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设局
马辉解释说:“这水缸里的水我是模仿那个池塘水的颗粒密度搞出来的,同时也模仿了手表沉到池塘底部时的水体压强,结果却发现,这些表并不是一进水就停的,实际上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停,我前后已经做过好几次这种试验了,统计出,所有手表都几乎是在入水2个小时后才彻底停止转动的。”
2个小时?
方乐果然头大了。
前头11点跟10点差一个小时就想不通了,现在又出现这样一个要命的问题?
如果从10点往前推2个小时,8点的时候赵晓兰刚刚下车,难道那个时候就发生了手表近似于进了某类水体的情况么?
那种水体又是什么……
当时她似乎心情不好,难道是那个……
方乐正想问马辉,手机响了,小韩欣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方哥,老黑叔电话里说有情况了,要回来报告,师姐说让你也来及时听听。”
方乐只好先放下手表的事,赶紧回到办公室去。
老黑后脚就回来了,脸上神色奇特,对洛静几人说:“帕萨特的确是找到了,连人也找到了,车里还发现了一个可以装人的大袋子,带滑动底座的,里头有残余的指甲、有彩色的头发,车内还有一只凉鞋,以及一个行李箱,都是死者的东西……胡芳本人也的确找到了,她的上衣衣领上少了一颗纽扣,手机上有许多条来自孟伯齐的未接电话,只是……”
这都是好事啊,证据确凿。
“只是什么?”洛静问。
老黑将某个情况说完,几人都很震惊。
小张啊的叫了一声,说:“如此一来,不就没法咬出孟伯齐了么?齐志雄虽然是杀了赵晓兰的直接犯人,但孟伯齐才应该是首犯吧?没有他,这案子该怎么完结,难道卷宗上只模糊写胡芳和齐志雄两个?”
是啊,有点儿苦恼。
小张说:“要不,利用胡芳的手机发短信忽悠?”
老黑摇了摇头:“就怕孟伯齐不信,反而打草惊蛇。”
短信是可以查到具体内容的,打电话则不然,孟伯齐见到胡芳竟发短信来却不接他电话肯定疑心。
几人冥思细想,一时无其他方法。
时间眼看到了正午,方乐需要回医院,因为医生打电话给他,说石膏可以拆了,请他回去拆完好办理出院。
医院……
方乐歪念头突上来,嘿嘿笑说:“我忽然有个主意,觉得可以一试,就看你们肯不肯陪我疯了。”
“你先说说看。”洛静说。
方乐于是娓娓道来。
听完,洛静和其他人对望,拿不定主意,老黑却说:“我看可以,反正也没别的办法……”
这天下午,方乐回到了医院病房,脚上的石膏当然没有拆。
孟伯齐表面上很悠闲的样子,过了会儿才问:“对了,方兄弟,我妻子的案子查到什么地步了?有进展了么?”
方乐说:“虽然这么说不太适合,但恭喜你,孟先生,你妻子的案子大有进展,警方已查到,是你们家那栋楼4楼406住户叫胡芳的,以及403叫齐志雄的,两人合力杀害了你的妻子,那个齐志雄被抓获,已经认罪了,说他在外头路上碰见了胡芳,追了上去,发现了胡芳要做的事,胡芳求齐志雄不要告发,齐志雄在要挟了胡芳男女间的一些条件之后就帮着沉尸了。”
孟伯齐急问:“那胡芳呢……啊,抱歉,我只是想早日捉到害了我妻子的凶手。”
“没关系,没关系,可以理解,胡芳虽然暂时还没捉到,但是查到了她弃尸时开的一辆二手车,警方还推断胡芳还没有离开本市,以车查人,估计很快就会有信儿了。”
“哦,多谢你告知啊。”
话是这么说的,孟伯齐脸上却是再也难以压抑的焦躁感。
这时候,门外走廊上忽传来噪杂的声音,有男有女,还有叫骂及解释的声响。
方乐觉得好奇,起身下床,笑说:“外面好热闹,孟大哥,要不要一同出去看看?”
孟伯齐哪有这个心思,勉强笑说:“不了。”
方乐于是走出门口,到了外面的走廊,一通慨叹说:“啊,真是有意思呢,医闹呀……啊,家属的人在搞破坏了……”
咔咔拍了几个现场照又录了一段后,方乐回来病房,满脸的兴奋,嘿嘿笑说:“还真是哪里都有医闹呢,这次住院住的值了,嗯,我得赶紧发网上去,抢头条……咦,不行,孟大哥,麻烦您个事儿,帮我看看这视频还有照片哪里需要打码么?我怕突然发生出个侵害谁隐私的事,就不值得了。”
孟伯齐本心不想理会,但他也不是那种性格强悍的人,只好说:“好吧,我看看。”
孟伯齐接过手机,先看视频,随意看了一会儿,忽睁大了眼,猛然说:“小兄弟,这个人、不,这手术推车是怎么回事?”
“哪个?”方乐凑过头顺着孟伯齐的手一指,说:“啊,那个啊,似乎是有个重伤患刚转院来,要到ICU去做护理,或许还要手术吧,不巧被医闹的挡住了,唉,车上这个人这么惨,也不知是被打了还是跳楼了……”
孟伯齐脸上起了微妙的变化,说:“小兄弟,能不能扶我到门口,我也想看看。”
“那打码呢?”
“哦,除了医闹的,其他露出正面的都打上。”
两人来到门口,见走廊里的闹剧愈演愈烈,其他房门口也有探头出来看的,医闹的在加码,医院护工在阻止,情绪激烈的一个医闹家属大声嚷嚷着:“让某某某医生出来,不然我砸了这家医院!”
另一个年轻的家属则干脆挥舞着一个长木棍胡乱敲打,还把上头本楼层的摄像头给打掉了。
被医闹挡住负责运送病人的护士长焦急地对其他两个护士说:“患者必须被赶快送到ICU病房接受检查和护理,你们去楼下一个,看看保安怎么搞的,还没上来,你则去看看这旁边哪里有空病房,我们先把患者转到那个房间去。”
“啊?”一个护士说:“空房间是有,可这一片都是普通病房啊,都没有设备的。”
“那些后面再说……推的时候小心点儿,别碰到输液瓶,不然这位伤患可就糟了……”
将推车推入旁边一个空病房后,三个人又极速出来,一个护士听命下楼去了,护士长对另一个护士说:“咱们上去,阻止下这些医闹的,不然让他们影响到里其他病房里的病人就不好了。”
小护士有点儿怯懦,说:“可、可我怕。”
“怕也要上,这是医护者的责任。”
这时候终于有两个手持警棍的保安气喘吁吁跑上来,一边跑一边对各房间看热闹的说:“都回去、大家都回去,不要看了,前面危险,别伤着了谁!”
两人保安加入了阻止医闹者的队伍,大胆的方乐也跟在保安后头,开手机摄录现场。
其他病房看热闹的也要么回去,要么方乐那样在保安后面跟着录视频。
一下后头清净了,站在门口的孟伯齐短时间内经过了天人交战,终于是悄悄来到了那个推车被推入的病房,走近前,看了眼推车上相貌越加清晰的伤者,一咬牙,就将输液的接头拔了下来。
这时候,身后忽传来清冷的声音。
“如果我是你,就把接头再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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