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上官若涵回到甫日大酒店，在C区训练场巡视了一圈，了解每个应聘者的设计组装进度。
她和羊秘书打了个招呼，去前台要求查看监控。
RH科技公司是甫日大酒店的顾客，现在又在进行应聘者面试，确实有权查看监控，只是一般使用训练场的公司不会在面试开始这么早的时间查监控。
一般这个操作怎么都要等面试结束，然后做一个全面的作弊排查。
面试刚开始第一天有什么好排查的？
秉持着顾客至上的原则，RH科技公司又是酒店的贵客，甫日大酒店即便不理解也不会拒绝。
监控室里，上官若涵要求看卫生间外部的监控。
负责的工作人员以为自己听错了，“上官女士，您要看的是卫生间外面走廊上的监控？”
“对，一楼训练室那边的卫生间，时间从中午十二点开始。”上官若涵给出了更明确的要求。
工作人员调出监控，给出指导后让出位置，“按这个键开始播放，这个是后退，这个是前进。”
“谢谢。”上官若涵坐下，按下播放键，同时复制了一份监控资料。
十二点到一点这个时间段进出这个卫生间的人不少，有几个是C区的应聘者，上官若涵手上就有她们的资料。
考虑到叶间花的推测，上官若涵排除男性alpha，只关注女性alpha。
那个做出「变形金刚」设计的沈斯云也在监控里，但她是从女A卫生间走出来的。上官若涵将她排除，重点关注从女O卫生间出来的人。
按照叶间花的说法，女o卫生间里可能混入了女A变态。
即便对方可能是变态，也要先把她找出来，其他的问题之后再处理。
这对上官若涵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找到治愈信息素沉睡症、变成正常人的机会。
拿到监控资料后，上官若涵回C区训练场。
机械圈的面试重点考察两个方面：机械设计的实物组装制作过程展现出来的技能水平，以及机械设计师将自己的设计作品做成实物的能力。
机械圈里流传着两句话：
制造不出实物的设计师不是好设计师。
无法落地的设计不是好设计。
上官若涵走到沈斯云身边，双手抱臂观察她的产品设计过程。
沈斯云手上的工作不停，她戴着护目镜，拿电动工具切割完材料，制作、组装好一个零件后，看了看上官若涵。
上官若涵架着墨镜，一双美眸没有波动，沈斯云觉得她有心事。
上官若涵看了一会移动到下一个应聘者的设计工位。
晚饭之后的面试持续到九点半，九点半之后第一天的面试就结束了。
剩下的时间，应聘者可以自由支配，继续在训练场制作产品，随意地放松休息，又或者回房洗漱睡觉。
到点，上官若涵果断离开，沈斯云好奇她去哪，于是解掉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准备跟上去。
但这时候丁西文也起身离开了。
沈斯云犹豫地停下脚步，她应该跟哪个？
一个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一个是出于被迫的多管闲事，但确实是很严肃的事情……
私心与大义，沈斯云衡量了一下还是跟着丁西文去了。
丁西文穿过训练场，进入一条走廊。走廊上没有遮挡视线的地方，沈斯云等对方转了弯再跟上去。
她们一路来到室外，七拐八绕进入一个无人的休闲庭院。
丁西文在室外躺椅上躺下，闭上眼睛。
沈斯云走到自助贩卖机前买了包巧克力豆，在露天座位上坐下。她刚拆开包装，丁西文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带着‘监视者’又走开了。
沈斯云：“……”
她现在起身太显眼了，等丁西文在视线中走得比较远，沈斯云才继续跟上去。
沈斯云快步追到庭院拐角处，目之所及空无一人，丁西文不见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后颈一痛，两眼翻白，直接扑倒。
丁西文把沈斯云翻过来，对着她的脸拍了一张照片。
-
上官若涵托关系将从监控里筛选出来的omega名单资料搞到手，查了一遍，那个时间段从女o卫生间里走出来的人性别都是omega，没有变态alpha混入女O卫生间。
所以她闻到的alpha信息素到底是谁？
又是从哪里来的？
沈斯云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捏了捏后颈，脖子疼。她拿出手机打了个语音电话，一张口就是惊天噩耗，“我被发现了。”
阮栩：“……”
“说一说具体的情况。”
“我尾随她来到酒店的庭院，她甩掉我，藏了起来，等我追过来她从后面偷袭我，我昏了过去。”事情经过很简单，沈斯云描述得更简单，最后她总结道，“我已经暴露了，你得重新找个应聘者和你狼狈为奸。”
阮栩：“……”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狼狈为奸，你这是在为人民做贡献。”
沈斯云煞有介事道：“看来这个贡献我是无法继续做下去了。”
“你不要妄自菲薄。”阮栩劝道。
沈斯云一听，感觉不对，她赶紧再次强调自己的失败，“我已经被认出来了，或许还上了恐|怖分子的暗杀名单，我为人民和政府做得还不够多吗？我现在寻求警方的保护，恐|怖分子随时可能来暗杀我。”
