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苦肉计
急救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将周翰越抬了上去。
徐思沐说：“他的肋骨断了，你们小心点。”
方若菡从嚎啕大哭成了小声抽噎，却还在哭，哭着就要跟上救护车，被徐思沐一把抓住了手臂。
徐思沐打量了一眼方若菡。
不算是顶级的漂亮，胜在五官柔和，脸型上为整张脸提色不少。
“刚才怎么回事，你给我说一遍。”
方若菡被徐思沐这种气势给震慑住了。
她嗫嚅着把刚才的情况说了，又看了一眼徐思沐，急忙低下了头。
徐思沐看着方若菡的模样，觉得不太正常。
正常人会这样害怕和别人交流？还不敢目光对视？
她到嘴边想要问的话，就停住了。
“你是说，卢湛是来找你的，说叫你开门？”
“嗯。”方若菡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两只手在胸前来回的绞着。
徐思沐虽然不是心理学科班出身的，但是跟着周翰越这么长时间，也了解些心理学的微表情学。
现在方若菡都不用微表情，她压根都没有隐藏自己局促的表情。
“我可以走了么？”
徐思沐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要跟着周翰越去医院么？”
“我不去了，我还是回去等他吧。”
方若菡目光在和徐思沐交汇了一秒钟，立马就移开了，目光飘忽。
徐思沐点了点头，“好，那你先回去吧，锁好门，如果卢湛再来的话，你就立即报警，打物业的电话，不要开门。”
方若菡急忙点了点头，重新上了楼。
救护车已经开走了，徐思沐这才开了车门要上车。
她忽然觉察到自己的背后一凉，转身朝着身后望过去。
除了道路两边停下脚步来看热闹的路人，没有别的什么。
徐思沐弯腰进入了车内，开动车子跟着前面不断闪着灯的救护车去了医院。
刚才邢娜就已经给梁锦墨打了电话。
梁锦墨已经在急诊室等着了。
他看见周翰越被抬下来，还是不由的皱了皱眉，怎么会这么严重。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的确是肋骨断了一根，还有点胃出血，别的都是皮外伤。
梁锦墨把徐思沐叫过来，“他这是为了你打架斗殴了？”
徐思沐嗤了一声，“不是为我，是为了方小姐。”
梁锦墨：“……”
能不能收回刚才的那句话。
徐思沐将刚才的事情大致告诉了梁锦墨，梁锦墨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个方小姐，是不是有点问题？”
徐思沐抿了抿唇，本不打算问，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梁锦墨看了徐思沐一眼，觉得这件事情，瞒着徐思沐终归是不太好，就告诉了她。
徐思沐听了之后，不由得惊疑。
“你说她是被……”
那两个字，实在是难于开口，特别是对一个花季的少女来说。
梁锦墨点了点头。
“是的，那天还是方若菡的生日，她最后一个求救电话，是打给周翰越的，但是周翰越没接，那个时候他在医院陪……”
你。
梁锦墨又看了徐思沐一眼，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从那个时候开始，周翰越面对方家的压力，承诺对方若菡会好一辈子，没有人娶她，他会娶她。
徐思沐那个时候，已经去了大学了。
迎接的是一个没有陆珩，亦没有周翰越的新的生活。
周翰越逼迫自己远离她，再也不去想她，他把自己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给方若菡做心理咨询上。
而就在给方若菡做心理咨询的时候，方若菡才吐露出来，她对周翰越这样平淡的生活，没有激情，一点都不向往，有一个名叫劳伦斯的外国男人带给她激情，就在生日那天，她其实就觉得，要是周翰越不露面的话，她就和劳伦斯一起私奔去国外。
