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寻道
见云嫚没有动，沈沉海直接将戒指塞到她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师兄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莫言直愣愣地说道。
云嫚看着沈沉海飞也似的背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云嫚带着新得的礼物回了住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将其他三样收了起来，却将那枚戒指戴在了手上。
她自然不知道，这戒指，在沈沉海的故乡，有着特殊的意义。
之后的日子，云嫚一直待在青峰疗伤。
一个月过去了，在青九的全力治疗下，云嫚的丹田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可紫府依然没有有愈合的迹象。
这让青九等人伤透了脑筋。
云嫚清楚自己的情况，反过来劝青九不必着急。
青九见她说的轻松，却忍不住叹息一声。
“师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这身实力，本就不是我自己修炼得来的，如今失去了也是命中注定。您说，我又何必强求呢？”
云嫚笑吟吟地说着，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一双眼睛却已经恢复了清明。
一个月时间，云嫚已经想明白了。灵镜本就不是她的，是蓝渊之物，如今她回到蓝渊身边也是理所应当。
她能在如此年纪就修炼到元婴境，也不是全靠了自己。
当初她在蓝家时，是因为和蓝渊双修，可以说是靠着蓝渊才能在二十几岁就达到金丹境。而来到升仙大陆后，她一步步走来，也是靠着灵镜。
这样修炼得来的实力，本就不可靠，所以才会失去。
想通了这一点后，云嫚看开了。
没有了神识，云嫚的心境反倒更加宽阔了。
大不了从头修炼，她现在这具身子才十几岁，就算重新修炼也不迟。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几日后，橙乐带着沈沉海来到了青峰。
得知两人的来意，云嫚颇为意外。
“师伯要教我入道？”
橙乐面带微笑，点了点头说道：“是小海的意思。你现在没有神识，灵脉也被破坏，无法修炼，和当初的他很像。既然他能找到自己的道，相信你也可以。”
云嫚闻言顿时有些心动。
若是其他门派，入道一说虚无缥缈，很难找到属于自己的道。可五指峰不一样。
五指峰的几位掌门长老，几乎都有自己的道。
云嫚不清楚当年他们是怎么修炼的，但想也知道，他们原本的天赋并不算高。可就是天赋平平无奇的五人，却都成功入道，支撑了五指峰这么多年。
白玉的情道，樱若的无情道，橙乐的怒道，墨水的恨道，丹枫的贪道，以及青九的嗔道。
每一个人的道，都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
沈沉海在橙乐的指点下，也摸索到了自己的道。只不过，他还没弄明白自己的道是什么。
橙乐的脾气虽然不太好，但在教授弟子这一点上，却有独到之处。
“天道难以捉摸，无法感应，这是大多数人的感受。”橙乐在云嫚的小屋坐下后，开始缓缓道来，“但实际上，天道无处不在。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有可能蕴含天道。”
“入道，就是找到天道。”
“师伯，天道究竟有多少？”
云嫚忍不住问道。
橙乐一笑：“天道无数，每个人感应到的天道都是不一样的。就算同样的道，不同的修者的感受也是不同。”
顿了顿，她压低了声音道：“就比如掌门师兄和樱若，其实，他们二人的道，都是情道。情道无情，本就是一体两面。掌门师兄修炼的情道，看似对万物有情，可对谁都一样，于深爱他的樱若来说，便是无情。而樱若，因爱入道，入的却是无情之道……听起来是不是很讽刺？”
云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是情道的一体两面，有情无情皆是情。”
橙乐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云嫚脑海中闪现。
云嫚愣住了。
一体两面……
许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真实情况或许完全相反。这样的事，云嫚也见过不少，可她从未深入想过。
见云嫚陷入了深思，橙乐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师尊，云儿这是……在顿悟？”
沈沉海悄悄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橙乐险些笑出声来，没好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以为顿悟是大街上的白菜，哪哪儿都有？”
