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渐生
这是第一次“约会”，坐标西沙区某商业街闹市。
小张混在人群里，利用无线耳机通话：“1号就位，没发现可疑人物，2号3号请汇报。”
2号小胡回答：“2号就位，无可疑人物。”
3号小韩也回答：“3号就位，无可疑人物。”
“嗯，那咱们就保持这个大致的品型尾随‘女神和骑士’移动吧。”
“女神”是为受保护目标洛静起的代号，“骑士”自然是指方乐。
而“额外”多出的两个人就是连家梁及陈爱花了。
作为守护中心的四个人虽然两两一组，但是相隔不远，仔细看就会误认为是两组四人的朋友。
只不过，作为行为中心的洛静和连家梁之间丝毫没有男女朋友之间的任何热络表现，既没有亲密感，没有拉手接触，连些许的笑容都只是应酬式的，连家梁表现得尤其绅士。
其实他不得不绅士，相处才发现，这位警花远比他想象的对于男女感情欠缺兴趣，现在虽跟他在一起，却又像在执行警方的出勤任务，他很害怕自己一旦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就会被判定居心不良，然后合作破产没有以后。
更别说，他后面还有一双来自“竞争对手的视线”紧紧盯着呢。
方乐和陈爱花这对儿假情侣同样没有啥热络表现，只不过因为是熟人所以没那么多隔阂而已，而且陈爱花这八卦女没多久就逛街兴致上来，没完没了拉扯方乐去买这个逛那个，所以方乐也不得不没完没了将陈爱花给拉回轨道……他正近距离盯梢呢，可不想放过盯防目标任何一丝可疑举动。
俗话说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现在他要把这句名言调过来。
就这样的连暧昧都暧昧不起来的氛围下，四人组连带盯梢三人组游逛了商业街不少地方，当真是大大提高了曝光率。
忽然，方乐和洛静耳机里传来同频道的汇报：“报告，我们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妄图接近你们的人，是不是动手制服？”
“啊？有这样的人？抓起来呀，还等着干什么？”这么说的无疑是方乐。
洛静则问：“先别忙，对方有没有携带可疑东西？”
“呃，这倒看不出来，但他穿着风衣，不可预测。”
这时候，旁听到了洛静说话的连家梁问：“洛小姐，怎么了？”
洛静犹豫了一瞬，说：“发现一名可疑尾随者。”
“尾随者？这……是不是穿着风衣的男子，稍微瘦点儿，个头中等？”连家梁突然说。
洛静马上对耳机那头提要求：“描述下形貌。”
听了耳机里的回复，符合连家梁的话，洛静皱眉问：“连先生，那人是谁？”
连家梁坦白：“是我安排的一个狗仔，我们要伪装在交往，我虽然可以向商界那些人放话，毕竟光靠说的不行，所以想制造一些作为实证的照片。”
洛静不太满意，说：“此事你怎么没有提过？”
连家梁苦笑：你们在四周看来还安插了暗哨呢，这件事也没对我提过吧？
当然他只是心里这样想想，嘴上则是另外一套说辞：“抱歉，洛小姐，是连某不够坦白了，不过这是计划必要的一步，我觉得放他靠近比较好，他获得了偷拍照自然会离开的。”
“好吧。”洛静想了想，点头。
虽然不太想自己被偷拍，为了大局的意图就先不计较了。
所以她命令：“1号2号3号，让那个人靠近吧。”
事实证明方乐等人的确是多虑了，那个风衣男子靠近到十米之内后，就不再靠上去了，用相机伪装游客进行拍照，自然将洛静和连家梁二人包容了进去，而且从其站位和彼时连家梁和洛静之间的位置偏错看，是刻意选择了暧昧的视角，狗仔无疑。
偷拍了没多久，风衣男离开，洛静等也松了口气。
再不久，伪装约会时间到了，双方上了同一辆车，开到偏僻处后分手。
之后回到分局后方乐在四人帮会议内总结：“如果都是今天这样平顺，后面六天内再继续完成四次会面，这个可以有……”
连家梁安排的狗仔果然是计划的一环。
当天的网络八卦网站就有人炮制了一个连氏二少与龙投千金疑似交往的新闻，还配上了颇有蛊惑性的照片配图，角度明显是偷拍的，增添了不少可信性，而且下一天的都市报纸娱乐版也引用做了汇报。
一时间两大集团有意联姻的消息充斥在了商业界，一些人得到的家里命令也被收回或更改，相应的方乐他们发现每天来骚扰的二代们少了许多，而照此下去，不几天后苍蝇们就将一扫而光。
就是这种发现下，方乐决定趁热打铁，将第二次伪装约会提前……
外人自然不知道协议的存在，包括洛静的母亲龙绾。
还没到晚间，龙绾就在吴秘书的提醒下发现了网络和报纸上女儿和连氏二少交往的消息，她愣了好一会儿，不解说：“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吴秘书想着说：“兴许大小姐和那个连家梁只是作为朋友寻常逛个街吧，结果被狗仔给发现了，刻意选择了容易引发联想的角度，这是娱乐杂志和新闻的老套路了。”
龙绾摇了摇头，说：“不，你没有理解重点，关键不是小静和这个连家梁传出绯闻，而是，依我对小静的了解，她连和另外一个男子一起在工作任务以外逛街的可能性都没有，她和连家梁才接触几天，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要求？更何况，连氏正和我寻求合作……小静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了。”