却没有想到，在餐厅等周翰越那么久，却是拒绝。
她便单独一个人出了门。
在深夜，一个漂亮的年轻女性，就被那些街头巷尾的小混混给盯上了。
她绝望之际，拨出去的最后一个求救电话，是给周翰越的。
可是谁知道，周翰越没有接。
在最后，她深深地绝望的时候。
徐思沐听完梁锦墨的话，许久都没有开口。
“那她怎么嫁人了？”
“苏曼丽和阿越两人都是心理学的顶尖啊，她的心理治好了，只要是不接受刺激就已经完全好了。后来那个劳伦斯又追来，又是鲜花又是钻戒的给她浪漫，”梁锦墨嘴角浮起一抹嗤笑来，“小女生不都喜欢那种么，两人热恋了两个月，就结婚了，劳伦斯带着她去了M国。”
徐思沐想起来周翰越拉着自己去机场的那一次……
“那她老公呢？”
“正在打离婚官司呢。”梁锦墨说，“婚前，都是伪装的，那个白种人种马更是如此，等到婚后，就开始鬼混了，还对方若菡动辄拳打脚踢家暴。”
方若菡刚开始没敢说，关键是那个劳伦斯很会伪装。
每一次家暴过后，都会痛哭流涕的请求方若菡的原谅，而因为爱，方若菡每一次都会选择原谅，但是劳伦斯下次还会再犯。
这让本来就精神和心理上收到过双重打击的方若菡，再一次在被毒打和虐待之中，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又精神失常了。
大约就是在徐思沐怀孕前，周翰越还几次飞往M国，帮她做心理咨询和治疗。
梁锦墨说：“周翰越这个人很容易受到影响，他虽然有天赋，但是很容易共情，那段时间，他的精神状态都有受到方若菡的影响，几次累的睡着，喊的都是方若菡的名字，后来苏曼丽就让她退出了，他给自己的压力很大。”
因为周翰越不想要欠方若菡的。
更不想要是他因为徐思沐的关系间接关联到方若菡。
徐思沐微微一怔。
她忽然想起来，在初次在车上，周翰越口中叫出的方若菡的名字……
“那她离婚了？”徐思沐收回自己的思绪，又问。
梁锦墨摇了摇头，“没有，简直就是牛皮糖一样，那个方若菡的性格也不算好。”
在精神状态好转后，不管是周翰越还是苏曼丽，都劝她离婚，可是方若菡对劳伦斯依然怀有一丝希望，想要继续试一试。
可是结果呢。
狗改不了吃屎，渣男也不会改了本性。
家暴的男人不是认错就能真正回归正途的。
周翰越曾经特别研究过家暴男的心理，都有一种特别的心理倾向性，且固有。
“这次，是林宇特别去把她给接过来的，就是找好了律师来打离婚官司的。”
很明显，方若菡又受到刺激了。
梁锦墨看了徐思沐一眼，“你想起你的初恋了吧？”
徐思沐默了默。
梁锦墨一看徐思沐这表情，就知道她是默认了。
“其实，阿越当时不比你要好多少，当时你毕竟是忘了，可是他没忘，他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还要去面对方若菡的事情，还有家里的反对。”
方若菡是不用说了，性格不好，老太太就头一个不满意，相当反对，老太太喜欢徐思沐，想要促成徐思沐和孙子。
而杨沁渝呢，知道在方若菡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后，也就着手想要解除掉儿子和方若菡的婚约了，相反，看上了徐清雅，想要促成徐家的这位千金小姐和儿子的婚姻。
反正两方都对这件事情多加阻挠，周翰越那时，娶谁都是一样，即便是因为老太太的原因，娶了徐思沐，也不可能对她动情。
他早就已经将自己的喜欢，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随着陆珩的葬礼，一同葬入土中了。
正在谈话，梁锦墨的助理飞快的走了过来，来到梁锦墨的身边，“梁医生，那边周少醒了，说叫他太太过去。”
徐思沐就到了病房。
周翰越脸上和身上的血迹都已经清理过了，现在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没有看不出来什么。
他因为肋骨断了，躺着不能动。
他目光看向走进来的徐思沐，“我想喝水。”
徐思沐看了他一眼，就去给她弄了温水，插上了吸管，放到周翰越的嘴边。
