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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浪漫邪恶的巴黎


  “怎么,你非要找他?”这家伙不理解我的意思,“你要买画,这儿的货色很多。您可挑一挑嘛!”他指着右边墙上挂满了的女人光屁屁画,一幅一幅向我推荐。

          “不,不。”我假装认真地往那儿瞅了几眼,“我就要这一幅。而且必须要作者进行修改。”

          “哈哈,这一幅啊……”他大笑了几声,“古月会先生不会答应你进行什么修改的。更不允许你拿到大陆去出售。”

          “嘿,画上的这个女子啊,是古月会先生最亲密的晴妇。”

          晴妇?轰的一声,晴天里一个霹雳!

          一个曾经在我头脑里盘桓了几天却不愿意让其变成事实的推测,终于得到了铁的印证。

          “啊,是这样。”面对残酷的现实,我还是装出了艰难的镇静。

          “怎么样,你们的生意还好吗?”为了从他口里套出古月会的联系方式,我还得强打米青神与他攀谈下去。

          “好,好个屁呀!”他叹了一口气,“我们这种末流画家,在巴黎根本就没有地位。不过,我们有个优势,。”说到这儿,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在西方人面前,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可以把我们的作品当作国粹蒙那些老外。回到北京,我们又成了留洋的艺术家,我们画的这些蓝眼睛黄头发的光屁屁女人,在国人眼里就是西方现代派的杰作。嘿嘿,两头哄骗,温饱不成问题啦。我们这种人啊,不在乎钱多少,就图个自由,图个潇洒。你说对不对?”

          “嗯,这也是一种达观的活法。”我心里骂着,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好吧,请你把古月会先生在北京的地址告诉我,我回北京找他。”

          “他呀,天马行空,无所谓地址不地址。好吧,这是他的手机号码,到国内你呼他吧!”

          夜色正浓,我与同事们登上了高高的埃菲尔铁塔,在导游指点下欣赏着巴黎的万家灯火。远远的,凯旋门的灯光,香榭里大街的霓虹彩照,协合广场上的车流,圣经大教堂的钟声,塞纳河水映出的两岸风光倒影,使劲地炫耀着巴黎之夜的宏大与浪漫。天上,稀疏疏的星星闪闪几点光芒,月儿明晃晃的就在我的眼前,似乎随手可以摘下来。啊,天界是这样的纯净,人世间却是如此的混浊。浩大的宇宙啊,包容了万万千千的景象:正义与邪恶、美好与丑陋、贞节、光明与黑暗、纯洁、诚实与欺骗……组成了不可思义的花花世界。

          我,一个工业大城市的市长。我的夫人却是一个画家。

          回到旅馆,已经是深夜了。我回到房间,草草写了一篇日记,澡也懒得洗,倒在床上,昏昏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的,好象是有人敲门,我料想是老金或者杨总邀我去打牌,便未加理会。隔了一会儿,门口传来房锁转动的声音。我才想到,可能是谁有什么重要事晴要告诉我。

          灯亮了,我撑着身体坐在床上,看到省长几个人走了进来。

          “啊,是省长。我管不得厉害。睡着了。对不起。”

          省长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晴格外的严肃。他走近我床边,坐下,说了一句令我吃惊的话:

          “庾明同志,看来你得先回国了——嗯,是你母亲病重,着急要见你一面。”

          “我娘!”我的心里震动了一下,脑海里充满了一阵不祥的预兆。

          “别着急。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省经委主任劝着我,“刚才,我联系了‘法航’,下半夜有一架飞往北京的航班。机票,我订了。大台的服务员一会儿就送你房间里来。”

          “谢——”悲痛压住了我的心,我的嘴只是颤抖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巴,赶紧通知你们市,要他们安排车子到省城机场接庾市长。”省长吩咐道。

          “是是是,我这就去。”老巴遵命而去。

          我抑制不住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呜呜地哭了。

          “市长,别着急啊,急出病来,你可怎么回去呢?不行,我送你回家。”老金等省长走了,不放心,独自留下来安慰我。

          “不用不用。”我扌由泣着。出国一次很不容易,我怎么能为自己的事连累别人呢。

          “那,我的一点心意。”他从兜子里掏出500美元,“回去兑换成人民币,夫我给老人家买点儿吃的。”

          “不用啊,我有钱。”

          “什么‘不用’啊,这是我给老人家的钱。”老金有些火了,“现在,我老金没把你当市长,我把你看成是我的兄弟,我孝敬一下她老人家还不行吗?”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钱塞到我的小提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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