阮栩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分不出人来保护你，沈同志，你、你再坚持一下，有事情可以打我电话。”
然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沈斯云：“……”
这是用完就扔，不管她死活了是吧。
到底是在执行什么破任务，还人手不足？恐|怖分子还不足以引起官方的高度重视吗？？
沈斯云揉着脖子走回房间，终于不用给警察做免费苦力了，接下来她只需要管好自己。
关上房门，灯还没开，房间一片漆黑，沈斯云听到一声非常轻微的‘嗒’的声音。她奇怪地打开灯，一把枪抵住她的太阳穴。
沈斯云全身僵硬，双手举在耳边，“别开枪。”
丁西文走到她面前，将枪抵住她额头，“为什么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
丁西文用枪一顶她的脑门，威胁地打断她，“别撒谎！”
沈斯云的眼神突然这时候变得羞涩，温柔地说出了后半句没有说出的话，“……我是喜欢你。”
丁西文：“？？！”
她反应过来后，还是有点收不住震惊的表情，脱口而出，“你神经病吧？！”
“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沈斯云眼神迷离，“我觉得你那个千机书的设计很有才，你的外形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对一个人感兴趣就会控制不住地想了解对方，经常盯着对方看，想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丁西文的表情一言难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omega？”
沈斯云一脸娇羞地低下头，“我是alpha。”
丁西文的表情夹在一种裂而不裂的状态，“我也是alpha！”
沈斯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介意。”
“你是同性恋？！！”丁西文大为震撼。
“我喜欢的人刚好和我一个性别，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这怎么能叫同性恋呢？这难道不是真爱吗？”沈斯云一脸委屈。
丁西文：“！！”
“我不喜欢你，我喜欢omega，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好吧。”沈斯云不情不愿地答应。她扫了眼两人身边跟随的‘监视者’，担心道：“我们这样会不会被判违规失败啊？”
“不要紧，我们的话题和面试的设计内容无关，不会违规。”丁西文收起枪，看沈斯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烫手山芋。
“哦。”沈斯云语气低落。
丁西文在离开前，最后一次警告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是同性恋！我喜欢omega!”
沈斯云失落地保证道：“恩，我不会再跟着你，强扭的瓜不甜。”
“你知道就好。”丁西文心有余悸地离开。
房门关上，沈斯云一改低落的情绪，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成功蒙混过关！
-
接下来几天，甫日大酒店训练场的面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出现任何恐|怖事件。
沈斯云强烈怀疑，那个警察是不是在忽悠她？
什么恐|怖分子，和她同一天来的其他公司的应聘者很多已经完成面试离开了。训练场的面试者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就算那些应聘者里真有恐怖分子，可能都已经来了又走了吧？
第二个星期，RH科技公司的应聘者的设计也开始接近尾声，有些进度快一点，有些进度慢一点，不同设计作品的工作量不同。
沈斯云的「变形金刚」组装的差不多了，炫酷的摩托形象跃然于众人眼前，但变形还得等彻底完成之后才能操作。
上官若涵从一个个应聘者的设计工位前走过，观察着应聘者们的设计进度和实操能力。
沈斯云见她快要走到自己的设计工位，快速收回视线后，以更加认真的姿态工作，展现她虽然年轻但成熟稳重的气质。
她的心蠢蠢欲动，但又有一件事让她退缩。
她的信息素活跃了那一次的一个瞬间后，如今一个星期过去，竟是再也没有活跃起来。
她以为身上的信息素沉睡症自动痊愈了，结果那次活跃只是为了让她体验从天堂掉落到地狱的感觉。
沈斯云刚在omega面前支棱起来的表现的心思马上就焉了。
她没法谈恋爱，还勾引个屁。
沈斯云嘴角向下一撇，抿成面无表情，气质一下子变得懒懒的。
上官若涵站在她面前，沈斯云连头都懒得抬，现在看她已经没有意义了，她谈不了恋爱，真勾搭上了，对方发现她是个废a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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