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鸢青衣、沫才人、梨充媛依次坐了下去。“姐姐这里好漂亮啊。”鸢青衣不住的赞道。“是啊,姐姐这里的茶水也与其它地方不同,仿佛带有一丝仙气。”沫才人也点点头,我可以看出,她说这句话的样子很真诚。我也品了一口茶,茶香细腻,虽然我全然不懂得如何分辨茶的好坏,但我可以肯定,此茶举世无双。
“皇上很疼爱姐姐呢。”梨充媛有些酸溜溜的说。“这是哪里的话,姐姐才进宫十来日,平日从未见过圣面,何来疼爱一说呢?”我抿了口茶,缓缓说道,“更何况原先妹妹跟姐姐也住在一起,同住在冰帘宫,姐姐如何,妹妹能不知吗?”语气有了一丝强硬。这梨充媛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敢妄想与本宫争宠!“妹妹当然知道姐姐如何,刚才失言,妹妹道个歉。”梨充媛的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有礼的笑了一下:“还望妹妹谨遵宫规。”
沫才人仅是自顾自的喝着茶,但眼里满是得意。“时间也不早了,妹妹还有些事情,妹妹先行告退。”沫才人起身,行了拜手礼。“好吧。”我点了点头。鸢青衣看着远去的沫才人,嘴唇动了动,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或许真的是她自己多虑了吧……可是为什么会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呢?
沫才人走在路上,心情也明朗了起来。沫才人忽然看到了公公,连忙转身,将青丝散了下来,缓慢但却惹人怜惜的哭泣着。果不其然,那名公公被吸引了过来。“呜……”沫才人用余光看见了公公,但她却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继续哭泣着,“爹娘,女儿不想进宫了,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女儿实在是无力应付啊,如今落了个任人欺辱的下场。皇上隆恩浩荡,赐女儿才人一位,女儿实在是万分感激,但今日旁观了……”沫才人忽然住了口,沉默了一会,继续“嘤嘤”的哭泣着。
那名公公也仅是听完就悄悄的离开了,他认为自己干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却没发现沫才人脸上尽是阴谋得逞的胜利。“小徐子,又有何事跟朕说啊,朕让汝去看看后宫情况,汝看到了什么?”齐云孤翻着奏章,无意问道。“回,回皇上……后宫一切良好,但……”小徐子突然住了口,他不确定这该不该跟皇上说。
“说。”齐云孤淡淡的一个字。“是,回来时见到了沫才人在那里哭泣,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仅隐隐约约听到了‘尔虞我诈’‘无力应付’……”小徐子可不敢将自己偷听的事抖落出去。“此事为真?”齐云孤终于抬起头,看了小徐子一眼。“奴才,奴才不敢说假话。”小徐子抖抖着说道。
“既然无力应付,那就别应付。”齐云孤不屑的笑道。他才不相信“无力应付”这个词,怕是又是沫才人的手段心机吧!装柔弱?朕看根本就不柔弱!不过,这个沫才人好像是什么大户的女儿,算了,这一次朕就顺了她的意吧,真是希望她以后别惹是生非!
“好吧,传朕旨意,沫才人柔弱可怜,身姿窈窕,封为舞涓,赐号不变,钦此。”齐云孤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合适的职位。小徐子匆匆退下,整个皇宫便传满了宣旨之声。我正坐在楚湘楼内,和梨充媛、鸢青衣她们叙着话,名为叙话,实则是打探虚实。而当我听见宣旨的声音时,由于距离太远听不清,我匆匆跑到外面,仔细聆听。
听完后我怅然若失。鹤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光注意和梨充媛耍心机,却忘了一直沉默寡言的沫才人,不,现在的她和我平级,她为沫舞涓。怎会如此?而当后来来到外面听旨的梨充媛和鸢青衣也呆住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最沉默的人,恰恰是攀升的最快的人。沉默寡言,不代表并不能能言善辩。
“各位娘娘,夜深露重,还是进去吧。”一名侍女跑了出来,行了礼说道。(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妹妹先告退了。”梨充媛和鸢青衣匆匆离去,我也没有多说挽留的话语。一名宫女见天色越发阴沉,便怯怯的问出声来:“娘娘,要不要掌灯?”“汝们都退下吧,本宫想好好静一静。”我的声音里有着无限的疲惫。
那些宫女纷纷退了下去。我看着漆黑的屋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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