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读书人也很牛逼
“只是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四小姐一脸不爽，那小子气度很优雅，但有话不说清楚就让人不高兴了。
“嗯，是价格还没谈妥而已。”
四小姐粉脸微怒，她扭头道：“二掌柜，难道这也是个问题吗。”
“呃，这个……”二掌柜一脑门子冷汗，他慌忙道：“当然不是问题！当然不是问题！”
四小姐脸色一转，笑嘻嘻道：“这回好了，你要是能做一副我满意的对联，价钱小事一件。”
厅堂内其他几个不多的活人都傻了，谁人也没想到夜星群居然敢在这里做买卖，这些债务人平日里仰仗人家鼻息，哪里还敢讨价还价，夜星群的举动显然把众人吓到了。
夜星群优雅轻咳一声：“不知小姐想要哪一类对联。”
“随便，只要我能在芳姨那里交差就好。”微微一顿，四小姐满面春风的道：“嗯，我家是做大买卖的，整天人来人往，就给他们做一首对联，写出他们的心理写照吧。”
“夜星群，既然小姐如此一说，你做出一副对联吧。”二掌柜命令般的口吻不容置疑，那个小子欠一百多万，贡献一副对联天经地义吗。
“既然如此，在下献丑了……”夜星群心下一盘算，负手在厅中缓缓踱步，眼神流转，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杨文远可看不懂，心下还焦虑呢，这小子如果真能给出一副对联，好赖也交下份人脉，下个月哪怕晚几天还钱都不一定受惩罚，这机会他可别错过呀。
看着厅外焦虑的人群，夜星群眼珠一转，顿时来了主意：“拆东房、补西墙、房墙不倒……”
四小姐一愣，品味着这上句对联，她立即品味出味道，不禁道：“下联呢？”
“欠新帐、还旧债、帐债难还。”
“哈哈哈哈…”四小姐难掩愉悦，禁不住呵呵出来，这对联太贴切了，完全是这些愁眉苦脸之人的写照。
周东等人暗暗叫绝，这人的对联真妙，如此一联可不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写照，没完没了的债务，可不就是每天拆房子补墙还得让房子别倒吗，这对联太贴切了，这小子有点本事啊。
二掌柜展颜一笑，这夜星群果然是文人，张嘴就能做出如此贴切对联，好不好先不说，单单这份才气就不是其他人具备的。
四小姐兴奋的道：“横批如何，快说说，我真是期待呀，好压韵的对联。”
“咳…”夜星群气度优雅。
“说呀？”四小姐格外惊奇，这人吞吞吐吐让人郁闷。
“八千！”夜星群心中一咬牙，说出个天大数字。
“什么！？”二掌柜一听就傻眼了。
四小姐随口道：“不贵，八千就八千，说横批吧。”
二掌柜一晕，没见过这么败家的，这幅对联哪里值八千，十元都是天文数字，还得看在小姐份上才值十元，我操，还八千，这根本是天方夜谈，咱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吧。
“八千是上联，下联也是八千…”夜星群一脸淡定，仪态洒脱之极。
四小姐咯咯娇笑道：“好玩喔，说呀，八千就八千。”
二掌柜眼神中杀机一闪，心中已经把夜星群列为必死名单之中了，要不把这孙子砍死，也对不起自身人屠的称号了。
“横批也要八千。”
二掌柜一晕，连连倒退三步，这三个八千可把他打击了，没做过这么郁闷的买卖，如果眼睛能杀人，此刻夜星群已经死好几回了。
“没关系，我家很有钱，区区贰万几小事一件。”四小姐浑然不介意，这么一点钱不够她一个时辰消费的。
夜星群深深吸口气，忍着被巨额资本冲击晕过去的冲动，他缓缓开口道：“横批是欠债还钱……”
“咯咯咯咯，真是个有趣的对联，我要了。”说着，四小姐掐动灵诀，发出一道红光，嗖的一下了无踪影。
二掌柜满脸杀机，阴声道：“小子，玩够了没有。”
“我卖东西天经地义，价格高低随行就市，愿买愿卖童叟无欺，那位小姐买我对联我就卖了，二掌柜此话何意……”夜星群一身淡定，丝毫不惧二掌柜杀机充盈，就那么淡淡与之对视。
二掌柜愣住了，少有人敢如此面对他，平日里哪个看见他不是腿脚发抖，如今可好，居然被自己的债务人反过来暴赚一笔，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郁闷，心中那个难过就别提了。
