爸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了,我是你带大的,在我心里,你就像我妈一样,记得你来我家二十多年了吧!”陈美丽动情地说道。
陈妈听到这里,突然抱着陈美丽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令人心碎,陈美丽也是泪流满面,两人再度抱头痛哭。
“我的女儿啊!妈妈不想离开你呀!”,陈妈泪流满面地哭泣道。
陈妈的话让陈美丽非常惊讶,她松开了陈妈,疑惑地问道,“陈妈,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我什么,女儿?你说我是你女儿?”。
陈妈眼泪汪汪地凝视着陈美丽,转身对着陈美丽母亲的遗像跪了下来,“大姐,对不起!我必须把真相告诉美丽,我要让她知道,我才是她的亲生母亲,我不是她的保姆,我是她亲妈呀!我要跟我的女儿相认,求你原谅我”,说着,陈妈对着陈美丽的母亲的遗像直磕头。
陈美丽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妈,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质疑地问道,“陈妈,你到底说啥呀?我怎么会变成你的女儿呢?我不信”。
“美丽,你事实上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妈有好多次都想告诉你真相,可是,你爸爸不让我说,他说,说了对不起你养母,也就是我姐姐,我跟你养母是亲姐妹,分别被不同的人家抱养”,陈妈哭泣道。
“啊?怎么会这样啊?你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我不信,你不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才我家的吗?你怎么会是我亲生母亲呢?”,陈美丽连连摇头,她死活也不相信陈妈的话。
“没错,妈是在你七八岁的时候才到了你家,可是在此之前,我和你爸爸就在我姐姐的主张下代她生了你,那时候,我姐姐没有生育能力,她担心你爸爸心里别扭,就到农村里找可以替她生孩子的女人,而我正好被大姐给选中了,她说我的长相跟她有些相似,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也差不多,所以就以招保姆的名义让我到了你家,那时候,你爸爸还是个乡长,就是在秀河镇隔壁的一个乡,我名义上是保姆,实际上是代替我姐姐生孩子,我跟你爸爸住了两个月后,怀上了你,直到生下了你,做完月子就离开了,你爸爸给了我五千块,我拿着这笔钱给我老公盖了一栋砖瓦房”,陈妈哭泣道。
“那后来呢?”,陈美丽开始相信陈妈的话了。
“后来我家情况也不太好,我老公的身体经常有病,我就给你爸爸打电话,希望他能给我找点事做,正好你在读小学的时候,没有人接送你,你爸爸就让我回到你家真正做你的保姆,开始姐姐有些担心我跟你爸爸会没有原则地在一起,也担心我会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不太同意,但你爸爸说,他对我的人品放心,加上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来照顾你,他放心,姐姐也就没有说什么”,陈妈说道。
“那你们后来怎么知道你跟我妈是亲姐妹呀?”,陈美丽疑惑地问道。
“这事也是凑巧,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柳河市的时候,你妈患了病,需要输血,我看自己身体也挺结实的,就自告奋海让医生输我的血,结果医生一验我的血,发现我和姐姐的血很相似,问我们要不要做亲属鉴定,你爸爸知道以后,就让医生偷偷地给我们做了鉴定,他跟我说过,我和姐姐脱光了衣服后,身材和下面都极其相似,真有可能是亲姐妹,结果出来后,发现我和姐姐的那个什么NA非常接近,八成是亲姐妹,这事以后,我就回老家问我养父母,她们说,我确实有个姐姐,也被人抱养走了,追根下去,发现你养母确实是我的亲姐姐,不过,姐姐还是不希望我把真相告诉你,她说我家里有孩子,你就是她的亲女儿”,陈妈哽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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