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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退婚成功


第51章  退婚成功

六月最后一天,赵雍淳如愿去参军,跟随的是武将军的军队,武将军曾是昭王部下。

赵雍淳十岁那年的冬天,被父亲赵侯扔进了冰寒刺骨的河里,冻得几乎要死了,昭王正好回京路过,将他从河里救了出来,还让武将军教他武功,教他不要因为别人的遗弃和欺辱就放弃自己,既然没有人看不起他,那他就更要做个有用的人,让那些曾经嘲笑欺辱他的人,仰视他,向他伏低。

还有,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

人活着,不是受他人脸色而活,是为自己而活。

武将军看到赵雍淳来参军,很高兴,但目光落到赵雍淳身边那个身材娇小、穿着兵甲的凤澜月时,目光隐隐带了些不高兴,出来参军,还带个女人在身边。

尽管赵雍淳跟他解释,是正好顺道送凤澜月回家乡,北寒城。

北寒城外有蛮族为祸,昭王在世时,蛮族惧于昭王声威,十多年来不敢生事,没想到昭王过世不足半年,蛮族就蠢蠢欲动,宋昱敬这才命令在北寒城驻守的神武将军杜明灏回京,由武将军带兵前来北寒城驻守,抵抗蛮族。

要不是有蛮族为祸,恐怕武将军很快会被卸了兵权。

那日夜里,赵雍淳挟持宋蕴逼迫她交出幽蓝不成,反恼羞成怒强占了她的身子。事了后,宋蕴恼怒拿了自己随身带的匕首刺在他的左肩上,匕首未拔出来,赵雍淳负伤恼怒离去。

此后两日,宋蕴将自己闷在房中不见外人。赵景林因为浴池的事,尴尬,避嫌,赵锦衣要卧床养伤,老夫人因为暑热难受,也没怎么出门。所以也没有人来打扰宋蕴。

第三日,赵景林带着菀公主到茉香馆里,敲了宋蕴房门。

“蕴公主,菀公主从京都里来找你,你可要见一见?”赵景林也担心宋蕴将自己闷在房中给闷坏了,菀公主一到,他就立即带着菀公主过来。

房门打开,宋蕴比前两日又清瘦了些,赵景林见之,隐隐担心,却又因为那日浴池的事尴尬,只看了宋蕴一眼,就赶紧别开眼神。

“两位公主说话,在下先走了,有什么需求就派人到景程轩告诉在下。”赵景林抱拳告退。

赵景林一走,宋蕴就拉了菀公主进房里来,给她倒了一杯茶,关心问道:“菀姐姐怎么来这儿找我了?”菀公主喝了口茶,就急切的抓着宋蕴的手,眼神凄楚,向她恳求道:“阿蕴,你一定要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说着,眼泪就刷刷的往下掉。

宋蕴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担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菀姐姐别急,先慢慢说。”

菀公主泪盤如露,悲恸欲绝,才擦掉的眼泪又挂满了脸颊,“幽州刺史府被诬陷通敌梁国,被灭满门,幸而贺霖逃过一劫,他来京都找我,皇上最疼阿蕴你,只要你跟皇上开口,皇上一定会赦免贺霖,并且还会重新彻查幽州刺史府一案。”

宋蕴被菀公主握住的手,渐渐挣脱出来,她惊愕问道:“宁贺霖没有死?”

“对,他还活着,被灭门那一日,他不在幽州。”菀公主点头,幽州刺史府被灭门的噩耗传来时,她万念俱灰,生不如死,在见到宁贺霖还活着,她才有了那么一点儿振作,活了过来。“是宁贺霖让菀姐姐来找我的?”宋蕴疑惑问道,刺史府被灭满门,偏偏宁贺霖还活着,这让宋蕴有些头疼。