周翰越喝了两口，就移开了。
“我想看会儿手机。”
徐思沐把床头的手机给周翰越递过去。
周翰越接过，手机在手中随意的按了几下，又皱眉。
徐思沐眉心一跳，“怎么了？”
周翰越说：“胳膊疼，脖子也不能动。”
“那你想怎么？”
“你给我读一读这条新闻吧。”
徐思沐接过来周翰越的手机，看着这条新闻，开始读：“昨日夜晚，在市政广场，绿野广场和中央公园等地，都开展了规模宏大的跨年活动，大部分民众都自发的倒计时，场面宏大，在……”
“不要听这个，读点有趣味性的。”
徐思沐眉心跳了跳，随意的向后又翻了一页，“某知名女星在网络上晒出自己的自拍素颜照，受到网友的质疑，纷纷质疑其五官整容，或……”
徐思沐读了两条八卦，她自己读的都没劲了。
周翰越看着她。
“我肚子有点饿了。”
徐思沐直接拿出手机来，点了两份粥，外带一份打包的小笼包。
外卖很快就到了。
周翰越的身体条件不允许他坐起来，只能是半躺着。
他看着徐思沐，“我抬不起胳膊来。”
徐思沐冷笑：“该，下次再继续去英雄救美呗，单枪匹马的上呗。”
她自顾自的坐在茶几上，自己吃自己的灌汤包，看都不看周翰越一眼。
周翰越这才是挑了挑眉，“你吃醋了？”
徐思沐呵了一声，“我离婚都提出来了，还吃什么醋。”
她喝了一口南瓜粥，眼角的余光，就刚好落在周翰越正在挣扎着坐起来的身影。
因为身上的疼痛感，他的五官看起来都有些扭曲了。
徐思沐心中烦躁，果断的起身，直接按住周翰越的肩膀让他躺下了。
“身为病号，你就没有半点病号的自觉？躺着别动！”
徐思沐坐下来，将粥吹凉了，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
病房里，空气仿佛都已经在瞬间冷凝了，只有两人之间互动的动作。
吃了饭，徐思沐抽出湿巾给周翰越顺便擦了擦嘴，就听周翰越说：“我想韵韵了，让顾阿姨把韵韵给送来吧。”
徐思沐把湿巾揉成团，丢进垃圾篓里面，恶狠狠的瞪了周翰越一眼，“你还有完没完了？！”
住个院都不安生，那刚才出什么头！
毕竟小灵韵还不到一岁，晚上离不开爸爸妈妈，徐思沐就陪周翰越到快十二点，就离开了。
她刚一离开，梁锦墨就摸黑过来了。
“怎么样？”
周翰越刚才还是一副又疼又弱的模样，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表现了。
梁锦墨坐在沙发上，翘起了腿，“你这一出苦肉计，使的还真的是出神入化，连我差点都相信了。”
周翰越皱着眉，撑着床头坐起来，靠在背后的抱枕上，“我这是真伤。”
“谁说不是呢，”梁锦墨说，“可是就算是卢湛再猛，也不可能把一个业余组的格斗冠军打的重伤住院吧？”
梁锦墨本来在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还觉得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周翰越的身手向来是不错。
可是看到被担架抬下来的周翰越的时候，他信了。
梁锦墨好奇道：“你不是说了，先暂时按兵不动的么？怎么忽然就采取行动了？是徐思沐又给了你什么刺激？”
周翰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今晚挺闲的？”
“对啊，本来我都准备下班回家了，你这么一个电话过来，我就跟当晚的值班医生换了换班，我现在走不了了，是很闲。”
“那就去找徐梦恬吧。”
梁锦墨：“……”
他皱了眉，“是不是兄弟？兄弟就是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赶的？”
“我劝你在沐沐知道这件事情之前，先解决好了，”周翰越说，“否则到时候我可不站在你那边。”
梁锦墨：“……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是威胁？”
“就是威胁。”
“……”
好吧。
徐思沐刚一回到家，就听见小灵韵嘹亮的嗓门在哭。
