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颠倒黑白
“报——”
一声尖锐的呼喊划破了金銮殿的宁静。
一个身穿红色甲胄的士兵快步跑进殿内，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启禀陛下，北汉使臣已至殿外，请求觐见！”
皇帝常泰端坐在龙椅上，威严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问道：“所为何事？”
“回陛下，北汉使臣声称，我朝边境守将擅自出兵，扰乱边境安宁，特来讨要说法。”士兵低着头，语气恭敬。
“哼，一派胡言！”常泰身旁，一位身穿紫色官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说道。
“分明是北汉屡次进犯我朝边境，欺人太甚！我朝守将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此人正是当朝丞相，也是二皇子常平的岳父，王之栋。
“王大人稍安勿躁。”
常泰摆了摆手，示意王之栋稍作冷静，随后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士兵。
“宣北汉使臣觐见。”
“是！”士兵领命，起身退出了金銮殿。
不多时，一个身穿异族服饰，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步走进了金銮殿。
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皆是面色不善，眼神轻蔑地扫视着殿内众人。
“外臣拓跋权，参见大殷皇帝陛下。”北汉使臣拓跋权微微躬身，语气傲慢地说道。
“免礼。”常泰淡淡地说道。
“不知拓跋权使臣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啊？”
“哼，我道大殷皇帝陛下是明君，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拓跋权冷笑一声，指着常泰的鼻子，大声说道。
“你大殷边境守将，无故犯我北汉边境，杀我将兵，抢我粮草，此等挑衅之举，陛下难道不打算给外臣一个交代吗？”
“大胆！”王之栋怒喝一声，“你……”
“王大人。”常泰再次抬手打断王之栋的话，目光平静地看着拓跋权，“拓跋权使臣，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朝守将犯你北汉边境，可有证据？”
“证据？我的人头便是证据！”拓跋权猛地一挥手。
他身后一个随从立刻捧着一个木盒走到殿前，打开木盒，只见里面赫然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此乃我北汉边境守将巴图将军的首级，便是被你大殷守将所杀！陛下若是不信，大可问问你朝守将，可认得此人！”拓跋权指着木盒中的人头，厉声说道。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看向拓跋权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常泰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他自然认得那颗人头，确实是北汉边境守将巴图无疑。
只是，巴图怎么会被杀？难道……
“陛下，微臣有本奏！”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官服，身材瘦削的老臣站了出来。
正是户部尚书，也是支持常平的朝臣之一李斯年。
“李爱卿请讲。”常泰压下心中的怒火。
“微臣听闻，梁王殿下自就藩以来，广施仁政，深受百姓爱戴，而且……”李斯年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梁王殿下文武双全，雄才大略，实乃人中龙凤啊！”
“李大人此言何意？”常泰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陛下，微臣以为，梁王镇守庸城，不如召他进殿？也好还清事实真相！”
常泰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下方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宣，梁王常宁觐见——”
尖锐的太监嗓音回荡在金銮殿上，殿内众人神色各异，窃窃私语。
“这梁王殿下，果真如传闻中一般俊美非凡啊……”
“可不是嘛，听说才华也是一等一的，那首《静夜思》，老夫至今还能倒背如流呢！”
“只可惜啊，摊上这事儿，怕是……”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殿门口，只见一位身穿蟒袍的青年龙行虎步而来，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常宁一踏入金銮殿，便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常平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好家伙，这不是那天在荷花诗会上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的二哥吗？
怎么，这是打算卷土重来了？
常平感受到常宁的目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该死的，竟然是这小子！
他狠狠地瞪了常宁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皇帝常泰，拱手说道：
“父皇，儿臣认为，李大人此言差矣！三弟镇守封地，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如今北汉使臣无故挑衅，分明是欺我大殷无人！儿臣恳请父皇，切莫中了北汉奸计！”
常平这番话，表面上是在为常宁说话，实际上却是暗中指责常宁擅离职守，将北汉使臣前来问罪的原因归咎于常宁。
他话音刚落，朝堂之上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二皇子所言极是！梁王殿下镇守封地，本就应该以维护边境安宁为己任，如今北汉使臣前来问罪，梁王殿下难辞其咎！”
“微臣附议！梁王殿下此番回京，应该先向陛下请罪才是！”
“微臣也认为，梁王殿下应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些朝臣，大多都是常平的党羽。
之前就与常宁不对付，如今逮着机会，自然是要落井下石，狠狠地踩上几脚。
常宁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连连。
这群老家伙，还真是会演戏啊！
他也不反驳，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够了！”
一声怒喝，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常泰猛地一拍龙椅，怒视着下方众人，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你们一个个的，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众人闻言，顿时噤若寒蝉，纷纷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常泰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常宁，你来说，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宁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回父皇，儿臣镇守封地期间，从未主动挑衅北汉，此次北汉使臣前来问罪，完全是无中生有，颠倒黑白！”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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