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誓言
姜妃语趴在已经浑身浴血的顾小白身上，看着这个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年青男人，心里有些疼惜的时候又有些依恋、一些不舍，她好想好好看看这个男人，好想在一个有些安静的下午趴在他的肩上听听某些奇怪的故事，好想让他们的相遇不在那么凶险、不在……时间可以长久一些。
但是做不到了，她已经做不到了，他们就像平行线的两端只会越行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对方，直到忘记了对方……
此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大脑缺氧的顾小白只能单膝跪地，努力的用起全身的力量努力地不让背上的人儿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他真的尽力了，他真的很是用心了，但是为什么还是会失败了，他此时已经有些茫然了。
幽魂看着已经委顿在地的顾小白，看着两人此时如同失去翅膀的鸟儿，只能待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说不出的快意。就是这个家伙，就是这两个家伙险些要了自己的生命，害的自己损失了一半的修为，他发誓一定要让他们好好接受他的惩罚，他要让他们承受自己以前所有玩具都受过的惩罚。
刚才的那一招是他的撒手锏，也是他威力最大的一招。即使平时完好的时候，他用出来也是会耗尽他所有的灵力，现在虽然靠着自己自爆修为用了出来，但是他还是感觉不仅自己全身的灵力都已消耗殆尽，就连自己身上的伤势似乎再也压不住了，他现在似乎连动一下都很困难。
“你们等着！给我等着！等我缓口气我一定会让你们感受一下我其他玩具的痛苦！”幽魂心里暗暗发誓。
顾小白看着已经把自己重伤的幽魂，并没有立刻向前了结自己，心里有些奇怪，随即向姜妃语问道：“妃语你没事吧！你看幽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在那儿静静不动了。”
但是顾小白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后面静悄悄的，不知怎么的顾小白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他连忙站起有些眩晕的身体，把已经有些发烫的姜妃语从背上转到怀里。
映入他眼帘的是有些潮红的脸颊，姜妃语的脸颊，自从和姜妃语相识以来，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姜妃语，在他的印象里妃语应该是冰冷的，是蓝色的，是遥远的，如同他的梦一般。
只是此时的姜妃语不仅俏脸变得通红，就连全身都开始滚烫起来，全身的上下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燃烧，姜妃语身上的变化顾小白不明白，他也不需要明白，因为他知道妃语要离开他了。
他能感觉到，这种离开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坚定，她似乎放下了一切，她愿意为他放弃一切，顾小白知道他必须阻止，他必须阻止这一切，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
“妃语你怎么了？生病了吗？”顾小白有些失措的询问着怀里的人儿。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蓝色的雪花，真的好美……”怀里的姜妃语似乎有茫然的说着，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顾小白的话语。
“妃语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可千万不要吓我啊！”顾小白看着怀里的人儿，有些惊慌的询问道。
“我看到了……看到了小时候居住的地方……那里好美啊！叔叔阿姨们都在那里，他们没有死……他们都在等我，让我和他们一起……”姜妃语身上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他身上似乎出现了一些蓝色的东西，似乎是火焰。
“妃语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顾小白看着已经陷进去了的姜妃语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了，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唤眼角处就流出一颗滚烫的泪珠。
“我……我想家了，我好累啊……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父亲对不起……我去找你好吗……”只见一直静静的躺在顾小白怀里的姜妃语，好似看到了什么一般，忽然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似乎在询问着什么，那种无奈，那种哀求，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可怜，一下子就刺进了顾小白的心里，是那么的深，那么的痛。
“我可以，我可以做到，我愿意……我愿意……”顾小白看着姜妃语那一脸哀求的样子，再也忍受不了，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这是他不能失去的机会，他愿意，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他不能，不能失去她。
“真的吗？你……你可以做到吗……我好累啊……你不要骗我……”顾小白的坚定似乎进入了姜妃语的灵魂，她好像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了。
“妃语！妃语你可以看到我吗？”顾小白看着直视自己的姜妃语，有些惊喜连忙扶住他的身体有些惊喜的问道。
