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取得重大进展

　　由于连续两次发现冯肖利行踪，尽管只是偶然，徐搏和柏纤纤也不免担心，于是第二天天不亮，徐搏便从小区侧门离开，早早地回了省委党校。

　　柏纤纤也随后启程返回县里，并决定暂不使用此套房子，更不会把徐搏召到这里过夜。

　　徐搏回到党校以后，还是一边上课，一边利用课间为结业做准备。

　　不过说实在的，整个精神状态大不如前，毕竟昨晚太累了，“我的老腰”并非纯粹是梗，是真得有些劳损了。

　　于是一整天里，徐搏都不精神，甚至有些萎靡。

　　他打算早点休息。

　　时间到了晚上，徐搏正眯眯瞪瞪地硬撑着上晚自习，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看到是曲耀宗号码，徐搏意识到肯定有重要事，于是挂断来电，装作若无其事地出了教室，回到宿舍。

　　徐搏进屋之后，快速关好屋门，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出曲耀宗兴奋的声音：“重大进展。”

　　听到这四个字，徐搏也不由得精神一震：“是吗？说来听听。”

　　曲耀宗道：“经过调查取证，杨今春贪腐的赃款中，有一多半去向不明，而且转给了同一账户‘肖丽’。经进一步调查，并没有肖丽其人，应该是伪造的账户名，而冯肖丽的老婆叫水丽华，是不是很巧？”

　　徐搏稍一沉吟，提出疑问：“你们是怀疑两人名字中各取一字？这不是故意留把柄吗，他会那么做？”

　　“我们也有这种疑惑，但也不排除就是这种情况，毕竟这个账号设立的较早，已经十多年了，也许那时候冯肖利防范意识并没这么强。刚开始因为是少许进账，慢慢才达到了数百万，可能后来也不方便调整，或是没有更合适的账户。而且从杨今春的升迁轨迹看，冯肖利给予了大力提携，自然就是此笔钱款去处的最大嫌疑人。虽然现在还是处于推理阶段，但咱们的人正在加紧核查此账户，应该能从支出记录、现场取款中查到些端倪。”曲耀宗给出解释。

　　徐搏点点头：“这倒是，绝对是重大进展，也是重要的突破方向。”

　　曲耀宗又说：“另外，警方刚刚传回消息，有线索显示，杨今春的确是进了大草原，警方正在进一步缩小搜寻范围。从目前的进展情况看，逮住杨今春的希望很大。一旦把杨今春捉拿归案，问出钱款去向的可能性也就会大增，毕竟立功赎罪还是很诱惑的。”

　　“好，很好。”

　　徐搏不吝称赞，然后又问，“其他支线进展如何。”

　　“那些支线也有进展，不过大多集中到了杨今春那里，并未发现和冯肖利直接的利益往来，按说是应该有的，毕竟他们大多从冯那里得过实惠。”曲耀宗回道。

　　“照目前进展和思路查下去，相信会有我们期望的结果。”徐搏很有信心，心情也大好。

　　就在曲、徐通话的时候，冯肖利也在接听眼线电话，正是关于杨今春的，但心情却很沉重。

　　眼线在电话里讲：“目前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查到了一个账户，杨的好多收益都到那上面去了。也有一种说法，说是从他办公室发现了一个名单，名单版本也众说不一，最普遍的说法是利益输送。”

　　冯肖利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他知道迟早会查到那个账户，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怪只怪当初弄那个账户考虑不周，不过好在是自己没直接使用此账户，水丽华据说也没直接接触，但是否留有把柄真不好说。

　　至于名单，冯肖利半信半疑。

　　杨今春的确有记账习惯，但这事是否有记录不得而知。

　　不过在冯肖利看来，虽说杨今春走得匆忙，但也有一定准备时间，这种东西也应该是带走的。假如真有账本，无论是为了讨价还价也好，还是为了戴罪立功也罢，放在他身上才最为有利，而不是留在单位等着发现，那样是百害而无一利。

　　经过快速分析后，冯肖利淡淡地说：“不要听风就是雨，很可能就是烟幕弹。他们最会弄这种东西，也无耻到了极点，所以并不奇怪。”

　　“我知道。”对方声音明显很沉重。

　　“另外，从现在起，咱们之间断了所有联系。”冯肖利提出了要求。

　　对方迟疑着道：“万一有重要情况，如何告诉您。”

　　“最大的万一就是万一，明白吗？从今往后，不需再关注我的任何状况，咱们就当从未有过接触。”冯肖利进一步解释。

　　他的谨慎不无道理，目前情况特殊，任何疏忽都可能满盘皆输，只有剪除多余枝杈才会相对安全。

　　“好吧，大恩不言谢，我们就此别过。”对方也很干脆，随即挂了电话。

　　“唉！”冯肖利不由得长叹一声，满腹的辛酸与无奈。

　　这个眼线是冯肖利的重要依仗，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舍弃，可目前实在没办法了。

　　按照最开始计划，冯肖利曾经偶然救过对方性命，他是打算在自己危急时刻，让其以命相还的。

　　接下来怎么办？

　　剪断枝杈固然降低了风险，可也让自己更加耳聋眼瞎。以自己目前的处境，若没有救命稻草，溺死只是早晚的事，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了。

　　想到这一层，冯肖利拨打了一个号码。

　　不多时，里面传出一个女声：“你到了吗？”

　　“还有一百公里。你也马上来。”冯肖利的话很简洁。

　　“我去干什么？”女声不理解。

　　“来就是了，马上，立即。”冯肖利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特意从最近出口下高速，找到监控盲区，折断电话卡，砸碎手机，分三次投入污水井中。

　　冯肖利又仔细检查一番，发现并无什么疏忽，这才又重新上高速，向着省城方向驶去。

　　“哈……”冯肖利连打两个大哈欠，实在太得乏累。

　　这也难怪，昨晚连夜到省里，又连夜返程，回到县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今天白天特意参加了两个会议，中午都没休息上，晚上这又奔省城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休息呢。

　　休息事小，保命事大。

　　命才是最大的本钱，必须千方百计保住才行。

　　冯肖利连着自我打气，又特意用湿毛巾沾冷水擦脸，精神顿时好了一些。

　　也不知今晚能否见面，更不知结果如何，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自己绝不放弃。

　　冯肖利真是拼了，眼望前方，脚下给油，车速瞬时接近限速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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