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互诉衷肠
关山月问我敢不敢追求她,而不是想不想追求她,就好像她笃定我不会拒绝追求她一样。
而她想得不错,我的确难以抵挡她的魅力,我想这世界上只要脑袋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魅力,她太美好了,美好到拥有她,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我定定地看着她,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看着我的样子,关山月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勉强,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被拒绝。”
说着她就朝别墅里走去,我忙抓住她的手,她微微一愣,转过身好奇地看着我,我露出一个自以为好看的笑容,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拒绝你了。关……山月,你真的好狡猾,只是试探我一下,就准备走吗?我绝不允许……”
关山月看着我,眼底氤氲出一层笑意,真的就像一只小狐狸,不过是颠倒众生的小狐狸,她勾了勾嘴角,说道:“是你不说话,我才以为你不愿意。”
我不由觉得脸有些发烫,好在我戴着口罩,她应该看不到。
摘下口罩,我低声说道:“我不是不愿意……我……我是紧张的。一直一来,我都将你当成女神,也许你补相信,但每次面对你,我都自惭形愧,就连觊觎你都让我觉得自己龌龊,你不会明白,当我听到你那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关山月轻笑着说道:“真是个傻小子。”
“我只在你面前傻。”我在心里说道,这话,我开不了口,生怕会被她笑话。
关山月这时挑眉问道:“你确定要让我一直站在外面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我们牵在一起的手,立刻松开她的手,说咱们进去吧。
从院落门口到别墅大厅,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我的心却跳的很快,我时不时看向身边的关山月,她很平静,好像说出那句话的人,不是她是我一样。
反观我,竟然紧张的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而这种感觉,我从未在张可儿和沈青竹的身上体会过,面对她们两个,我一直都是主动出击的那一个,那时候我一直很好奇,自己怎么能在追求女人这种事情上,如此驾轻就熟。
直到此刻,我堂堂一个五品武者,竟然连自己的心跳都控制不了,连牵着她的那只手都在冒细汗,我才突然明白,我不是驾轻就熟,只是,一直没有遇到一个,让我在爱情里像个大男孩一样的女人。
或者说,我早就遇到了,但我刻意压抑着那份情感,不敢触碰,所以连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在感情里可以如此小心翼翼。
打开门,我立刻跑去开灯,关山月站在玄关那里,低头找拖鞋。
我立刻说道:“不用换鞋。”
想了想,我说:“我明天去买一双女士拖鞋,不,我现在就去买。”
关山月笑眯眯地看着我,那副看透一切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拢了拢我为她披上的外套,说道:“没关系,我可以穿你的。”
说着,她拿出我的拖鞋,然后面色无常地换上了。
我于是穿上刘洋的拖鞋,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哪双是我的?”
关山月笑了笑,说道:“直觉。”
我:“……”
低头看着穿在她脚上的拖鞋,我竟然有点羡慕,哎,我果然是堕落了。
我说道:“去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做吃的。”
关山月点了点头,去沙发那边坐下,然后将我的衣服叠放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优雅又贤惠。
我的脑海中不由闪过她在房间里整理衣服,我坐在旁边看书的画面,想着想着,我就忍不住傻笑起来。
见关山月看过来,我连忙钻进厨房,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沉浸在这种虚幻的幻想中,然后就打开冰箱,找到了面和配菜,开始烧水下面。
等水开的这段时间,我就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关山月,想着自己到底何德何能,会让她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对我说出那种话呢。
眼见着关山月的脸上爬上一抹红晕,我知道,她能感受到我的目光,而她脸红,是不是意味着她对我其实是有感觉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关山月缓缓睁开眼睛,一时间,万物失色。
她单手撑着额头,寻了个慵懒的姿势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道:“你觉得呢?”
我摇摇头,说道:“我希望是真的,又该死的有自知之明,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你看上的,但我又知道你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所以我想听你说,是真心也好,是想我帮忙也好,只要是你希望的,我……统统接受。”
都说爱一个人,自己就会变得很卑微。
可在我的眼里,无论爱不爱这个女人,在她面前我都是卑微的。她见过我最难堪的一面,可她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我说过,她是我心里的光,她有让我自惭形愧的资本。
“利用?”关山月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排斥这两个字。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随后说的话,让我的心坠入谷底,她说:“提出这个问题,的确是出于一种目的,也就是说,我的确有利用你的心思。”
我错愕地站在那里,身后锅里的水开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是这空气里唯一的声音,杂乱,焦躁,和气氛两相宜。
我僵硬地转过身去,动作机械地煮面,心里七零八落的。
明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明明知道她看上我是一种奢望,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失望。
外面,关山月继续说道:“你上次去燕京,应该多少了解到了我的境况。我看上去是风光无限的大小姐,但我其实也有普通千金的烦恼。这个烦恼,就是联姻。可我关山月,又怎可轻易将自己的一生交给别人?
所以我需要一个挡箭牌,需要一个让我爸妈无法将我交易出去的理由。而这个人选,你很合适。”
只是合适吗?我垂下眼帘,违心地说道:“好啊,我说过,只要你要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去做。”
面熟了,我将它装出来,端到餐桌上,假装没事的样子,望着她说:“来吃吧。”
关山月起身来到餐桌前坐下,我说我要去收拾厨房,就准备离开,当然,我其实是落荒而逃,因为我觉得,刚才在她面前惴惴不安,脸红心跳的自己,真的太丢脸了。
可我刚要走,关山月却突然拉住我的手,笑盈盈地说道:“我话还没说完,你确定要当‘逃兵’?”
我正了正神色,沉声说道:“我绝对不会允许关家拿你一辈子的幸福来谋取利益,所以,无论是挡箭牌也好,是刽子手也罢,我统统答应你。”
关山月摇摇头,松开我,挑着面说道:“我的确需要一个挡箭牌,但是,想和你在一起也是认真的。”
“轰!”我感觉脑海里有什么炸开了,我一*坐在她身边,支支吾吾地问道:“真的?”
关山月点了点头,吃了一口面,随后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这么甜?”
我有些意外,拿起她的筷子就挑了几根面,说道:“不会啊,我没有放糖……”
说完,我就将面塞进了嘴里,然后,一股甜味在口中蔓延。
我放下筷子,看向厨房,恍惚中才想起,刚才被关山月的话打击到了,我可能是把糖当成盐了……
看着我难堪的神色,关山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哎呀,刚才是谁假装不介意的,这么快就公报私仇了?”
我尴尬地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忙说道:“我这就重新给你做一份。”
她摇摇头,揶揄道:“不着急,我们还是坐下来把话说清楚吧,要不然我怕你又给我下一碗不能吃的面。”
我:“……”
真想去钻地缝啊。
不过,的确应该说清楚了,关于她,关于我,关于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也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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