林花蕊也是急的团团转了，看见徐思沐回来了，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忙不迭的从楼上一路小跑跑了下来。
“少奶奶，赶紧来吧，小姐都哭了一个小时了！”
虽然徐思沐有时候也是搞不定这个爱哭的丫头，可是看见女儿哭的伤心的模样，她也心中有痛。
她急忙去洗了手就去抱女儿。
顾阿姨手里还拿着奶瓶，看起来也是焦虑得不行，“看起来想是饿了，但是怎么喂都不吃。”
徐思沐就亲自喂奶给小灵韵吃。
小灵韵含着吸吮，就不哭了，只是因为哭的时间久了，现在还抽噎着，徐思沐看着心疼极了。
她叫林花蕊去用温水湿了婴儿毛巾过来，轻缓的给女儿擦了擦额头和脸蛋上的泪痕。
她似乎是哭的累了，吃了奶没一会儿就睡了，也没有再继续闹腾了。
徐思沐轻轻的晃动着摇篮床，看着在床中熟睡的婴儿的睡颜。
小灵韵除了一双眼睛长得像是徐思沐，其余的都像周翰越，特别是鼻子，高挺，就显得即便是才是小米团子，就能看出来五官的立体感了。
真要是离婚的话，小灵韵要留给周翰越么？
徐思沐就在小灵韵的摇篮床边上，浅浅的睡了过去。
周翰越这次被打进医院的事情，是瞒着家里人的，只说出差在外没有回来。
只是，徐思沐一向觉得周翰越属于那种不挑食挺好喂养的人，第二天，就把她给折腾了个够呛。
顾阿姨做的菜那么好吃，竟然挑了一个毛病又是一个毛病。
“太淡了。”
“没有一点肉，我是住院，又不是吃斋念佛。”
“只有这个米饭没有汤么？太干了。”
“只有鸡汤太腻了。”
徐思沐终于爆发了。
她把手中的碗筷往前随便一丢，碗里面的汤迸溅出来几滴，落在桌面上，“这不吃那不吃，你喝露水活吧！”
“那可不行，我又不是修仙。”
徐思沐对上周翰越这张欠扁的脸，真是有点咬牙切齿。
“你给我下一碗鸡汤面吧。”
在徐思沐撂挑子之前，周翰越先说了一句。
徐思沐按压下自己的脾气，“好！”
为了别的女人英雄救美，结果现在还要她给他煮面吃！
周翰越住着的病房是vip的套间，里面搭配有小厨房。
徐思沐没有做过，就是觉得麻烦，做过了还要清洗，就叫顾阿姨在家里做了给他用保温桶带过来，谁知道这男人简直是挑剔的不行了。
这边也没有现成的面条，徐思沐先用白面和面，然后擀了手工面条，才给周翰越下面。
“好了，吃吧！”
徐思沐把碗给周翰越往前面一推。
面碗里面，绿色的青菜叶子，白色的面条被鸡汤浸润着，上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周翰越看了徐思沐一眼。
徐思沐别开眼，“冰箱里面有一个鸡蛋，我就顺手给你打到里面了。”
周翰越笑了笑。
他撑着坐了起来，徐思沐看着他强撑着的表情，似乎是在承受着十分的痛处一般。
“用不用我帮你？”
“帮我做什么，喂我？”
徐思沐：“……”
好吧，她脸皮薄，不把这个字说出来，周翰越的脸皮可是比城墙还要厚。
她记得以前周翰越不是挺脸皮薄的么。
现在这倒是……
估计被她给传染了？
徐思沐还没说话，就听见周翰越已经自己拿起了筷子，“不用，今天是我生日，这一碗长寿面，我自己吃。”
徐思沐楞了一下。
“你……生日？”
她是不知道周翰越的生日的。
即便是每年，她的生日，周翰越都会给她送礼物，他的生日，她从来没有关注过。
周翰越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话，就开始吃面。
刚才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嫌弃个不停的周翰越，这个时候却是吃的很香了。
徐思沐就安静的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周翰越吃面。
一碗面，汤都给喝的一滴不剩了。
徐思沐拿着碗去厨房里洗，心里想着，今天是周翰越三十岁的生日，就这一碗面就够了么。
她洗了碗从厨房出来，出来，就看见周翰越在靠在靠枕上顺手翻看着文件了。
临近年底，公司里的事情都很多，林宇不一会儿就把文件送过来，再加上这两天的工作汇报。
徐思沐就没有打扰，先出来了。