菀公主摇头道:“不是,他不让我来,他来京都见我,就是想让我知道他还活着,怕我伤心一时想不开。他见过我之后,就离开了……”说着,她又伤心泪下,“贺霖他家中遭逢如此巨变,深受打击,却还心中牵挂着我,为我着想,冒着危险来京都见我,他待我情真意切,我又怎能对他毫不关心,坐视不理?我去求舅舅帮宁家平反,去找皇上求情重新审理宁府一案,舅舅却将我骂了出来……”

话说完,菀公主已经泣不成声。

“那你可有告诉丞相,宁贺霖还活着的事?”宋蕴问道。

菀公主哭着摇头:“没有,贺霖叮嘱我不要说出这事。”她也明白,舅舅是朝堂上的人,哪怕舅舅真答应帮宁家平反,她也不会说出宁贺霖活着的事,倒是宋蕴,不管朝堂,又心地善良,与她说了,并不会有问题。

宋蕴倒还真希望菀公主与卫秉风说了宁贺霖活着的事,如此,卫家必定会派人暗中追杀宁贺霖,等菀公主知道心爱之人死在卫家手里,那往后卫家便再也无法利用她。

如今,幽州刺史府没了,卫家还会寻找下一个刺史府让菀公主嫁过去。宁贺霖还活着,菀公主对宁贺霖情根深种,断不会愿意再嫁别的人。

只是,菀公主爱的是一个谋逆通敌,被灭了满门的人,往后的路,荆棘满布,每一步艰难险阻、鲜血淋淋。

这样的未来,真的好吗?

“阿蕴,你帮帮我……”看宋蕴一直没点头答应,菀公主又求道。

宋蕴摇头叹息,道:“菀姐姐,你心情不好,就留在这边与我住些日子,权当散心,宁贺霖的事,你就别插手了,说不定你替他多番奔走,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察觉到他还活着。宁府的事,现今毫无证据,皇上不会轻易答应重新审理,只要宁贺霖他找到了证据,我一定会到皇上面前开口,求皇上重新审查此事。”

菀公主嘤嘤的哭了一会儿,就擦了眼泪,神色里没了那般伤心欲绝,反而多了几分坚毅。

“阿蕴你说得对,我不能牵累了贺霖,不能让他担心我,我会想办法去帮他找到证明宁府清白的证据。”

看菀公主振作起来,宋蕴便不再多说,唤了玉香去传膳来。

菀公主一路赶来,这会儿早就饿了,加上前一段日子受到打击,茶饭不思,这顿饭,她吃了个大饱,随后又睡了个好觉。

她不知,她永远都不可能找到能证明宁府清白的证据,因为,宁府本就不无辜。这其中牵连的还有卫家,卫家生怕被脏水湿鞋,巴不得跟宁府撇清关系,怎可能去御前求情要求重新审理此案?

宋蕴推开房门,看着院子里还未开败的茉莉花,深深的吸了口茉莉清香,闷在心里几日的郁结略有纾解,头顶的艳阳都透露着些昂扬的生机,并不炎热酷暑。

赵景林在院门外看了好一会儿院中那幅“美人赏花图”,才施施然迈步进来,关心问了句:“菀公主怎么样?”

“吃了许多,然后睡下了,幽州刺史府的事,对她打击很大,我想,留她在这儿住些日子,换换心情,可能在此打扰许久……”宋蕴抬头寻求的目光看向赵景林。

赵景林道:“你们想在这儿住多久,就住多久,祖母一定会很高兴。”

“我去找锦衣姐姐。”宋蕴被闷了两日,想出去走走,便就想去找赵锦衣。赵景林叫住她:“锦衣今日一早就启程回京都了,这会儿,她快马加鞭,应该都快到京都了。”

“怎么走的这么匆忙?都未同我打声招呼?不是说要来这边住上一个月才走吗?”宋蕴满是纳闷。

赵景林笑吟吟道:“祖母怕锦衣将你给教坏了,就将她给赶走了,再来京都的确有事,母亲给她安排了相亲。”

“哦!”宋蕴似有领悟。

她又想到吴敬亭,便问:“宣德将军可与成俊侯世子吴敬亭有交情?”