说着说着，龙绾一声叹息。
如果知道连家梁的出现和她有某类间接关系，女儿估计都会躲着那位小少爷，或者至少是无视。
吴秘书也疑惑了，问：“那董事长，您觉得，大小姐发生这种事是什么原因呢？”
龙绾说：“等庞泰和邹楚那两个家伙回来再说吧。”
夜里，快要入睡的时候，两位昔日的特种兵保安再次来汇报，庞泰讲述了和八卦新闻类似的内容，而在龙绾的细节问询下，庞泰还说跟了一路两三个小时，大小姐都和那位二少爷没有任何实质的亲近动作，更像是在敷衍。
“敷衍……”龙绾琢磨着这个词，一时深思。
而庞泰犹豫了一下，又补充说：“另外，董事长，我们还发现了别的情况。”
“噢？别的什么情况？”
“我们发现，那位方乐少爷和疑似他们的一个熟人女性也跟在一起，双方面相距并不远，而大小姐跟连家梁对他们的存在似乎知情，双方最后还上了同一辆面包车，并在其他地方分手了……同时，一直有三个疑似警察的人在他们四周品字形跟踪布防，所以我们始终也没有敢靠太近。”
龙绾综合分析了一会儿，呵呵笑了，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么……”
“董事长，需要我们额外做些什么么？”庞泰抓住机会贡献热心。
龙绾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你们后面照旧跟踪保护我的女儿就行了，还是那句话，任务要完成，但不能让小静发现我派了你们过去！”
“明白，董事长请放心！”庞泰邹楚一同保证。
两位保镖走后，吴秘书问出前面压下的疑惑：“董事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龙绾微微一笑，说：“你继续关注网络和报刊的相关新闻，如若明天或后天依旧有类似的消息出来，我再告诉你我的猜测……”
第二次的伪装约会，换了个另外一处人流同样多的地点。
全程和前一次一样平顺。
唯一不同的是，连家梁没有新派狗仔，但是别的网站报刊的那些狗仔们则出动了，偷拍了更多照片，使得商界两强的子女在交往的消息更广泛地传播开来。
这次会面结束之后，当天再没有一个追求者来骚扰洛静以及西沙分局了。
效果如此之好出乎了方乐的预料，果然在财阀界就是小鱼怕大鱼，虾米躲小鱼啊。
以至于方乐在“会议”上提出，是不是后头的所有伪装约会都可以取消了。
但他立马被这次有幸参会的陈爱花给驳斥了，陈爱花说：“我说方哥，这不行吧，你只见两次面，达到了效果，后头就突然没了，任谁都会猜疑的吧？要是不将绯闻坐实，那些纨绔苍蝇们估计没多久又要卷土重来。”
小张立马讽刺说：“陈爱花，我看你是自己别有用心吧？我看出来了，你对那个富二代有意思，对吧？你反驳方哥不是为了我们组长，而是为了你自己能多见到那个姓梁的几次吧！”
陈爱花并未否认，言辞振振：“我的确是有点儿这个意图又怎么了？但那只是附带的，你难道能说，我说的没有道理么？”
方乐摆了摆手压下争议，说：“算了，算了，不取消了，反正有只有三次了，大家顶多再辛苦点儿。”
“为了组长，再辛苦也值了！”
小胡喊口号说。
“对，为了师姐。”小韩附和……
为了自己的决策得到认可和执行，在家里吵过架之后的连氏集团大少爷连家栋回公司后将那个并购的文案又做了些修改和调整，整体上比上一份稳重多了，也合理多了，他自信满满地再次将之提交到董事会上寻求表决。
只要能通过，他前面和父亲连南英的争吵就算自己“赢了”。
原本他身为儿子的，不该和父亲在集团业务上如此置气，但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总想和父亲对着干。
很可惜，董事会上他的提案依旧被大比例票数否决了。
这倒还不算什么，毕竟比起上次压倒性的否决，这次赞同者多了，说明提案进步不少。
但他最受不了的是，明明有些人在听文案讲解时显得接受度很高，但最后下决定时却站在了对立面上。
连家栋知道，他们都是忌于父亲的威视，是骑墙派而已。
但仔细想一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长期处于父亲的阴影之下呢？
这个再次得出的推论，让连家栋心情无比压抑，反映在外表上，就是满脸的黑云，使得所有熟悉他脾气的员工、高层都不敢无趣靠近。
偏偏就有一个人在下班时间时笑着来见他了，而对这个人连家栋就不好摆脸色了，所以调整了下心情用缓和的语气问：“承业叔啊，有什么事？”
连承业是集团表面的二把手，也是连家栋的族叔，而且这位族叔一向支持自己，包括前头董事会表决的时候，所以一向得到连家栋信任。
“家栋啊，”连承业拍了拍侄子肩膀，“走，叔叔请客，咱们爷俩去放松放松。”
连家栋瞬间内心温暖，他知道，族叔这是来想办法开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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