杨文远哆嗦的看着，唯恐这事闹大发弄自己脑袋上，那就完蛋了。
其他几人则崇拜的五体投地，这么一个妙人儿果然强大，这份智慧和拿捏之准确度真是一块上好生意料子，别的不说，单单看其敢与二掌柜侃侃而谈，这要是没有些勇气绝对做不到。
周东本人更是险些晕过去，如果这钱就这么容易赚到，那才叫牛逼，比自身每个月艰难跋涉赚那点钱一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好！好！好！没想到读书人也这么牛逼……”二掌柜鼓掌轻喝，缓缓的又道：“这钱我出定了，你想不要都不成。”
“你不给钱的话，我们之间的账目理该两清。”夜星群缓声道：“没什么好意外的，我们之间是债务关系，不是亲戚，我欠钱还钱就是，不会短缺一元钱利息，你们买东西，当然也得给钱，买卖人玩的就是个诚信。”
二掌柜深深看了夜星群一眼，点点头，高喊道：“来人，取二万四过来。”又道：“你真是块料子，牛逼到在我这堂口赚钱，几十年来你是第一个。”
夜星群没说什么，淡淡负手而立，悄然流露出一股自信让人不敢小觑。
不多一时，一个侍者自内庭拿出两万四千元，直接递给二掌柜。“说实话，来我这里的人都是交钱，数十年来，在这里把钱拿走的人，你夜星群是第一个。”二掌柜将一小袋子银元重重掷给夜星群，又冷淡的道：“希望你还钱时，也能这么痛快。”
“下月一号你会收到款项的。”
“不送！”
“下次见。”一小袋子大额银元也蛮重，不过，夜星群依然拿得动，稍显吃力的提出殿外。
二掌柜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那孙子居然在这赚走两万几，不是数目多大，关键是让人上火，他这个地方从来都是威慑债务人的，平日里都是收钱，今日可好，迷迷糊糊被赚走两万多，想想就郁闷了，这要说出去不就是件丢脸的事吗，一副对联被人勒索两万多，怎么看都是件丢人的事。
周东等人下巴险些飞天上去，夜星群还真敢拿这钱啊，他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脑子不正常，啥钱能拿啥钱不能拿事关重大，这种事情弄不好要死人的。
这事其实就是卖二掌柜一个人情，钱不钱不关键，哈哈一笑就得了，让二掌柜记住你这么一个人，留着以后混个脸熟，可夜星群和一般人不一样，大模大样拿了这笔钱。
杨文远吞了吞口水，做梦也没想到夜星群如此极品，跑债主家暴赚一笔，两万多对大风门而言，已经是天文数字，很久以来都没有人能一次性赚这么多钱，想想他都激动异常，告罪一声，急匆匆跟着跑了出来。
欧行文、姚志、张达明都傻眼了，夜星群在里面他们在厅外也看见了，尤其他亲自拎出一个钱袋子，更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没听说过谁人在这里赚到过钱，如今算大开眼界。
“夜门主果然是才俊之士。”欧行文彻底无话可说，唯有一句才俊之士表达心中的崇拜。
“过奖了，不过是卖了一幅对联而已，未来的路还很长呢。”说着，夜星群将一袋子钱扔给欧行文，又淡声道：“拿着吧，我好赖不计也是个门主，这力气活也不是我的强项。”
“哎，好的，没问题！”忽然间，欧行文对夜星群信心百倍，这人小试牛刀就是两万多，大展拳脚的话，也许真能改变命运。
张达明也是崇拜的要死，眼睛看着夜星群时都放光，意义都不一样了，以前多少有些怜悯他，现在则是崇拜，他激动的道：“虽然我们也很不地道，可夜门主如此才华，吕门主果然没选错人。”
夜星群瞪了张达明一眼，冷哼道：“把门主之位让给你如何？”
“呃，这个…那就算了…”张达明可有自知之明，那位置太高远，根本不是自身能搞定的。
姚志眼珠一转，嘿嘿道：“门主啊，现在我们还是大风门的人，嗯，以前的薪水是不是能支付一下，你也知道，我们长期拿不到薪水，还不时挨打受气，这个……”他很希望夜星群能仗义些，如果能给几百块，未来的日子即便依然紧紧巴巴，可也会好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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