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沈府财务
沈祯和东宫婚约早定，婚期也是三年前就定好。
这三年因为沈长平的暗中拖延，婚事拖拉到现在，中间该走的流程早已经走完，嫁妆当然也早早备好。
原是嫁入东宫时，那嫁妆也随之抬进东宫。
可现在变故横生——
嫁去东宫的人成了沈瑶，沈祯则要嫁去承安王府。
已经为沈祯备好的那一份嫁妆，是早先霍兰馨还在世的时候就给女儿准备好的，现在自不好说拿给沈瑶，只能让沈祯带去承安王府。
如此便要重新为沈瑶准备一份。
且不说沈瑶那性子，必定要和沈祯攀比一番，如果嫁妆太少她又要闹。
只沈瑶是要去做太子妃的这点，那份嫁妆也不能比沈祯的薄。
否则会惹来太子和皇后的不满。
但她的嫁妆也不能比沈祯的厚。
因为沈祯现在对沈瑶很是介意，厚此薄彼，沈祯又要不开心。
而且再准备一份与沈祯差不多的嫁妆，势必要掏出不少银钱来。
他和沈长平所谋之事，需要不少银子疏通各路关系，上下打点，哪里愿意再平白掏出一疙瘩来。
因而只是想想，沈逸就觉得心烦。
沈长平说：“事到如今，不得不为，起码嫁妆单子和出嫁时候的排场，不能让太子和皇后挑出错来。”
沈逸深吸口气：“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办。”
沈长平点了点头。
挥退沈逸之后，沈长平想起今日沈祯与他说，顾靖渊愿意帮沈家和太子稳固地位之事……
一个皇子，当真对那把龙椅没有任何野心？
为了一个女子，就能心甘情愿地协助旁人登上九五之位？
他不相信。
只怕顾靖渊是用这样的好话哄着祯儿，背地里不知有什么谋算。
最近这段时间沈祯的言行，应该也是情爱迷心，被顾靖渊影响到了。
他教导沈祯多年，原以为是教出了最好的大家闺秀，没想到如今也为情所困，这般痴傻，当真可怕。
不过……低头看着镇纸下压着的一封信，沈长平又冷哼了一声。
那是东陵传来的信，青阳大长公主亲自入京了。
她疼爱沈祯至极，会容许自己千宠万爱的外孙女，嫁给别有用心，还声名狼藉的承安王吗？
……
沈府筹办嫁妆的消息，景风第一时间传回到沈祯这里。
只听那嫁妆二字，采薇就难以自控地冷嗤一声，“她并不是小姐的亲妹妹，现在还来分小姐娘亲留下的产业！”
沈祯淡道：“她名义上是我亲妹妹，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娘的小女儿，她的来路只有沈家自己人，以及霍家那边心知肚明。”
采薇咬牙：“那就让她分那么多东西走吗？”
“她现在分的动，往后没命用。”
采薇一顿，默默抿唇不说话了。
沈祯落笔，在上等露白纸上描绘兰草，“而且她也未见得能分走多少……沈府财务之事，外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一点。”
沈长平出身微末，一身清贫。
当初娶了霍兰馨后，府宅连着所有的产业，都是靠着青阳大长公主受太祖喜爱而赐下的。
后来青阳大长公主因为政局之顾随驸马远走东陵驻守，将她手上的一切也都留给了霍兰馨。
如此便积攒了一大笔家业。
霍兰馨是不懂得掌家理事的，一开始那些产业由青阳大长公主留下的人打理。
随着一儿一女出生，霍兰馨与沈长平感情持续稳定，那所有的一切，也逐渐就到了沈长平手上，成了沈府的产业。
那些产业包括庄子、田地、铺子，每一年的收入都很可观。
沈长平将那产业分成了三份。
一份的收入用于外面官场的上下打点。
一份用于府宅日常用度。
还有一份再一分为三，给沈逸、沈祯、沈瑶。
用于打点的那份以及分给三个孩子的那份占的多，府宅日常用度的那份占的少，他和沈逸的俸禄也是用在府宅日常用度的。
给沈祯、沈逸、沈瑶三人则是平均分配。
一开始沈祯只觉得父亲公平公正。
后来她年岁渐渐大了，才发现沈长平分给她和沈逸的都是扎扎实实的产业。
但分给沈瑶的那份只是看着很多，实际上每一年的收入只有沈祯和沈逸那些产业收入的一两成。
而分给沈祯和沈瑶的那些，就是嫁妆的基础。
沈祯出嫁，在这个嫁妆基础上，沈长平、沈逸各自为她添了一份以视疼爱，青阳大长公主那边每一年都会为她存一份。
建成帝因着青阳公主的面子，也为沈祯添了一份嫁妆。
宫妃们有样学样，你添一点，我添一点……
如此到了现在，沈祯的嫁妆丰厚程度可以匹敌公主。
沈瑶没有青阳大长公主的偏爱以及建成帝的重视，嫁妆基础本身就薄弱。
现在想要凑一份配得上“太子妃”身份的嫁妆，就只能从其他地方挪。
墨兰在沈祯笔下缓缓成型，她容色平静地说道：“我猜，父亲为了不得罪太子，一定会尽量让沈瑶的嫁妆与我的差不多。”
“可是——”采薇皱眉说：“要想与小姐的嫁妆差不多，沈家就要放大血了。”
钱是硬头货。
就算是沈长平和沈逸这样身在高位的人，也不可能说拿出多少就拿出多少。
家里又没有摇钱树！
“起码表面上看着，要与我差不多吧。”沈祯说着，又拿一边颜料：“但即便是做表面功夫，也并不容易。”
“我想现在我那大哥定然焦头烂额……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帮他点忙？”
采薇迟疑：“小姐要怎么帮？”
“自然是帮沈瑶凑嫁妆了。”
沈祯笑着，笔尖蘸取调好的颜料，在画纸上描绘。
等那一幅墨兰彻底完成，她将笔搭在砚台上，“走吧，去沈府。”
……
沈长平只霍兰馨一个夫人，一辈子不曾纳妾，且从不沾花惹草。
霍兰馨病故之后，有不少人上赶着送人入他的后院填房，他也全部拒绝，为此还得了个深情不悔的好名头。
府上没有女主人，府上一切庶务都是管家负责。
这一回嫁妆的事情干系重大。
沈长平亲自交代了沈逸，所以便是沈逸和管家一起去办。
理清如今手头银钱、庄园、铺子等等数目，沈逸才发现，按着沈祯那份嫁妆给沈瑶准备一份，何其艰难。
就算勉强过关，也要将沈府现有产业挖去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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