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毕方
吴牧云收手，叹了口气。
“大夫，我父亲，还有得救吗？”贵妇人悲悯，但沉稳地问。
“病入膏肓，爱莫能助。”吴牧云实话实话。
小姑娘的眼泪，刷地流淌下来，跪在床边，轻轻抚在老爷子胳膊上：“姥爷……你不说要带梓涵去长白山看雪么，你快好起来啊……”
吴牧云不觉脸黑，好一个“梓涵”，没想到大户人家，起名也是如此的“附庸风雅”。
“借一步说话。”贵妇人请吴牧云到了旁边的书房。
“赵大夫，依你看，我家老爷子还能撑几天？”
“夫人，我不姓赵，我姓吴，我想您认错人了。”吴牧云如实坦白，说自己只是路过。
“我的医术有限，还是请真正的名医诊断过后，再做定夺吧。”
贵妇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不过也没有太过于惊讶，只是点点头：“好吧，相逢即是缘，既然你不是赵大夫，那就请回吧——周婶，给这位吴先生两万元诊费。”
佣人打开冰箱，随手拿出两沓冒着寒气的粉钞，放在了桌上。
吴牧云起身：“无功不受禄，不必了，方便的话，我想洗把脸。”
天气燥热，加上之前穿越玉米地，吴牧云身上沾了不少玉米粉，很难受。
“院子里有自来水管，可以吗？”妇人问。
“可以。”
吴牧云随佣人来到院子里，从室内延伸出一根自来水龙头，上面接着软质水管，应该是用来浇花的。
周婶问是否需要个脸盆，吴牧云说不用，你帮我拿着水管就行。
说罢，吴牧云脱掉外衣，露出结实的上肢肌肉，扎下马步，用手捧着自来水，清洗身上沾染的花粉。
忽然，一道信息，在手捧着的水中出现！
周美琪，山海玉人“毕方”是也，采其涎，可或延年丸一颗，润其津，可得断肢再生之按摩术。
直接把采涎润津的功效给出来了，说明这是初阶玉人，而且，也不受顺序限制。
更“合理”的是，传承系统给的这俩礼物，刚好与这家两位病人息息相关。
延年丸，可以帮老爷子续命，只是不知道能续多久。
厉害的是那个断肢再生按摩术，完全是给那个残疾小姑娘“梓涵”准备的。
只不过……吴牧云转头看向拿着水管子，面无表情的“周婶”。
这位周婶，看着都有六十岁了，无论长相还是体态，都非常的让人“放心”，吴牧云怎么能下得去嘴啊！
吴牧云内心，纠结无比，都说医者仁心，可是……
算了，萍水相逢，没必要为了给老爷子延寿，自己恶心一辈子。
至于那个小姑娘，双腿残缺，也算是命数吧，她家这么有钱，貌似也不影响啥。
很快洗完，那个贵妇人出来，递过来一条毛巾。
“谢谢夫人。”吴牧云接过，擦干身体。
又从周婶手里接过自己的外衣：“谢谢美琪婶。”
“你叫她什么？”贵妇人问。
“美琪婶——她不是叫周美琪么？”吴牧云苦笑道。
“……她叫周淑华。”夫人皱眉。
“啊？”吴牧云一惊，刚才系统提示，山海玉人叫“周美琪”，佣人又叫“周婶”，他就下意识将两者对号入座了。
“难道……您是周美琪？”吴牧云问，刚才自己洗上半身时候，瞥见贵妇人站在窗户里面，但他没往那处想。
贵妇人点头，却是一脸疑惑：“我是周美琪，不过，你既然是路过，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吴牧云心中窃喜，如果是这个贵妇人，那完全可以考虑啊。
虽然妇人实际年龄，应该是在四十岁左右，但因为保养得当，看着也就三十四五岁的样子。
肤白貌美，大长腿，纤纤玉足，让人垂涎欲滴。
颜值虽没有那个小姑娘完美，但毕竟是她的妈妈，血脉逆袭，放在普通人圈子里，也完全不差。
吴牧云不觉咽了下口水，坚定了“医者仁心”的信念！
正要编个瞎话，把自己即将开展的行为，上升到合理合法的位置，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周老爷子家吗？”
贵妇人瞥了吴牧云一眼，立即转身走过去，亲自开门。
不多时，贵妇人带进来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幅玳瑁框的眼镜，留着山羊胡，一副中医大师的派头。
“赵大夫，这边请。”贵妇人请中山装进房间，又瞥了吴牧云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怎么还不走？
吴牧云自然不能走，等周婶也跟着进了房间之后，他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摸出香烟，点着一根，自顾自地抽着，等着赵大夫给周老爷子看病的结果。
和吴牧云不一样，这位赵大夫，看了足足十五分钟，才从房间里出来，从贵妇人的表情上来看，结果很好，周美琪一扫脸上阴霾，笑吟吟地送赵大夫离开。
临出院子，赵大夫看见了坐在角落的吴牧云，问了一嘴：“这位是？”
“哦，他也是咱家李老神医的弟子，之前路过这里，顺便给老爷子瞧了瞧。”周美琪还算客气，没对吴牧云给老爷子下病危通知书的事情冷嘲热讽。
“哦？师弟？”赵大夫来了兴趣，转身走过来，打量吴牧云一番，“看着面生呢。”
吴牧云起身，拱手：“师弟不敢当，赵老师，我只是和李老先生有过几面之缘。”
赵大夫点头：“你给周老先生看过病了，是吧？”
“是。”
“你是什么结论？”赵大夫直接问。
“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看走眼了吧？”赵大夫笑道。
“您什么结论？”吴牧云反问。
“病入膏肓没错，但却不是无药可医，我给老先生开了一副中药，相信会有好转。”
“我能看看您给开的方子么？”吴牧云问。
他真不是挑衅，只是想学习学习，说不定，真是自己学识有限，老先生这垂死之症，也真的有法子治。
“可以。”赵大夫转头看向周美琪。
周美琪从兜里拿出方子，递给吴牧云。
吴牧云看过之后，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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