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羽的分析
王羽的话，让两个女孩都迷茫了。
王羽微微一笑，接着道：“我先不说为什么，还是在告诉你们之前讲一讲我为什么要怀疑赵一凡是白鬼吧。”
两女若非血手印，根本想不到赵一凡的身上，所以对于王羽的怀疑，她们充满了好奇。
“先说那天的劫持事件吧。你们可能不了解赵一凡的品性，我听婷婷说过，赵一凡虽然表面上正直踏实、积极工作的人，但其实内心深处却非常自私。平时执行任务的时候，没危险的事情他一定冲在第一个，但是有危险的事情，他一定会找各种理由推脱。可那天，明明劫匪有枪，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这种严重暴力时间，可赵一凡为什么第一个抢着进入现场？这和他平时太子哥的身份形象完全不符啊。”
自从得到血手印的主人身份信息后，韩雪菲她们连夜调查过赵一凡，这时候听王羽一说，顿时认同的点了点头。
“再说说之后的事情吧。赵一凡进入大厅后，虽然表现出一副不惧劫匪的英勇形象，但是我在他的眼神深处看到的却是一丝紧张，不是那种生命受到威胁的紧张，而是那种自己计划已久事情不知是否成功的那种紧张，而这种感情是那个时期的赵一凡身上绝对不应有的情绪。再说了，他一个代表警方进来谈判的人员却没有丝毫谈判的欲望，一直坐在人质之间，仿佛更像是一个观察者。”
宋玲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们以前与许多国家的警方派来的谈判人员接触，那些人每个都是千方百计想要和我们沟通，确实不像赵一凡表现的这么消极。”
“其实真正令我生疑的却是后面的事情。宋玲，我先问你个问题，那个受伤的保安是你们的人吧？”
“嗯，是白鬼花钱收买的。”
“那就对了，我猜那个人应该是你们用来夹带赃物用的吧？”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的？”宋玲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
“呵呵，看来我的推测没错。光天化日之下劫持人质，听婷婷说过，这种情况警方绝对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最终一定会强攻。所以我猜测你们制定好的逃生计划无外乎便是假意被俘，然后伺机逃走。可是如果你们被抓，警方一定会对你们搜身，那你们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就在我一直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瑶瑶说出目击你们偷取存储卡的经过，那时我立刻知道，那张存储卡才是你们的真正目的。而存储卡外形非常小巧，藏在一个伤员的身上瞒天过海那是再好不过的方式了。所以，当时你从金库那边出来，第一件事便是检查那个保安的伤情，其实实在隐藏存储卡吧？”
宋玲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幽幽一叹道：“我们以为周密的计划，原来这么容易就被你看破了。不错，整件事情大概的脉络确实如你推断的一般。那天我先将存储卡藏在那个保安身上，随后打算假意与警方周旋，最后大意被擒。白鬼那天之所以没有出现，那是因为，按照计划他要在押送我们的警车必经之路上设伏，救援我们。随后我们再去医院取了存储卡便能完美的完成任务。”
“为什么这次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要知道你们的计划有些地方真的是有些想当然了，稍有不顺，整个计划便彻底失败，冒这么大的风险，我想不仅仅是利益的诱惑吧？”
宋玲的震惊再次升级，她真没想到王羽居然能推断的如此精准，心中竟有了些许的佩服。“哎，确实被你猜中了。当时红鬼私下联系我，说有一个任务回报极高，并且这个任务事关她的一生，当时我非常需要钱，再加上红鬼的请求，于是便同意接下这个任务。可没想到，就是这个任务让我们几乎全军覆没。”说着，宋玲再度流下眼泪，显然心中的那道坎一直没有过去。
韩雪菲轻轻搂住宋玲，柔声道：“玲姐，别想了，那不是你的错，当时你要不是为了我，绝对不会冒险的。”
“不，都是我的错。”宋玲摇着头。“要不是我，红鬼蓝鬼他们俩绝对不会死。”
“不，即便你没有答应，你们四个都要死，这个任务只是白鬼将你们一网打尽的一个机会罢了。”
王羽的话顿时打断了宋玲的伤心，只见她红着眼睛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解释前还是要先问一个问题，你们的这个看似高明但极其理想化的计划是谁想出来的？”
