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死心塌地
公寓收拾好后，两人也是歇了一下午。
第二天，也就是初七，开学的前一天。
两人在去顾家医院的路上。
周婕就住在这里，而顾怀生，在陪着她。
公司交给了其他老总和顾子亦。
他没再管别的，因为要照顾周婕。
年轻时没有机会多看她几眼，如今老了，倒是可以看个够。
只是原先的小姑娘，变成了老姑娘。
不记得所有人。
他反而有些庆幸。
不记得也好，这个时候，他才会机会待在她身边。
看她傻乎乎的笑。
要知道以前，她从来都不会这样看着他笑的。
眉目温和，明媚动人。
床上的周婕昏迷不醒，输着点滴。
他拉了拉她冰冷的手，一直捂在手心。
凉得出奇。
想起顾随和苏执，他忍不住笑。
轻声对着她耳朵的那个方向说着话。
“小随那兔崽子有喜欢的人了，我查过她的资料，是个家世清白，性格善良的姑娘，还是年级第一，也是校花。”
说起校花，他笑得更开怀了。
“你看看，和你多像啊，也是校花，可是骄傲得很。”
“听说小随追了她好久，等了几年，最后好不容易跟上她的步子，成了和她一样的人。”
足以和她相配。
他接着说:“这小子真有办法，不像我……”
他顿了顿，自嘲一笑:“不像我，花了大半辈子，还没有得到你的心。”
“也好，至少人在我这儿，心在不在，都无所谓了，你说对不对？”
床上人毫无反应，屋里一片寂静。
他叹了口气，浅笑着换了话题:“除夕那天，他买了全城的烟花，只为了放给她一个人看。”
“你说说他，这小子，手段就是高明，也难怪人家姑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屋里又安静了。
他也不再说话了。
只是静静的看着床上人，神情由原先的笑意变为了落寞。
轻轻低眉，声音无助:“我都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醒来看看我。”
“讨厌也好，唾弃也罢，让我心里有个底啊，我怕你一躺，就没了。”
门被推开时，他仓促擦眼。
而后起身，将眼中的落寞藏起，面上带笑:“你们来了。”
顾随点头。
苏执轻声说了句:“顾叔叔。”
还未等他回应，顾随便拉着苏执上前。
顾怀生也不介意，只说了声:“你们先说会儿话，我还有事。”
他出了病房，屋里是顾随和苏执。
床上人依旧一动不动，面容安详。
顾随把苏执按在顾怀生原先坐的位置，拉了拉周婕的手。
声音轻柔:“妈，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苏执，你们见过的，跟你说过那么多，你有没有记起来，她很好的，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成绩也好，我也是追了好久，才追上她，有这么好的儿媳妇，你是不是很高兴？”
苏执忍不住昂头看顾随。
少年是平时难得一见的温柔。
顾随不喜露情绪，见过他最多表情的，也就周婕一人。
而如今，多了一个苏执。
这两个人。
是他在这世间，最爱的人。
也是这世上，唯一爱他的人。
他自然会加倍珍惜。
苏执也学着他的样子，握着周婕的手。
如此一来，三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顾随看她时，姑娘在轻声呢语:“阿姨，您好，我是苏执。是顾随的女朋友，我们快在一起三年了，以后还会有无数个三年，谢谢你把他带到我身边，以后有我爱他，请您放心。”
我不会再辜负他。
顾随忍不住笑。
勾勾唇，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声音温柔:“妈，你看，我遇到了一个这么爱我的人。”
她说过不会离开我，会一直在我身边。
我相信，因为我爱她。
若是她真的走了，我不会难过。
我会等她一辈子，就留在这里，等上无数个两年。
而后在她归来时，眼底带笑，一如从前般放荡不羁。
“嘿，我等了你好多年，许给我的余生，也该还了。”
两人在病房待了好久。
说了他们初次相遇的事情，还有小时候顾随的囧样。
一直到顾怀生回来，他们才离开。
顾随和顾怀生交流不多，两人都不善言辞。
苏执明白两人的隔阂，却无法化解。
第二天是开学的时候。
高一高二晚一天来，学校只有高三一个年级，所以人不多。
苏执无比别扭的和顾随走在校园里。
虽然放假这么久，终于开学她很高兴，可为什么、要她穿这身情侣装来学校？
她狠狠的咬唇。
怪不得，怪不得前些天顾随嚷嚷着要把这两件衣服送去干洗店。
她问时，他说有急用。
敢情所谓的急用，就是穿来学校显摆的？
她承认，这身衣服确实好看。
可旁人的眼神是啥回事？
为什么她一点初来学校的愉悦感都没有，还有一种游街示众的感觉。
看三点钟方向，那个萌妹子羡慕的表情。
姑娘，过来，衣服给你，让我走。
再看十点钟方向抱着书的眼镜男，努力忽视，却还是忍不住瞥了两眼。
她好想逃，比当初在街上穿还要煎熬。
因为这件衣服，已经有不下十个人过来跟她打招呼了。
内容如下。
“嗨苏执，哇塞，情侣装啊。”
“……”
“我去，你们也太丧心病狂了吧，比不上比不上。”
“……”
“……苏苏，你……衣服……”
“……”
苏执恨不得在自己脸上写几个大字。
嗯，我穿的就是情侣装，别问了。
她心好慌，慌死了。
直到宋暖和许沓来时，看到顾随一脸得意，苏执一脸颓废，忍不住笑出了声。
特别是许沓，笑得超级大声。
“你们什么情况，准备去参加情侣装展会吗？放心，以你们这颜值，保准拿第一。”
苏执回了他一个勉强的微笑。
第一你个头。
心慌着呢，别多惹我。
而顾随，直接挑起大长腿，在许沓屁股踢了他一脚。
记住，是当着宋暖的面。
他觉得丢了自己的脸。
无奈宋暖并不心疼他。
对着顾随拱手作缉，摆出一副侠骨柔情的样子，恭敬道:“谢过顾大佬替小女子管教儿子，最近太飘，死活不肯落地。”
顾随摆手，头一昂。
“不必。”
“……”
许沓:妈卖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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