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拜访
西沙分局，大队长办公室。
“你们是说，追砍就是一出戏，歹徒的真正目标是连家梁？”
孙川问前来汇报的袁大伟和洛静方乐三个。
袁大伟点头，说：“我们到现场做了模拟重演，发现连家梁的中枪难以有高度合理的解释，只能理解为歹徒有意为之，他们的目的或许就是连家梁。”
孙川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在室内来回走着思考，忽扭头问：“还有其他证据或逻辑支撑这个观点么？”
袁大伟看向方乐，方乐回答：“暂时想不出来。”
孙川想了想，说：“如果你们所说的是真相，那么这件案子性质都会大大改变……这样吧，我们做两手准备。”
“如何两手准备？”袁大伟问。
孙川回答：“一是持续原有的搜查，查那两名歹徒及被追砍者从何处出现又向何处逃遁了，我同时让人加码调查两把枪的获取渠道；二，就是按你们的思路，认为三人是一伙的，那么如此掩饰杀伤连家梁，就有个动机和因由的问题，你们把这些搞清，就可间接弄明白凶手的大致身份了，当然，如果三人是被雇佣的，你们要查出的就是雇主是谁。”
“有道理。”袁大伟点头。
洛静此刻说：“孙大，我有个建议，如果那两人乃至三人都经过了高明的化妆，且化妆者并非他们三人的话，我们只要能找到化妆者，或许能找到三人的相关线索。”
孙川说：“很对，可以把这条添上，总之，原有调查方向由我负责，你们则去证实自己对案件的新方向判断就行了，如果需要警力增援随时告诉我。”
“明白。”
离开大队长室，洛静问：“袁队，咱们具体如何做？”
袁大伟说：“嗯，找化妆者方面思路很好，但我估计会很不好查，面太广，必须先整出一个排查对象的范围才行，小洛，你让小张小胡还有小飞三个去拟定个市内此行业调查名单什么的，至于凶手动机嘛，按照惯常思路，就是……”
袁大伟正要说完，来电话了，他听时点头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回来吧。”
“怎么了，袁叔？”方乐问。
袁大伟说：“我前面让两个人去连家要那颗射入连家梁体内可以作为证物的子弹，他们却汇报连家人称那颗子弹不小心弄丢了，找不回来。”
“连家把子弹弄丢了？”
方乐眼睛瞪大。
袁大伟说：“是啊，人家就这么说的。”
方乐撇了撇嘴。
袁大伟接着说：“看来我们还是要亲自去一趟了，鉴于受害者连家梁正昏迷住院，我们只能去找受害者家属，即连家去拜访询问了，这也是遇到此类案件时的常规侦办逻辑……开始吧。”
先招来小张三人，安排搞行业状况调查，自己三个则驱车直抵连氏庄园。
路上在车里，方乐忽不解问：“对了，这两天我都没怎么见到老柯叔还有老黑叔啊？”
说起来自剥皮案之后就没怎么见人了。
袁大伟解释：“老黑已被反扒队受聘为高级顾问，这个职衔是可以终身制的，老柯也是快退休的年纪了。”
“啊，老柯叔要退休？！”方乐很吃惊。
袁大伟说：“倒不是要退休，只是在考虑退休问题而已，他家人并不在中山市本地，所以老柯想着能调回家乡那里去任职，这样方便照顾家人，还能在正式退休前打打当地的关系网。”
“唉，看来相处总有分别的一天啊……”
连氏庄园的宏大和肃穆让首次来的洛静和方乐惊叹，但三人二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
因为他们只见到了连家的管家连七，连七则回答老爷和大少爷都不在，没法做主接受拜访并回答问题。
袁大伟又问连老爷在哪里，连七则说在医院和集团都说不定。
三人到此只能出来了，为防万一，袁大伟又给连七留下了个号码，说是连老爷一回来就打给他。
出连氏庄园后，三人先奔医院，得知连家家属除护卫之类都不在，又问连家梁情况，得知状况尚好，但还未醒来。
接下来只能去往一连集团了，没想到遭遇了打太极式回应，集团接待人员不断重复说连主席正在开会，袁大伟问大少爷连家栋，对方又回答也在会上，总之就是见不到家属。
袁大伟无奈，说：“小洛，小乐，咱们先回去吧。”
三人正要走，忽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出现，接待人员赶紧称呼：“副主席。”
副主席？
男子点了点头，见到袁大伟三个，疑惑问：“三位是？”
袁大伟主动说：“我们是西沙分局刑警，您莫非是连承业先生？”
不想警方从一个称呼就识别出了自己，连承业稍稍吃惊，却和声和气说：“鄙人正是连承业，三位来鄙集团是想查些什么么？”