她去找了傅婉兮。
傅婉兮最近交了一个新男朋友，一个普通的男生，名叫宋凉，想要在年后去国外了。
徐思沐看过那个男生的照片，只能说是长得清秀，普普通通的一张脸，家世也是普普通通。
跟傅航比起来，那绝对是咬不住的月亮，云泥之别。
“你喜欢他？”徐思沐问。
傅婉兮摇了摇头。
她不喜欢。
对于自己的至交好友，她没有必要隐瞒。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傅家最近太乱了，各种斗争，我妈说让我赶紧找个对象，然后去国外避一避风头。”
“那那个宋凉能同意？”
“他知道，只是权宜之计。”傅婉兮说，“这话你可别跟傅航说，要不然就露馅了。”
这件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徐思沐嗤了一声，“瞧你紧张的，我肯定是不会说的，我跟傅航又不熟。”
傅婉兮这才放下了心来。
“对了，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徐思沐想了想，“你说，给男人的生日礼物，送什么比较好？”
傅婉兮说：“钱包啊，腕表啊，领带，皮带，都可以的，谁生日了？你老公？”
“嗯，”徐思沐无聊的搅动着面前的马克杯。
“以前怎么没见你给他买过什么东西？”
“本来这次也不想买的……”如果不是周翰越主动提起，她都不知道他的生日。
傅婉兮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都结婚三年了，你还不知道你老公的生日？你真心大……这次多送点礼物补偿吧。”
可是，要送点什么呢？
除了傅婉兮提供的那几样之外，还有什么可以送的？
徐思沐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主意。
既然是补偿的话……
有办法了。
当天，周翰越坐在病床上，处理完当天的公事，就开始等徐思沐。
晚饭又是顾阿姨送过来的。
徐思沐一直不来，而顾阿姨也不走。
顾阿姨说：“太太说了，我必须要看着您吃完才可以。”
周翰越：“……”
这是不给他退路了么？
周翰越憋着一口气吃完了饭，顾阿姨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将饭盒给拿着，欢天喜地的走了。
梁易给他打电话。
“越哥，今天你生日啊，我们给你在夜色办了个场子给你庆生，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过不去。”
电话那头传来梁锦墨的声音：“别想了，他在等着他媳妇儿给他庆生。”
梁易一听，这样啊。
“那祝你们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啊，我们就先吃好喝好了啊，”梁易笑呵呵的说，“今天你是寿星，就都记在你的账上了啊。”
如果梁易现在在周翰越的面前，他拼着断掉的肋骨，也要去踹他几脚解气。
挂断电话，周翰越孤身一人，一直等到快十二点。
眼见着他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徐思沐半个影子都没见。
就在周翰越终于还是憋不住，要拿起手机来给徐思沐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从走廊上传来了声音。
徐思沐对身后的人比了一个手势，“嘘。”
然后，她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朝这里面看了一眼。
周翰越不是已经睡了吧？
就刚好对上了周翰越的一双眼。
徐思沐：“……”
没睡啊，那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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