赵景林摇头:“听过此人,见过几次,倒是不曾有交情。”

“那你对此人评价如何?”

“纨绔子弟。”赵景林不屑道,与他那个不成器的二弟差不多。哪里像他和锦衣,与他们年纪差不多,就已经是威名远扬的将军,而那些京都的纨绔子弟,全仰仗着家族的势力生存。

宋蕴不再多说,赵景林却好奇问道:“蕴公主怎问起吴敬亭?你与他有交情,莫不是心悦他?”

这个想法,令赵景林心里发堵,脑子里轰然一下回忆起几日前浴池里宋蕴醉酒后娇憨迷蒙黏着他,还说他是她的夫君,两热吻缠绵的场景,不由,他脸上一红。

宋蕴未注意,只道:“我与他并不认识。”

听此,赵景林心里堵着的地方突然顺畅起来。

宋蕴在西山的赵家庄子待了有些日子了,宋昱敬特意派人去西山召赵景林回京都去招募新兵,并且护送宋蕴回京。谁知,菀公主在西山小住,纾解心情,宋蕴的身体虽然养好,却借此继续留在西山陪菀公主。宋蕴没有回京,赵景林却是回京述职。

宋蕴又在西山住了小半月后,进入七月酷暑时节,她已经将父王留下的册子以及册子里点明的一些藏有重要线索的东西都让梁将军帮她取来,并熟读了解。这才,留了菀公主继续在西山这边住着,她回了京都。

很快,就要到静公主出嫁的日子了。

宋蕴知道指控幽州刺史府通敌叛国的事,是裴钰安排人做的,目的便是阻止菀公主出嫁,至于静公主这事,裴钰还会不会出手,宋蕴不知。

她回京后听到了个消息,赵雍淳去参军,将凤澜月带在了身边。

可真是一点儿都舍不得他的心上人啊!

在宋蕴回京后的第二日,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萧赫旻在杏花楼与一青楼女子缠绵一夜,一早被人撞破,萧赫旻为此还与人打了起来。只因那青楼女子暮歌乃是梁王世子的相好,当天一早,梁王世子不知从哪儿得知了消息,气冲冲的带着人冲去杏花楼撞开门就将二人捉奸在床,梁王世子又值热血少年,易冲动,当场就与萧赫旻打了起来。

这消息便传了开来,满京都皆知。

随后,宋昱敬就一道旨意赐到萧府,将萧赫旻训斥了一顿,责他有负宋蕴,既然他心另有明月,便就此解除他与宋蕴的婚约,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相干。

如此,宋蕴和萧赫旻的婚约彻底解了。

宋蕴还没反应过来她与萧赫旻的婚事这么容易就解了,萧赫旻已经气冲冲的闯进了她的院子,怒目瞪着她,一身黑袍沾染着凌冽的寒意,眼神里的嘲讽和厌恶显露无疑。

宋蕴缓缓从书卷上移开眼神,看向萧赫旻,她此时心情极好,问了句:“萧世子是要来同我吃个散伙饭吗?”“哼!”萧赫旻冷嗤,冰冷的眼神几乎想将宋蕴凌迟千百遍,“我还是低估了蕴公主的能力和谋算,只是让梁王世子出面,加上皇上一道圣旨,就轻松的解除了你我婚事。”

他一直小心提防,入夜后都不出府门,没想到昨夜在府中就被人迷晕下了媚药送去了那杏花楼妓子暮歌的床上,与那暮歌一夜缠绵,今日一早,梁王世子就来捉奸,接着皇上的圣旨也下来了。满京城里都知他有负宋蕴,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负心汉,沾花惹草、风流成性的人,而宋蕴却是受尽委屈的可怜人。

明明,他才是那个吃了哑巴亏的人,宋蕴却是心肠歹毒。

宋蕴没去跟他解释那事并非是她所为,反正婚约已经解除,她与萧赫旻再无半点关系,他误会便让他误会好了。这一出虽不是她设计,但究其目的还是为了帮她解除婚约。

所以,更没什么可解释的。萧赫旻不能将宋蕴如何,只能气急败坏的离开。

宋蕴安排了这一出,让他名誉扫地,还丢了婚约,他岂能心甘?