袁大伟解释：“我们在查牵涉到受害者是连家梁的一桩行凶伤人案。”
一听是查这个，连承业面现痛惜，说：“原来是为这个啊，家梁侄子太不幸了……怎么样，抓到凶手了么？”
袁大伟摇了摇头，说：“警方正在努力，对了，我们原先是想拜访连南英主席及他的儿子连家栋先生的，连副主席您是连家梁的堂叔，对我们同样有拜访价值，可否分出些时间，我们想向你咨询案件相关的一些情报。”
“向我咨询情报？”连承业一愣，“可我对家梁侄子受伤那件事怎么回事半点不知啊。”
“您误会了，我们不是问案件本身，我们是想问关于连家梁本人的情况，您既然是他的堂叔，应该清楚很多吧？”
“呃，这，可是我现在没有太多时间啊，”连承业作难说，“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堂哥就是连主席正在召开集团高层会议，我也在参加，这是中间的一段休息时间，我才能趁机出来活动活动的，十分钟之内必须再回会议室去。”
“十分钟也可以，不会耽搁您继续参与会议的。”
三人这时也确定了接待人员说的开会并不是假的。
“好吧。”
连承业没办法继续拒绝，在附近找寻了一间空闲办公室接受询问。
时间有限，袁大伟就直接提及正题：“请问连家梁得罪过什么人么？”
“得罪人？”连承业再次一愣，“我侄子不是被当街打架斗殴的家伙给误伤了么？怎么扯到得罪人方面去了，莫非你们警方认为这案子不像表面上那样单纯？”
果然不亏是大集团二把手，虽然不是一个行业的，连承业也马上察知了袁大伟此问透露的关键讯息。
袁大伟只得说：“我们只是按照刑警办案的标准流程例行询问……连副主席请您回答一下。”
连南英只好做出思索的样子，最后摇头说：“这个问题请恕我给不了什么答案，跟大侄子家栋不同，我这个二侄子家梁自小就在外比在家里的时候多，他高中时代就出国留学了，后面的高等教育都是在国外来完成的，就算他一年前彻底修完了学业回来，也没有进入一连集团，我们叔侄俩的交流实在有限，另外，我二十年前就从连氏庄园搬家出来了，顶多在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相处过，其他时候见了也就点个头寒暄一下这种程度，你们问我他得罪了谁，我真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袁大伟只能暗叫倒霉碰到了一个没有实际访问价值的人。
但在那番话之后，连承业犹豫着，又补充说：“不过，虽然我是个外行不好置喙，但是要说家梁侄子得罪什么人啥的，别的方面我不好轻下判断，会不会，呃，有一种可能，跟女人相关呢？”
“跟女人相关？”袁大伟追问。
连承业点头，说：“是啊，虽然不太好诋毁这个小侄子，但我听说他在国外时很风流，交过不少女朋友，但无一例外都是以分手收场，所以，这个……”
大约是顾忌到有女性在场，连承业说着话看了看洛静，没有把话说透。
“多谢您了，我们会参考这一点的。”
看看时间，要告辞离开了，袁大伟忽问：“对了，连副主席，你们这会议要开多少时间？”
连承业苦笑：“你们不会是想等会议结束就去拜访我堂哥和大侄子吧？我劝你们暂时不要这么等了，自家梁一受伤，大哥除了开始陪护了侄子一段，出来开始管具体业务了，现在要开的是整个集团所有业务的整体财务和运营会议，大哥要统统梳拢一遍，我估计要连开三四天了，而后面各地分公司的人也都会一一到来的。”
得了，看来拜访的不是时候。
离开一连集团总部大楼，方乐立马吐槽说：“这个连副主席出了个馊主意啊，暗示侄子受伤是源于情人报复，我们哪里知道这个连家梁交过多少女朋友或是搞基被记恨了呢，难道我们要把他所有留学或旅游过的国家都搞一个名单，申请外国警力大面积配合调查么？我看，这老小子肯定诚心的，对了，不说这个……袁叔，您前面怎么一听副主席这个称呼就知道他叫连承业呢，您关注过他么？”
袁大伟摇头，说：“前面调查一桩案子，我曾搜集了连家的简单族谱，其中就有这位连承业的简单介绍。”
“原来如此。”
“走，先回去吧，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我估计小张他们的清单也拟定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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