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世上终归没有如果

“大胆！竟敢来林家门前撒野，给我拿下！”那两个守卫当即大怒，长刀挥动就要劈向沐阳。

沐阳眼神冰冷，踏月凌空步悄无声息运转，下一瞬已是出现在了林家大门之内，而这两个守卫的身体，却是陡然四分五裂，尸首分离之处创口平整，随后才血喷如柱，看上去死状极为凄惨。

而这时林家内部也是已经被惊动，左右杀出两列甲士，战甲与手中兵刃尽皆一样制式，看样子应当是林家雇养的私军，动作训练有素，看起来战力不俗。

但，战力不俗也只是相对于清水城内的格局而言。清水城如最高战力沐战云林家族长等等，此刻也不过是气源境后期修为，更何况这些只是雇养的私军，没有一个达到气源境后期那般的修为，就更别提灵漩境了。

在面对这样的战阵之下，沐阳虽然只一人一剑，却反而宛若虎入羊群，直接在人群当中左右拼杀起来，锋芒所到之处，残肢断臂四散飞起，被沐阳随意一击便杀伤数人，哀嚎声此起彼伏。

但到底是家族式雇养的私军，军纪严明，在这样彼此双方战力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在上百人合力还不敌沐阳一人的情况下，依旧没有一人退出战斗，纷纷以不要命式的打法试图杀伤沐阳，哪怕留下一丝伤痕也好。

但，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一切战术运用变得毫无意义，沐阳没有被伤到分毫，甚至白衣飘逸之时，浑身上下不见一丝鲜血吗，偶尔有溅向他身体的血珠血线，也都被他体表一层灵力罡气瞬间震开，无法近他分毫。

仿佛，在沐阳眼中，哪怕只是那些人的鲜血，那也是脏的，和他们的心，一样肮脏丑陋。

而厮杀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这上百余名林家私军，已经被沐阳独身一人执剑杀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两三成幸存者，出手也开始变得有些畏首畏尾。

显然方才的战斗，那种丝毫近不得对方身体，对方却可以随意砍杀他们的战局，让这些本该悍不畏死的林家私军，眼中也都有了一些惧意。

此刻沐阳的身影，在这些林家私军眼中，就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少年魔神一般，疯狂的收割着他们同伴的生命。

他们怕了，他们毕竟也是人，同伴死了，焉知魔神的屠刀下一次会不会挥向自己？

“哈哈，林家就只有这些小鱼小虾吗？你们的族长呢？你们的所谓英杰子弟呢？都只是不敢露头的老鼠吗？”沐阳杀到兴起，双眼已是血红一片，单手执剑仰天长笑道，言语中尽是对林家的不屑一顾。

“放肆！我林家子弟，岂容你羞辱！”斜刺里，一个青年模样的林家子弟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羞辱，愤然从隐匿处冲出，挥着一根大戟直接刺向场中魔神般长发飘舞的沐阳。

“林豪！别去，快回来！”暗地里，有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见状目呲欲裂，顾不得隐匿自己，连忙出声制止。可惜，没有丝毫用处。

“咦？还真有不怕死的？”沐阳轻咦一声，随后语气陡然凌厉，“那你就去死吧！”

左手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那袭来的林家子弟虚空一指，一道淡金颜色的灵力罡劲瞬间洞穿那青年的眉心，并将之带的倒飞出去，直至撞在身后房屋墙壁上，这才无力的倒在了地上，生命力在极短时间之内疯狂流逝，已是活不成了。

而林豪的死，也显然更让林家沉默了，连那些还想有所动作的林家私军，感受到林家高层的沉默之后，也都渐渐按下了再上前攻杀沐阳的心思，只远远围住沐阳，放眼看去人数已不足二十，纷纷距离沐阳数丈，遥遥对峙。

“怎么，林家不是号称三大家族之一吗？现在都变成了钻地洞的老鼠？只敢派个小辈出来送死？”沐阳见状冷笑道，更是毫不留情的奚落林家。

他当然知道那些人都在哪里。

一进林家大门，沐阳就已经展开自己的神识，笼罩整个林家庄园范围。以他灵漩境后期的修为境界，林家所有活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神识监控之下。

而他自然早就发现，林家的那些高层，以及被他们保护的年轻子弟，此刻都在四周不远处的房屋建筑旁边隐匿气息，一个个瞪着同样血红的双眼看着自己，恨不能将他沐阳碎尸万段！

而其中也有几个年轻子弟，想要效仿先前的那个青年上前为林家子弟正名，但却被身旁的高层长辈死死按住，不准他们出去送死。

“林家族长，他们不敢出来，你也不敢出来？”突然，沐阳大声喝问，“再不出现，我便亲自去寻了，到时杀你林家一个全族上下，鸡犬不留！”

“唉！”闻言，一个重重的叹息声在一面暗处响起，一个苍老佝偻的身影从中走出。

“不可，族长不可啊！”

“爹，别处去！”

“爷爷，爷爷！”

林家的高层以及中青代见状尽皆出声阻拦，但那个苍老身影却是充耳不闻，步履微颤的走到沐阳面前，浑浊的双眼看向沐阳脸庞。

“沐阳世侄，好久不见了。”老人声音嘶哑，目带血丝说道，眼神与语气尽是复杂。而他，正是林家族长，那个老狐狸，当年曾经和陈家一起联手在凌霄宫选拔之试上设计坑害沐家，如今更是曾配合陈家，让沐家遭逢大难。

若非这一次，真正的幕后之人乃是辰天极，而后者的目的只是想见他这个师弟一面的话。

毫无疑问，沐家将就此覆灭，从此成为历史，再无一丝翻盘的可能。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陈家族长死的有点早，不过却没想到，你这老狐狸竟然还活着。”沐阳目带异色说道，声音依旧讥诮。

“是啊，陈老弟死的早，我这老不死的却还活着。不过为了家族，老朽也不得不撑着了。”林家族长呵呵笑道，“沐阳世侄，我林家自问不曾做多少欺压沐家之事。无论是当初的选拔之试，还是此次沐家遭逢大难，主谋者皆是陈家，我林家，不过是从旁协助而已。”

“沐阳世侄方才杀进陈家，也不过是杀了些无关紧要的人物，以及陈家现任族长陈星。”

“老朽不求沐阳世侄能就此罢手，但你已杀了我林家精锐百余，林家精英子弟更是死在你手，如今老朽愿在你面前自行了断，只求你能放过林家其他人，为林家留点血脉，可否？”林家族长颤声说道，望着面前表情冷若冰霜的沐阳，心头竟是升起一丝悔意。

若早知道沐阳这头苍龙能够真的潜龙出渊，若早知道这沐阳如此心狠手辣杀伐果断，若早知道沐阳对这个沐家竟有如此多的认同。他林家族长纵然不选择投入沐家阵营，至少，也不会选择与沐家为敌。

但，世上终归没有如果……

“你想一力承担以死谢罪？”沐阳双眼微眯。

林家族长闻言，苍老身影更添几分苦涩：“是，冤有头，债有主，林家犯下的所有错，都是我这个族长乾纲独断一人决定。所以，请沐阳师侄高抬贵手，放过我林家族人。老朽，愿以此残命自尽谢罪！”

哪知沐阳听完，却是没有丝毫佩服他的意思，反而寒声冷笑道：“老狗，你当真以为，你一个人出来送死，就能洗刷你林家所有罪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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