可是显然他失望了，因为姜妃语只是眼神直直的看着他，或者是看着他的身后，或者是某些他看不到的地方，对于他的话语她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看着，似乎在等待，等待着某种回答，等待着某个人，某个可以她依赖的人。
顾小白看着静静的姜妃语，忽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他连忙把姜妃语从怀里挪出，让她跪在自己的面前，他也有些艰难的挪动身体，也让他跪在她的面前，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的跪着，似乎彼此都能看到对方，虽然姜妃语只是有些失神的看着顾小白的脸颊，但是那空洞洞的眼神似乎在告诉着他，她在看某些他看不到的东西。
顾小白跪在妃语的面前看着她的俏脸，看着她那有些蒸腾的火焰似乎开始沸腾，他明白在某处，在她身体或者灵魂的某处，有个女子、有个小女孩在静静的看着他，她眼中充满了期待，她有些累了，她想要休息了，但是某些任务，某些存在不愿意，她好累，她好像解脱啊，她好像有个人帮帮她。
“我顾小白愿意，我愿意分担她的一起，我发誓，我发誓我一定会，一定会好好爱护她，不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我发誓……我发誓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发誓……”顾小白先是静静的说着，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已经嘶喊了起来，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他早已泪流满面，哭的像个孩子。
“我相信！我相信……”对面的姜妃语嘴里喃喃的，喃喃的说道，双眼无神的看着某个方向，看着某个存在，随着她的每一次的呢喃，无神的双眼里就冒出一颗滚烫的泪珠，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也早已泪流满面。
“我愿意……我发誓……”
“我相信……我相信……”
随着两人有些无声的呢喃，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早已抱在了一起，泪眼迷蒙的看着对方，静静的看着对方，两人紧紧的抱着对方，紧紧的，紧紧的……
“小白？你这是怎么了？”姜妃语看着泪流满面的顾小白无神的望着自己，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好似下一秒自己就会消失似得，有些疑惑的问道，只是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双手也紧紧的抱着对方的身体，是那么的紧。
“嗯？妃语你醒了啊？”顾小白有些惊喜的的看着姜妃语愕然的眼神，连忙出声询问道。
“嗯！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脸上这么多泪？”姜妃语有些疑惑的询问道，说着的时候还忍不住伸出手指抹去对方的脸上的泪痕，似乎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
“啊？有吗？可能是汗水，刚才和那个家伙的一场大战可把我累坏了。”顾小白有些尴尬的说道，只是他撒谎的本领实在不怎么高明。
“哦……那我这是怎么了啊？”姜妃语拖着长音长长的哦了一声，并且有些疑惑的询问起自己的问题。
“你还问我你怎么了？我还想你呢？”顾小白有些生气的反问道，不过话刚出口就有些心疼起来，忍不住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指，有些爱恋的捏了捏。
“我……我记得……我只记得我看你实在打不过对方，就想，就想想个办法帮你，然后然后……”姜妃语先是慢慢的回忆道，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然后……然后怎么了，你不说我也明白，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顾小白有些严厉，又有些心疼的说道。
“但是以后你绝对不可以再做这样的傻事了，绝对不可以，明白了吗？”随后顾小白又严厉的说道，态度是那么坚决、坚定，犹如誓言。
“嗯……”姜妃语看着对方那坚定眼神中的一丝温柔，有些幸福的轻嗯了一声。
顾小白看着姜妃语已经答应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努力。决不可以再次面临失去他的危险，决不可以！
“妃语你身上的蓝色火焰呢？”顾小白放下心里那块石头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姜妃语身上的蓝色火焰已经消失了，而且她脸上的那些潮红也都不见了，又变成了那有些苍白的脸颊，但是顾小白却感觉是那么的美，只是看着已经变得正常的她，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什么蓝色火焰？”姜妃语疑惑的问道。
“就是……就是你刚才身上冒出蓝色火焰，脸色潮红，浑身好像着火了一般……”顾小白有些焦急的解释道。
“哦？是吗？哦！你说的是那些啊！没事了，都没事了。”姜妃语先是有些疑惑，接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回答道，只顾小白并没有发现她眼中的那一丝异样闪过。
“哦！没事，没事就好！”顾小白有些放心的说道。
“那你怎么样？流了那么多血？”接着姜妃语又有些担心的上下翻看顾小白的伤口，并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顾小白怕她担心打算敷衍过去，但是最后没有得逞，还是让她查看起了伤口。
“只是一点小伤……”顾小白正担心怎么安慰她的时候。
忽然传来姜妃语有些疑惑的话语：“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了呢？”
话语之中是那么惊喜、愕然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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