离开昭王府后,他就去珍翠阁里找梁王世子宋奕杭。珍翠阁是宋奕杭的产业,里面卖的都是些珍贵的古玩玉器、瓷器,宋奕杭没与京都那些纨绔子弟在一起喝酒玩乐的时候,大多是在珍翠阁里。

萧赫旻到的时候,宋奕杭正拿着个青瓷花瓶,准备砸了泄气。

“我来找梁王世子只是有一话想提醒,我昨夜是在萧府睡下,却被人下药送去了杏花楼,这满京都里,谁人不知蕴公主想跟我退亲。此事,我是遭人算计了!”

宋奕杭愤怒的眼神盯着萧赫旻,冷声质问:“我管你算计不算计,你说,你碰没碰暮歌?”那一夜缠绵,暮歌身上留下的青紫痕迹,屋子里经久不散的旖旎靡乱气息,还用说吗?萧赫旻自是无话可说,却他且道:“你最该嫉恨的,应该是布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宋奕杭突然掩下眼中的怒火,一片清冷,盈盈笑了一声:“其实,我倒没那么恨,暮歌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本世子也只是贪她一时新鲜,有些喜欢罢了,她能帮着阿蕴解除了婚事,算是立了功。不过你……”宋奕杭脸色又是一转,语气满是怒火:“你睡了本世子看上的女人,总该付出些代价!”

说罢,手里拿着的花瓶应声而落,接着,他又砸了好几个花瓶。

然后才拍了拍手,对身旁惶恐候着的掌柜交代:“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一下,给萧世子,这些东西,他都买下了!”

说完,宋奕杭便风度翩翩的走了,好似什么怒气都没有。“萧世子,总共一万五千两银子。”掌柜将一包花瓶碎片递给萧赫旻。

萧赫旻气得脸都黑了,被宋蕴算计了退婚,没想到还被宋奕杭坑了一笔银子。

宋蕴因为与萧赫旻解除了婚约,心情正好,去北苑跟着梁将军练了会儿武,在西山庄子那边她跟着赵锦衣练武,如今身手还算不错。

正好,敬王和敬王妃送阿痕回敬王府。

阿痕被送回敬王府后,敬王就有些不安,这好好的将阿痕送回来干什么?

宋蕴见了敬王与敬王妃、阿痕,那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道:“先前我生了大病,不在京都,梁将军也随着去保护我,我想着既然阿痕不用跟着梁将军学武,便让他回敬王府吧,阿痕也想念亲身父母。”

敬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笑呵呵的道:“阿蕴善解人意又大度,既然梁将军已经回来了,阿痕还是不能将功课落下。”

只要不是不要阿痕,他就放心了。

敬王就觉得这个阿蕴实在不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与镇远侯世子退亲,折腾了一番后,还真退了亲。

就萧赫旻那事,京都里的人大多心里是猜测萧赫旻是着了道。

宋蕴过去看着宋昱痕,亲切的笑着与他道:“阿痕,你好好跟着梁将军学武,下个月,我与你来比武可好?你若赢了我,我可许你个愿望。”

宋昱痕神情冷漠,只要看到宋蕴,他便会想起宋蕴和章太妃打死了他的乳娘关氏,还想下毒害他。

“好,一言为定。还请父王和娘做个见证。”

敬王想训斥宋昱痕几句,却叫宋蕴一个浅笑的眼神阻止了。

敬王夫妇被留在昭王府里用午膳,阿痕跟着梁措学武,夫妻倆就坐在一旁看,宋蕴则是回了南苑,她出了一身汗,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刚到南苑,江寒就来了。

“在下来给蕴公主请脉复诊。”江寒恭恭敬敬的,一身青衣绝尘。

“进来吧。”

江寒进了屋子里,玉香在门口守着。

“绮罗丝没查到任何进展,可惜凤澜月离开了,断了线索。”江寒愁眉道,他们一回京都,他就暗中去查绮罗丝的毒。

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绮罗丝这种毒并不常见,为何会有人给凤澜月下绮罗丝?目的是为何?杀凤澜月?

