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狡辩
江庭远豁然开朗，但是心底又有点懊恼，自己刚刚真的就是太担心了，所以才会失了理智，若不是嫂嫂提醒的话，差点就误了大事。
“来人呀，叫叫张御医过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江庭远都不叫外面的郎中。
完了！完了！
还没有等御医来，江氏就已经心乱如麻。
陆婉见此劝道，“母亲，族长这毒要是你下的话，不如早早承认，族长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说不定就能原谅你。”
江氏抿唇，明显是有点动摇。
“我的好妹妹，你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能承认？咱们放银子的事情又没有闹出什么人命，大不了进去关上几日，可你承认这件事，那就是杀人未遂，到时候就不是坐牢这么简单了。”
一旁的王氏好心提醒道，“陆婉这么做，可不是让你减轻罪行，那是在害你呀。”
江氏涨红了脸，指着陆婉，“好你个陆婉，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去死是不是？”
“母亲这会承认不承认倒是无所谓，一会不管检查出来是什么结果，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杀人未遂可是大罪，要是这会族长原谅你的话，说不定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一会……要是族长不原谅你的话，背负杀人的罪名，大哥今后的仕途可就彻底完了。”
“你……你少在这里唬人。”
江氏心中有鬼，说话也没有底气。
陆婉劝解一番，见他听不进去，也就不再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江庭远解释道，“婶婶，在晋国，杀人未遂与杀人罪同罪！若是能够取得对方原谅，则可以从轻发落。”
都要被杀了，谁的脑子不清楚，还要去原谅对方？
不过这样也给了施暴者一个反悔的机会。
江氏面色惨白，正要开口，却见御医已经来了。
“江大人。”
江庭远颔首，“还请御医检查一下这些糕点，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御医朝着周围看了一圈，自然是明白事情不简单，却也不再说什么。
只见他拿了一根银针在糕点里面刺了一下，那银子就变成了黑色。
“有……有毒……”
就连江氏自己都震惊了，直接就软瘫在地面。
“不会的，怎么会有毒呢？”江氏彻底被吓到了，看着王氏，“姐姐，你不是说没有毒的吗，怎么会有毒？”
眼见事情瞒不住了，王氏神色慌乱，赶紧撇清楚关系，“我的好妹妹，糕点是你做的，也是你端去给族长的，要下毒也是你下毒，怎么就能赖在我身上？”
江氏惊愕的张大嘴巴，简直是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姐姐口中说出来的话。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明明当初是你说的，老鼠药跟红花下在一起，只是让人昏迷，并不会害人性命，还说我们江家的事情，一个族长凭什么要插手你们江家的事情？
还说要我给他一点教训，等到他昏迷的时候，他就没有办法来插手我们家的事情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王氏自然是不会承认，“明明是你自作主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好啊，我那你当亲姐妹，你竟然把我当成傻子，还在关键的时候反咬我一口，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江氏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自己这个姐姐分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她是想要让自己当恶人啊。
“我拿你当亲姐妹，但是你为何无缘无故的冤枉我？”王氏也不服气的说道。
看着两人如今反目成仇，还狗咬狗，陆婉的心底自然是痛快极了。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寿山夫人连忙阻止两人争吵，真的是两个蠢货，只是检查有毒而已，这中途是不是经过别人的手还不一定，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不打自招。
如今就算是想要为他们辩解一二，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两人齐齐的闭嘴了，却也目光憎恨的看着对方。
昔日的亲姐妹，如今就是敌人！
寿山夫人看着陆婉，“江夫人，你母亲如今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难道就不管了？”
“管？”
陆婉的本意就是想要搞垮江家，还怎么可能希望这件事好？
“寿山夫人是想让我怎么管？”
“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寿山夫人说道，“你母亲杀人未遂这件事若传出去，势必与你不好。就算是江二爷如今断了仕途，可你也得为江家的后人考虑，有这么一个作奸犯科，杀人未遂的主母在，你将来的子嗣怕是抬不起头来。”
“那依照寿山夫人的意思，我该怎么办？”陆婉也没有表态，只是不动神色的问道。
“自然是捂住这件事，让族长原谅，让江大人从轻发落。”
族长皱眉，江庭远气得不轻，“寿山夫人的意思是让下官滥用职权？”
“江大人，我这么说可都是为了你好，今日你涂一时痛快，可为今后的事情想过没有？你亲手将自己的婶婶送入了衙门，到时候旁人会怎么想你？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的官还怎么当？”
“这……”
单纯的江庭远还真的就被唬住了，显得有些犹豫。
陆婉却冷笑一声，“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秉公办事，最后竟然会成了不孝？
按照寿山夫人的意思，若是稍微比自己年长的人犯了事，大人想要处理，那是不是就变成了不敬？
要是真的是自己父母犯了事情，那江大人莫非就不能抓自己父母，任由其为非作歹？
那以后这个官当还是不当，案子审还是不审？”
寿山夫人面色发青，说话明显是没有底气，“这个当然不是……”
“再说了，江大人的父母具在，咱们也只是沾亲带故的旁亲而已，孝敬谁也轮不到咱们身上。”
毕竟人家直属亲戚都还在，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就占了个长辈名头，就想着让人家孝顺？
你的脸皮是不是太厚了？
寿山夫人老脸一红，心底对自己的儿媳妇的埋怨又增多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送去衙门？”寿山夫人劝说道，“陆婉，你可想明白了，这一去的话，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母亲做错了什么事情，自然是要承担责任。”
“你可真的好狠心啊，到底是你的母亲，你当真就能让她去送死？”
江氏目光发狠，看着陆婉几乎是恨不得吃了她。
陆婉冷笑，“寿山夫人，你只怕是忘记了，我母亲也说了，是姨母教唆她下毒的，只要证明我母亲的确是被诓骗，她也不算是故意杀人，顶多算是受人蒙蔽。”
没想到这个小媳妇竟然这么理智，寿山夫人见说服不了她，目光越发的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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