沈沉海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橙乐的讲解十分详细，这让云嫚对于天道有了更深的了解。在三天后，云嫚开始学着感应天道。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去尝试又是另外一回事。
云嫚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依然没能感应到天道的气息，不免有些挫败。
好在沈沉海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一直安慰她。
这一日天朗气清，沈沉海又来青峰。
人还未降落，就听到青九揶揄的声音传来。
“你小子又来了？这天天往过跑，你师尊没意见？”
沈沉海嘻嘻一笑，理直气壮说：“我师尊会有什么意见？师叔这儿，她巴不得我多来呢！谁不知道师叔宝物多？”
青九哈哈大笑起来。
自从收了沈沉海为徒后，橙乐的性子变了不少。这更让青九断定，从前橙乐动不动就发怒，就是流苏搞的鬼。
现在的橙乐，不知道多正常。
不过，这样的话，他是不会当着橙乐的面说的。
“你小子不错，师姐这回可是收了个好徒儿啊！”
青九笑眯眯说着，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拇指粗的小瓶扔到沈沉海手中。
沈沉海将小瓶收好，道了声谢，就跑向云嫚的住处。
云嫚正在屋内打坐，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就见沈沉海满脸笑容走向她。
“听几个内门弟子说，在后山发现了一棵罕见的龙吐珠草，要不要去看看？”
云嫚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
“成日里坐着能有什么感悟啊？走走走，就当是陪我散散心。”
说话间，沈沉海已经走到了云嫚面前，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蒲团上拉了起来。
云嫚没有拒绝，或者说，她还没反应过来。
沈沉海动作很快，将她拉出了屋，直接祭出了自己的飞行法宝。
“对了，你的丹田好的差不多了，灵力应该也可以用了吧？你的剑呢？”
突然，沈沉海转过头问道。
云嫚一愣。
自那次之后，云嫚就感觉不到体内的曙光剑以及别的东西了。
“神识是金丹境才会产生的，但内视，金丹之前就可以了啊！”沈沉海提醒道，“你该不会，一直没内视过吧？”
云嫚还真的忘了这回事。
经沈沉海提醒，云嫚才恍然想起来，急忙闭上眼睛内视自己。
脑海中一片混沌，看不清楚，云嫚只稍微靠近些，就感觉头痛不已，急忙换了方向。
体内的经脉被打乱过，如今重新愈合，加上青九的手段，居然没有暗伤。而且，云嫚发现，重新愈合的经脉，她的灵脉还在！
而且，灵脉较之之前，有了不小变化。那些原本细小的灵脉节点，居然拓宽了不少。还有一些地方，被蛮力打通后，将一些小地方都串联起来。
至于丹田，虽然还有裂痕，但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只要不超力发挥，就不会有事。
最后，云嫚的目光，落在了丹田的那把剑上。
“曙光？”
云嫚一声轻唤，曙光剑上亮起了蒙蒙的光芒。
光芒很淡，几乎难以察觉。
曙光剑一弹一弹的，似乎想要飞起来，却怎么都动不了。
突然，云嫚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能感受到，曙光想要到她怀中来。
因为灵镜的事，导致云嫚对灵器之类的生出了抵触心，下意识的忘记了曙光。可曙光没有忘记她。
它知道她的伤痛，知道她的感受，所以想来安慰她。
“对不起，曙光。”
云嫚低声呢喃，调动周围的灵力输入曙光剑中。
吸收了灵力后的曙光，像是喝饱了水的枯树，一下子焕发出生机来。
噌！
曙光剑从她体内飞出，出现在云嫚面前，还是从前的金光闪闪模样，绕着她快速转圈，看得云嫚失笑不已。
云嫚伸手抚摸着曙光剑的剑身，眼神温柔如水。
曙光剑发出铮鸣，像是在回应她一样。
此刻，云嫚才真正地放下了灵镜的事。
灵力一动，云嫚飞身上了曙光剑，朝沈沉海道。
“我们走吧！”
沈沉海眯着眼睛直笑。
虽然不能和云嫚同乘，但看到她走出了阴霾，沈沉海同样开心。
提醒了一句“小心”，沈沉海率先飞向了空中。
云嫚紧随其后，两道华光在空中划过，朝着后山而去。
后山，是一大片连绵的山脉。云嫚之前做任务的时候曾来过，路还算熟悉。沈沉海带着她飞出了七八百米后，拐了个弯，不多时，便停了下来。
二人面前有两座山。
这两座山左右十分对称，只中间有着一条缝。
缝隙不大，最宽处，也就是山顶的地方，也不过十来米的距离。越往下越窄，到了最底，只有一臂宽，人根本无法通过。
沈沉海示意云嫚飞近那条缝隙。
“那棵龙吐珠草，就在缝隙里面。”
云嫚飞近后，果然就看到，那缝隙再往下约十米深的地方，有一点蓝色的光芒在闪烁。
“龙吐珠草，因草身似龙形、果实滚圆而得名。不过，龙吐珠草生长条件很是严苛。四周既要有水，又要有地热，还要能同时沐浴到日月之光才行……”
云嫚一边说着，一边奇怪。
这地方，怎么会有龙吐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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