“是红鬼。当时红鬼找我的时候就已经将整个计划整理了出来。”
“作为你们五个的首领，你制定过多次计划，我想你应该知道每一个计划的制定都包含着无数备用计划的准备，而这些备用计划用来弥补主计划的各种变数，可红鬼的这个计划却几乎没有备用计划可用，当时你就没发现问题吗？”
“我当然发现了，所以我让白鬼收集信息。而白鬼反馈的信息便是红鬼的计划完全可行，他已经打通了计划中所有的关键环节。虽然我对他的话有所怀疑，但是当时的情报现实存储卡马上就要转移，于是来不及多想，我们就开始了这次冒冒失失的行动。”
“行动彻底失败，与白鬼许诺的情况完全不同，所以你开始怀疑白鬼？”
“嗯，这只是一方面。当时白鬼并没参加这次的任务，当任务失败后，我和白鬼成了我们五人唯一的幸存者，可白鬼居然一直没有联系我，这不得不让我对他产生怀疑。”
对此，王羽却有自己的观点。
“其实我对于白鬼与你们的关系产生疑惑是来源于保安的死亡。之前我说过，当我们得之你们目标是存储卡后，夏瑶推断出保安是负责携带存储卡的特殊道具，对于这个分析我是赞同的。随后警方派人去拦截，没想到发现的却是保安、医生连同随车警员的尸体。如果杀保安是为了灭口，那么杀掉其他人目的又是什么呢？我观察你并非嗜杀之人，整个过程多是警告为主，就连你最后的逃脱都是只伤人不杀人，所以与你成为一个小组同伴的白鬼应该也不是嗜杀之人，否则你们的组合早就因为裂痕而解散了。所以，他杀死无关人员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身份是经不起暴露的，必须要杀人灭口。所以，第一次我发觉到白鬼应当和你们并不是一条心，并且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人。”
“随后你就想到了赵一凡吗？”韩雪菲眼睛闪着莫名的光芒，看着王羽的眼神有些奇怪。
“当时我想如果白鬼真的杀人灭口，那么他是公安系统的人员可能性最大。而我认识的公安系统的人不多，赵一凡算是一个，而且他那天恰恰是比较反常的一个，所以我尝试将他和白鬼联系在一起，没想到一切都能说得通，但是当时我却并没有证据。”
“可你之前说你的推断是八九不离十啊？怎么又说没有证据？”韩雪菲连忙追问。
“没错，之前我虽然觉得赵一凡有些不正常，但我对于这件事并没太关注。直到今天晚上有人请我吃饭，而这个人正是典当行的老板黄远，从他的嘴里，我才知道，原来他丢失的那个存储卡正是他收集的关于赵震虎父子违法犯罪的证据。”
“什么？”宋玲顿时一惊，虽然她当初得到了存储卡，但是其中有加密，她也没有时间破译，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没想到吧，让你们冒着巨大风险有着巨大回报的任务目标居然只是一个公安局副局长的犯罪证据而已。其他人可能都会这么想，但是只有利益相关者才会将那个证据当作天大的事情，所以最想得到那个存储卡的不是别人，正是赵一凡父子，这也是我说白鬼八九不离十是赵一凡的原因。”
“不对啊！”宋玲有些迷糊的道：“红鬼说过这件事关乎她的一生，怎么最后变成了赵一凡父子的事情了？这说不通啊！”
“呵呵，不，只有这样才真正说得通。红鬼其实正是我说赵一凡就是白鬼的百分百证据！”
“为什么？”两女异口同声的问道。
“宋玲，那天有个细节你有没有注意。当时赵一凡进来谈判，手机被你们没收了，随后你们各司其职，唯有被安排看守人质的红鬼却一直在破译赵一凡的手机，你不觉得反常吗？你说过红鬼是个电脑黑客，她应该很清楚一部手机放在犯罪现场内很容易会被外面的警察利用，最好的办法是把电池卸掉，但她不但没这么做，反而放着看守人质的事情不做，专心致志研究一个警察的手机，你觉得这正常吗？”
仔细回忆了一下，宋玲不住的点头。“你这么一说确实有问题。红鬼平时有电子爱好的毛病，每次看到新鲜的电子设备一定会着了迷般的研究，当时我以为她对于这个警用设备着迷了，便也没管她，可现在想想，那种手机早就是她玩烂了的设备，对她应该毫无吸引力才对。”
“所以，之前我也被这个不寻常的表现困扰着，直到今晚你们说起红鬼不寻常的嘱托和那个箱子、血手印，我才终于豁然开朗，原来一切都讲得通了。”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韩雪菲仿佛听入了迷，焦急的催促王羽道。
“很简单，就和我最近看的几部虐心偶像剧一样，一个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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