宋蕴同样疑惑,她想了许久后,问道:“你对凤澜月有些什么了解?她与赵雍淳之间的关系……”

提到赵雍淳的名字,宋蕴心口微微疼了一下。

江寒将所知之事全数道出,对宋蕴没有一丝隐瞒:“我虽与阿淳有几分交情,但与凤澜月的确不熟,接触也不多。说道她与阿淳之间的关系,六年多前,王爷救下阿淳,阿淳想报答王爷,正好王爷从北寒城救回了个小女孩,交给了阿淳照顾,那个小女孩便是凤澜月。”

“是我父王救过凤澜月,还将凤澜月交给了赵雍淳?”宋蕴惊诧问道,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江寒点头:“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淳差点死了,是凤澜月挺身而出救了他,为此还中了寒毒。”

原来赵雍淳和凤澜月之间曾有过生死与共的事,凤澜月还因为他而中了寒毒,难怪他会对凤澜月的感情深厚,将凤澜月看得那般重要。

宋蕴心里酸酸涩涩的,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里的泪,她道:“绮罗丝的毒,也不知道是针对她,还是针对别的人……我总觉得,如果是想要凤澜月的命,为何不下能让人直接毙命的鹤顶红,却是绮罗丝?在外,凤澜月只是个普通毫无身份的人,谁会想要她的性命?”

江寒想了想,问:“或许是误食?”

“青叶酒坊里有绮罗丝存在?”宋蕴反问。

“没有,我没有找到过绮罗丝毒药,其他人也没中毒。”江寒答道,这话他连自己都都不信,只是不想将绮罗丝这事想得深了。

“如今,凤澜月离开,绮罗丝的毒,查得毫无进展,看来要成为一桩悬案了。”宋蕴叹道,对此到没有特别纠结。不管看来,绮罗丝这毒都不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而她不知,甚至所有人都猜想不到,凤澜月中绮罗丝之毒,还正是冲着她来的。

江寒离开的时候跟敬王夫妇遇上,便寒暄了两句。

“江公子是来给阿蕴诊脉?阿蕴身体可好些了?”敬王关心的问道。

江寒恭敬答道:“敬王不必担心,蕴公主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在下告辞。”

敬王看着江寒离开的背影,脸色渐渐笼罩一层阴云,他发愁道:“阿蕴跟萧世子退了亲,恐怕一时很难嫁人,昭王府里有还有章太妃掌握着大权,阿痕恐怕只是个摆在面上给外人看的傀儡,昭王府不一定会落在阿痕的手里啊……”

“那王爷还将阿痕送来昭王府?既然昭王府不待见阿痕,还不如留在敬王府里,免得叫人欺负了。”敬王妃埋怨。

敬王低道了一声:“阿痕自己想争了,再来,京都权势争夺里,他有争夺的身份,独独缺少争夺的本事。就让他去争一争吧。”

反正,只是一个嫡次子。

敬王夫妇在昭王府里用过午膳后,就坐着马车回敬王府了。

宋蕴下午去跟梁措练武,梁措趁着阿痕去书房里找兵书的时候,梁措与宋蕴道:“离开京都之前,公主让我将小世子送去敬王府,还以为公主放弃他了……”

“若早先知道我还有一位义兄,我应当就放弃他了吧。”

“那公主让我送小世子回敬王府的意思是?”梁措问道。

宋蕴浅笑回答:“我不是在敬王和敬王妃跟前说了吗?就是如此简单。”

梁措却不信,却也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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